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誰又不是,在生活中掙扎沉浮?
完全因你
和平飯店
彭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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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兒子特意對我說,《穆斯林的葬禮》中,他最討厭的就是韓太太(當他說這句話時,我感受到他透過神色向我傳遞過來的額外信息:我不要韓太太那樣的媽媽,你也最好不要做那樣的媽媽)。接著他問我,你呢?你最討厭誰?
我很想跟他詳細討論一下韓太太的人物性格,以及她在所處環境中的行為必然性。然而,思緒萬千最終只化作一句話:我也不喜歡韓太太,但是我更討厭蒲壽昌。
兒子愣了一下,彷彿剛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大反派人物,於是說,對,他最壞了。
但是很顯然,兒子原本期望與我共同聲討可惡的韓太太的願望被我無情的熄滅了,他很有些悻悻地走開了。
小時候,讀書或者看電視劇時,我也總愛問自己的父母: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那時候,我的父母也曾像我現在一樣,若有所思又頗為慍怒地說:有些人不能簡單地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那時候,我很不服氣,心想:一個人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怎麼就能不好不壞、又好又壞呢?
經過幾十年的生活磨礪,成為中年微胖婦女的我才漸漸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既好又壞、不好又不壞。
也才漸漸明白:好人,並不總是好人;壞人,也未必完全壞透。
這也就像那些沉默不語的璧玉。白璧微瑕,再美好的玉,也必有瑕疵。
梁君壁,就是韓太太的名字。壁兒、玉兒,這一雙美麗的女兒,曾經是奇珍齋玉器梁家的掌上明珠。
從小在玉器堆里長大,經歷著家仇國恨的壁兒,恪守穆斯林的教規,按照天生的信仰生活著。
她以穆斯林的最高虔誠,愛著韓子奇。愛著自己的家。
然而生逢亂世,註定了故事中所有的人生都將成為悲劇。
因為戰亂,視玉為命的韓子奇決定帶著自己收藏的玉器赴英國躲避,誰知保守的韓太太不願意背井離鄉到外國去,堅持帶著兒子天星在京留守。而她的妹妹玉兒卻恰巧因為失戀而義無反顧地悄悄跟隨姐夫及其朋友亨特踏上了遠航的行程。
正是這一離別,開啟了韓家最大的悲劇序幕。
因為世界大戰,北京被日軍佔領,而英國遭受德國的轟炸蹂躪。一家人天各一方,音訊阻隔,整整十年不得團聚。
韓太太精明,能夠在戰亂中想到拉攏太太們到奇珍齋打麻將,潛移默化中推銷珍寶的主意。可她又意氣用事,當掌柜老侯發現奇珍齋失盜時,不能顧全大局冷靜分析,逞一時之氣趕走了老侯,斷送了奇珍齋的前途。
也正是老侯的離開,令老對頭浦壽昌趁虛而入霸佔了奇珍齋,並冒用老侯的名義給韓子奇寫了一封斷絕其希望的信。這封信使遠在倫敦的韓子奇和玉兒以為韓太太和天星已被戰爭毀滅,以為自己永失親人。
兩個在異國他鄉相依為命的孤獨而恐懼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於結合了。韓子奇與梁冰玉結合後,生下了冰雪聰明的女兒新月。
當戰爭逐漸平息,思鄉心切的韓子奇、梁冰玉帶著新月回到北京,回到曾經的家:博雅宅。
這時正是信仰、生活,與戰爭、人性之間的衝突與矛盾的高潮。韓太太堅信自己的虔誠保佑了丈夫與親人的安危,堅信自己作為穆斯林的合法太太的一切權利,堅信自己的信念與理念都是跟隨真主指導的正確之路。
而懦弱的韓子奇除了抱著腦袋痛苦,似乎也完全想不出任何方法來解決自己面臨的生活難題。
只有勇敢而堅強的梁冰玉,看清了愛人的弱點、懂得了姐姐的堅守,亦放棄了愛女的撫養權,一個人遠走他鄉,將表面的圓滿留給自己所愛的兩個親人。
而背負著對韓太太與梁冰玉雙重的愧疚,以及對天星和新月的羞愧與愛憐,回到生活中的韓子奇以表面的和諧完整維護韓太太的合法地位,以兩室分居來維護自己對玉兒的情感。
韓太太,將所有的外在形式都牢牢控制在手心,可是卻始終抓不回心中缺失的那塊情感。
我們這些看故事的人,只能邊看邊搖頭扼腕嘆息。可是假若我們自己身處其中,是否真能像我們現在讀書這般心如明鏡?
我看未必。很可能,我們連韓太太也趕不上。
丈夫生死未卜、親人杳無音訊,戰爭慘無人道、生活孤苦無依,丈夫情感背叛、親人生不相見……這些人生最大的痛苦日日夜夜都在啃噬著韓太太的心靈,使她成為一個尖酸刻薄、笑里藏針的腹黑女人。
可她,仍舊以她自以為正確的方式,控制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當韓子奇彌留之際,對死亡的恐懼使他不安:究竟真主會如何評價我的一生?我是不是一個有罪的人?
而堅守信仰的韓太太則似乎不會感到恐懼,因為她相信自己一生都走在真主指引的路途上。
?她在自己的道路上努力前進,與所有的苦難抗爭,在悲傷中掙扎。
我們誰又不是,在生活中掙扎沉浮著的人呢?
唯有裹緊信仰的圍巾,才能抵禦那恐懼的寒風。唯有低下清高的頭顱,才能換來片刻的喘息。唯有拚命地向前邁進,才能離我們的夢想越來越近。
我們誰又不是,在生活中一邊流著淚、一邊唱著歌?
我們誰又不是,在生活中一邊滲著血、一邊跳著舞?
我們誰又不是,在生活中一邊咬著牙、一邊含著笑?
……
來吧,讓我們唱得更婉轉、跳得更優美、笑得更燦爛些!
文字、插圖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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