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孩子們從小就練習的功夫有兩樣：靜坐冥想和山間徒步
文/圖 沖寒
穿校服的不丹女孩
不丹孩子的校服在世界上也是獨一無二的，因為他們穿的都是不丹的國服。男生穿幗女生穿旗拉，袖珍版的民族服裝，穿上之後像極了我們古裝劇的小阿哥和小格格，可愛得不行。每天下午四點左右，村道上都是這些穿著國服的學生，三三兩兩的孩子結伴而行，一路上嬉笑打鬧，並沒有急著回家上補習班或趕作業的意思。面對外國遊客的鏡頭，不丹孩子一改平時的靦腆文靜，他們用流利的英文與遊客打招呼，在陌生人面前展露純凈無瑕的笑容，那天真的笑臉就像喜馬拉雅山下汩汩流淌的小溪一樣清澈純潔。
穿校服 的不丹男孩
崗提是進入不丹中部的必經之地，也是每年黑頸鶴避冬的棲息地。因為昨晚的一場雨，清晨的富畢卡山谷里霧氣繚繞，白雲縷縷纏繞於半山，密林深處是若隱若現的藏式民居，遠望猶如仙境般清新脫俗。沿著山中小徑前行，空氣中有股青草的味道，山坡上的草叢和野花還閃耀著晶瑩的露珠。繞過前面一汪淺灘，從懸空的鐵索橋上穿過，再爬過一座小山堆，前面就是崗提的Beyta小學。
不丹小學
Beyta小學的學生昨天參加了一場法事，本來今天是他們的休息日，因為我們這些中國客人的到來，全校師生特地都回來上課，放假留待明天，事後我們才得知這個情況，心裡忍不住地不安。這所有 166名學生的鄉村小學，連校長在內有六名教師。校舍位於一片綠色的田野之中，周圍群山環抱，遠望可見白色的雪峰，風光宜人。通往學校的田埂兩邊插著色彩鮮艷的幡旗，在山風的吹拂下迎面飄揚。一早在門口等候的校長，是一位穿著灰色條紋幗的漢子，皮膚黝黑，身材精壯，像很多常年山地行走的不丹人一樣。
上課的孩子們
Beyta小學雖是鄉村小學，但校舍一點也不破舊。學生教室和教師樓都是傳統的不丹式建築，屋檐下和窗欞上有吉祥圖案的雕花，正門立著不丹國旗，掛著不丹四世和五世國王英姿勃勃的頭像。校長帶我們到高年級的教室參觀，不丹的學生上課採取分組學習的形式。書桌上的書本大約有五六本，都是英文教材，沒有看到很多卷子或作業本，20多名學生的班上，沒有一個是戴眼鏡的近視眼。
鄉村女教師
校長特別安排了交流互動的環節。我們問孩子們理想的職業是什麼，答案分別是工程師、醫生和教師。這幾大職業目前正是不丹的大熱門。這個國家的支柱產業是水電，全民免費醫療對醫療人才的需求也頗多，每年都有一定數量的不丹學生被政府公派到國外學醫。最受愛戴的人是不丹四世國王和五世國王，甚至有人回答說是不丹的小王子，連校長也忍不住問，難道除了國王就沒有其他人選嗎。
書本文具擺放得整整齊齊
學生們聽說過近鄰中國，因為在書本看過萌態可掬的大熊貓，不過這對於他們的吸引力遠沒有南美的巴西那麼大，因為那裡有他們最愛的足球明星。足球是這個國家最受喜愛的運動之一。而當他們聽說中國有十幾億人口時，都瞪大了眼睛，大約心裡都在算著，這與不丹的七十萬人口相比是一個什麼驚人的比例。
英文課本
崗提相對於首都廷布和西部重鎮帕羅，落後了好多，大多數孩子家裡還沒有電視機，更還沒有習慣使用智能手機，學校里只有校長室的一台電腦。不過這並不影響孩子們對世界的探索，面對我們的發問，他們都很踴躍地舉手回答問題。在孩子們的書桌上，打開的書本上是科學家愛迪生的故事，從小接受英文教育的不丹孩子，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相反本國的宗卡語熟練掌握的人不多。
學校的女廁所
學校操場除了木滑梯、木單桿和平衡木外，沒什麼其他運動器材，但勝在寬闊和視野好，這裡群山環繞滿眼蒼翠，到處都是綠色。從牆上張貼的課目表上得知，Beyta小學一周有一天運動日，運動項目包括足球和手球。環顧整個校舍，最引人注目的竟然是角落裡的男女生廁所。門口分別畫著一人高的卡通人物，女版卡通梳著長長的麻花辮，露著婀娜的腰肢，男版卡通蓄著衝天短辮光著膀子，滑稽的模樣令人忍俊不禁。再看看教室的水泥樓梯，每級台階都用彩色漆刷上顯眼的乘法口訣，孩子們每天上下樓梯都可以看到，教師辦公室貼著警句：A bad workman always blames his tools（拙匠常怨工具差），整所小學的配置雖然簡單但並不空乏，感覺十分用心又有愛。
學校的男廁所
不丹的現代學校上世紀六十年代才興起，以前只有寺院學校，現在也仍有10%左右的孩子在寺院學校接受傳統教育。佛教文化的滲透在現代學校無處不在，我們踏入校長辦公室時，抬頭便見門眉上貼著這個國家的第二佛——蓮花生大師的畫像。不丹的學校有一種做法，就是在一天的開始時，會花幾分鐘的時間讓學生靜坐冥想，思考生命的意義和目標，還有今天該怎麼過才能有幸福的結果。或者受益於平時這種冥想的習慣，Beyta小學的學生給我們留下很深的印象，每一個孩子看起來都很溫和沉穩又有禮。
校長辦公室
不丹地處高山，人口分散，學校一般離家較遠，孩子們上下學都要翻山越嶺，走一個多小時山路，甚至徒步十幾公里。不丹人不論出身不分男女，從小要練習徒步本領，包括國王在內每個人都是徒步高手，連王太后本人也曾徒步橫穿不丹東西部，幾乎遍訪境內渺無人煙的鄉村。不丹的男孩子從小在家裡跟父輩練習射箭，騎馬、飛鏢。在學校教育還沒有普及的時候，大自然是他們獲得知識的最好方式，他們自小在野外學得天文、地理和自然知識以及各項生活技能，沒有機會做溫室里的花朵。
學校外
實行全民教育免費的不丹，孩子可以在學校一路免費讀至高中，相當部分成績好的學生免費入讀大學，再有優秀者還可公派出國留學。學好知識也是不丹孩子走向山外的機會。我們將不遠萬里從中國帶來的文具用品交給Beyta小學的校長，請他轉送給孩子們。校長說，過一段時間就是學校的運動會，這些文具將作為獎品發放給優勝者。臨別前，我們誠邀Beyta小學的孩子，長大後有機會來中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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