自飛晴野雪濛濛
「雲南麗江城之西北，有海名為拉市。說是海，其實為大湖，當地人呼為海耳。水如明鏡，山如青石，魚在水下，鳥在空飛。雲霧瀰漫，亦真亦幻……」早已聞雲南拉市海濕地公園的大名，這次七彩雲南之旅，最期待的便是它了。
這天，細雨蒙蒙，霧氣繚繞，我們駛到山上，彷彿站在雲端。雲彩遮住陽光，吞沒清晨的朝氣。披上雨衣，從木氏土司馬場出發，騎馬去茶馬古道。
馬蹄踏在古道的泥濘上，全是歷史的印跡。茶馬古道始於唐宋，盛於清代，是中國西南民族經濟文化交流的走廊。一隊隊駱駝，一匹匹快馬，運走又運回多少貨物？騎在馬上，泥淖中的一個個馬蹄印清晰可見，馬脖子上的鈴鐺響聲清脆悅耳。
這是一條窄窄的小道，蔓延在樹林中，好像是天然形成的。樹是綠的，草是綠的，山是綠的，水也泛著綠，這是一個綠色的世界！仰起頭來，幾隻馴良的小松鼠嬉鬧著；低下頭去，星星點點的野花夾雜著幾株黃玫瑰。
多少勇士在這條小道上來回奔波？多少人一去不復返，又有多少人滿載而歸？他們累了，會不會也來欣賞這童話般的美景？當我們重走這條古道時，茶香散去，馬幫身影也沒了蹤跡，但這條路帶給我們的多彩文化卻亘古長存。
過了茶馬古道，隨車來到拉市海，然後乘船駛向湖心。不同於電動船的威猛強悍，這裡的船悠悠然地漂著，緩緩地駛著，我的心也隨著湖水的起伏漸漸放鬆了。
穿過靠岸的幾個小土丘，真正的拉市海才呈現在眼前。蒼翠的青山重重疊疊，圍繞在拉市海四周，雲霧在山間遊動，像畫家潑墨，變成一幅幅丹青妙筆。何為山，何為雲？辨不清楚，也不知山上是否還住著幾位悠哉悠哉的神仙。
拉市海的水並不深，清澈見底，河床上的碎石、水草彷彿觸手可及。水面泛著藍光，隨著水波蕩漾著。用手挑起浪花，卷出一道道水紋，舀一股清流入口，是甘甜的，溫柔順滑地流過喉嚨。時不時從空中飛過幾隻白色的大鳥，彷彿可以立在水面；把頭猛地扎進水裡，脖子一仰，嘴裡銜著肥美的小魚。
「一鏡湖光十餘里，兩山倒影百千重」，在這山水之間，在這美景之間，我們心無雜念，徜徉在拉市海中。心如湖面般平靜，此刻一切煩惱、憂傷統統拋去，只留一顆自然的心。
我願身陷於美景之中，久久不歸。躺在小船上，隨風飄蕩，不知為何想到那首描寫《楊花》的詩篇：「不鬥穠華不佔紅，自飛晴野雪濛濛。百花長恨風吹落，唯有楊花獨愛風。」
（作者單位系河南省泌陽縣泌水辦事處中心學校）
《中國教師報》2018年07月04日第1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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