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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人與人類最後的戰役——「愛」與AI的戰役

前些日子,網上瘋傳一個「我與微軟小冰合作寫詩」的超級體驗,當我試著在程序里輸入了兩個詞語與一張照片之後,屏幕上出現了一首清新的小詩,詩里甚至有對青春的追憶,有對秋日的思索。在那一刻,希望能以文學立身的我產生了強烈的焦慮感。以前,對人工智慧的了解不多,只是止於科幻電影的認知,在不知不覺中,那些隔著屏幕看似遙遠的未來世界慢慢地來到了我們的身邊。

1818年,瑪麗.雪萊寫下文學史上第一部科幻小說《弗蘭肯斯坦》,開啟了人造人的科學幻想,故事最終以科學家弗蘭肯斯坦被自己創造的怪物殺死結局,200年過去了,這一「弒父」的魔咒也成為眾多科幻影片中致力於表現的一個主題。我常常在想,為什麼人類對自己創造的東西總是充滿了恐懼?

當菲利普.迪克、阿西莫夫筆下的複製人、機器人真實地出現在我們的日常生活,當科幻小說虛構的未來慢慢到來,我們做好與之和諧共處的準備了嗎?隨著阿爾法狗對戰柯潔的勝利,隨著人工智慧寫詩、寫新聞、寫文案,逐漸替代一部分人的工作,普通大眾對人工智慧的討論也越來越激烈,人工智慧會替代人類嗎?人工智慧會愛上人類嗎?人工智慧會毀滅人類嗎?我們該如何面度與日俱增的焦慮?

如果你也像我一樣,也對人工智慧產生了問題與焦慮,我想郝景芳的這本《人之彼岸》能給出一些答案。在我敲下AI的時候,因忘記切換中文輸入法屏幕上打出了一個漢字「愛」,愛與情感作為人類獨有的屬性,是人之為人的標誌,也是區分人與人工智慧最大特徵,這個論題貫穿了郝景芳短篇小說集《人之彼岸》的六個故事。

《人之彼岸》並不是完全的科幻小說,除了6個關於AI的科幻故事還有兩篇AI的科普論文,不同於《北京摺疊》中新世界觀的建構,《人之彼岸》更像精心構思的命題作文,作者從人工智慧的話題上選取碎片,從不同的角度展開討論。郝景芳在書中說:對於未來,我並不太擔心人工智慧與人類的全面對抗,也不擔心人類文明受到根本威脅,我擔心的是人類越來越不重視自己的情感化特徵,將自己的一切都規划到數字世界,將自己徹底數字化。人被科技異化是作者最為擔心的問題。

書名《人之彼岸》,人在此岸,AI在彼岸,通過對彼岸的遙望讓我們關照此岸。人工智慧的能量能毀滅人類,但是按鈕卻掌握在人類手裡,所以從作者的觀點來看,在AI毀滅人類之前最有可能毀滅人類的是人類自己。這個此岸,通往與直達的就是人性本身,我們通過人工智慧照見自我。

文學往往只是提出問題並不解答問題,不同的讀者通過閱讀產生自己的思考與答案。智能分身能代替人類嗎?記憶克隆的新人真的能替代我們的親人嗎?為了獲得更優化的判斷力你願意在大腦中接入被實時監控的腦芯嗎……作者向我們拋出了連環式的追問,六個作品無處不在地充斥著人類對人工智慧懷疑與焦慮的聲音,《愛的問題》中以山水為代表的「反智能聯盟」就是一群被智能社會拋棄的人,他們無力融入,把所有的不滿與自憐轉化為對智能社會的憤怒,他們經常組織破壞智能機器的行動。這些情緒與當下部分人們對人工智慧的焦慮所暗合,讀者在閱讀小說的過程中跟隨主人公冒險,不斷反觀與發現自我,對人工智慧形成更為理性的認識。作者在《人之島》中借凱克的嘴發出了人類爭取自由的吶喊:他像信仰神一樣信仰人類。他們要建立人之島,保留人格與人類智慧的進化之路!面對AI人類既不能故步自封也不能妄自菲薄,人類不能忘記自身的人類性。

郝景芳除了是一個小說家,她還是一個學者、一位母親,對待人工智慧的問題她並沒有僅滿足於一個小說家的虛構,在最後的兩篇論文中她跳脫出來,對人工智慧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未來正在慢慢的到來,我們與我們的孩子該如何面對人工智慧,郝景芳提出了智能時代需要的三大類能力:與人工智慧相處的能力,與人相處的能力,超越人工智慧的能力。

當記憶、技能與人格的大腦信息都能夠備份,人類的思考將同時具備生物思考與非生物思考的能力,到那個時候該如何證明自己與AI的區別呢?當一個與你的母親外貌相同、記憶也吻合的智能新人出現在生活中,她真的能代替親生母親嗎?她記得你小學的班主任老師,知道你的所有糗事,記得你喜歡吃的菜,但是卻沒有情緒的起伏,這樣的人真的能代替故人嗎?

《人之彼岸》的第二個故事《永生醫院》中主人公「我」對新人母親發出了拷問,「那我怎麼知道我是我?」新人母親回答他:「重要的不是你知道你是你,而是你周圍其他人知道你是你就行了。」人工智慧的出現為我們帶來了更多關於存在與人倫的困境,《永生醫院》這篇小說的立意與情節架構都是深刻的,主人公不斷地追問反抗,就在一步步逼近真相之時,從院長的口中得知自己也是新人的事實,小說在這樣升級翻轉的懸念中收束結尾,AI在不斷的學習過程中真的能習得人類的情感表達嗎?如果不能,那麼「我」又是誰?這是一個沒有答案但引人深思的問題。

在《人之彼岸》中人與AI是一對彼此關照的存在,在相處的過程中,AI 對人類能模仿學習,人類對AI也同樣處在一個不斷地學習與改造的過程中,第三個故事《愛的問題》中林安的小女兒草木在升學考試中要通過情緒測試,草木狀態不好,總是受到非理性情緒的干擾,機器人管家陳達對此的觀點是:「人類的理性天然有所缺陷,總是受爬行腦和邊緣腦信息的干擾,讓人的反思心智得不到充分發揮。」人類不斷學習如何管理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的生物思考,發展非生物思考,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如果人真的喪失了情緒表達的能力,那麼與冰冷的機器還有什麼區別呢?

郝景芳在小說中不斷地肯定人類的情感與情緒表達,情感的溝通與表達是人之為人獨立性的標誌,《你在哪裡》里的主人公任毅公司生產的人工智慧產品「分身」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分身」對人類的情緒進行了優化與篩選,它在任何情形之下都是平靜、理性的。任毅工作纏身不能陪伴女友,讓自己的分身趕來陪伴,女友素素直戳了人工智慧失敗的本質:分身不會生氣。「我罵了他,他都不會生氣,他知道我現在為什麼而悲傷嗎?你知道什麼是生氣、什麼是悲傷嗎」?這是一場理智與情感的競賽,人類儘管不完美,但是正是這些不完美的非理性情感才讓人活成了一個真正的人。

在河的兩岸,AI在不斷地模仿逼近人類,人類也面臨了被異化的危險,《人之島》中植入腦芯的人類依賴終極大腦宙斯,逐漸失去了決斷力與情緒能力最後被宙斯奴役與控制。人的情感與創造力是人類區別於機器的砝碼,機器人可以寫新聞,可以做法律援助,但是卻無法從事藝術性的創作,這是在未來人類應該努力深耕的方向。

我記得在押井守的電影《攻殼機動隊》(Ghost in the shell)中有一個片段,全身義體化的草薙素子在電梯中迷茫地問巴特自己是誰?為了提高偵查破案的能力,全身接受人工智慧改造之後的素子還是人類嗎?她發出了我是誰的哲學追問。巴特回答她「你是人,因為你有人類的靈魂」。

所以,AI的出現就是一面鏡子,讓我們不斷地反觀自我,保持本心,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我們要增強與人工智慧相處的能力,與人相處的能力,以及超越人工智慧的能力,培養無法被機器替代的真正技能是我們當代人應該思考的問題。人無法被AI打敗,愛、情感與希望是我們最後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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