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德尼羅的電影居然激勵了死敵特朗普?
作者:Can Brooks
譯者:朱溥儀
校對:Issac
來源:《衛報》
雖然羅伯特·德尼羅和唐納德·特朗普互相憎恨,公開對罵。但是特朗普是德尼羅電影的忠實粉絲——而這位演員也和美國總統一樣,是位地產大亨。
《旗鼓相當2》即將上演:上了年紀的公牛對戰年老偽裝者。這是兩名富有、不可一世的男人之間互相挖苦、揮動拳頭、打太極的壯觀場面,他們憎恨著對方。
起初,兩個人似乎處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但是他們笨拙地繞著圈子——互相侮辱、嘩眾取寵——就變得很難分辨誰是誰了。(譯者註:這裡是在用《旗鼓相當》中,羅伯特·德尼羅和西爾維斯特·史泰龍的大戰來調侃德尼羅和特朗普的爭鬥)
《旗鼓相當》(2013)
下面是故事的進展。2016年,羅伯特·德尼羅錄了一段視頻,說唐納德·特朗普是小混混、是豬、是狗、是笨蛋,還說他最喜歡往人臉上揍。在周日晚上的托尼獎頒獎現場,輪到他介紹時,他火力全開,喊道,「F***特朗普!」然後還在空中揮拳好像他已經揍過他一樣。
羅伯特·德尼羅在托尼獎頒獎現場
特朗普不出預料也進行了反擊,稱德尼羅為「智商非常低的人,他腦袋給被人打了太多下(特朗普語法錯誤,原文如此)」,還建議他,「醒醒吧,懵貨!」所以第一輪德尼羅得一分,第二輪特朗普贏——儘管他因為拼錯too而扣一分。
我不確定這場爭吵給美國政治添了多少談資,但它怪誕地揭示了德尼羅和特朗普的狀況。確切來說,我甚至不認為這是文化戰,最好把這個看做是兩個百萬富翁之間的口角。他們的資產總額不斷激增,紐約黑幫電影是他們的共同喜好。他們的語言相同,攻擊方式也一樣。這場戰爭從什麼方面強調了他們之間的差別呢?如果說有的話,它也是說明他們有多少共同點。
舉例來說,德尼羅稱呼特朗普為「混帳藝術家」,以及「騙子」,這表示特朗普是糟糕的演員,他不知怎麼就走了好運。當專家試圖詳細描繪這位總統的出身時,他們總是借用虛構的人物。他們把特朗普比做孤獨的羅德斯,伊利亞·卡贊1957年《登龍一夢》中蠱惑人心的民謠歌手,或是史蒂芬·金《死亡地帶》中神經錯亂的政治家(銀幕版本由馬丁·辛飾演)。
《死亡地帶》(1983)
這些形容都很合理——他們都是美國中心的生物。他們沒有特朗普奇特的紐約美學。他們身上不具備特朗普混合了自負的炫耀和兇狠的謾罵的特質,他們也擁有從低成本的黑手黨電影中汲取個人風格。特朗普曾這麼評論德尼羅,「我欣賞身為演員的他。」或許這句話才能說明特朗普的參照點。
讓我們來回顧下德尼羅最受歡迎的角色。你偶爾能從中抓到一絲特朗普的意味。還不成熟的他是《窮街陋巷》中的喬尼,趾高氣昂的混混,喜歡羞辱自己的債主。他也是《憤怒的公牛》中的傑克·拉莫塔,特別是在束手無策的最後一場戲中,臃腫的他在夜總會裡當主持人。他就印刻在魯帕特·帕伯金的DNA之中,《喜劇之王》中希望得到大家掌聲的厚臉皮庸才。
《喜劇之王》(1982)
回顧1982年上映時的影評,寶爾·凱琳認為這是「一部空洞的影片,徘徊在笑話和讓人憎恨之間」。如果把這句話中的「影片」替換為「人」的話,她很可能就是在說現在坐在美國總統辦公室里的那個人。
《計程車司機》中那位特立獨行的計程車司機又有什麼說法呢?他開始執行任務,去整頓讓人抑鬱、罪犯橫行的七十年代中期的紐約。你會想起《計程車司機》著名的結尾,特拉維斯·比克爾衝進東村的妓院。而特朗普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買下了正在衰敗的海軍准將酒店——據說,那時,這裡是性工作者的閑逛地。雖然他們都機會渺茫,但他們兩個都以自己的方式成為英雄。
《計程車司機》(1976)
德尼羅曾指出,「結尾諷刺的是,他又回去開計程車了,還備受歡迎」。「這放在今天也有些奇怪的意義,像特朗普這樣的人他不應該處於現有的位置上,是上帝幫助了他。」
這一切當然不是這位演員的錯。他帶給我們許多傑出的表演,我們應該為此表示欣慰,不過他的責任就到此為止。這些角色對普通民眾產生的巨大影響不是德尼羅或警察的責任,承擔責任的要麼是准總統刺客小約翰·辛克利,要麼是總統本人。德尼羅的手是乾淨的,他問心無愧。他能像現在一樣隨意抨擊特朗普。
小約翰·辛克利
與此同時,這也是一件讓人好奇的事情——這兩個人在銀幕外的生活竟然十分相似。我們不要忘了,德尼羅也是一位紐約地產大佬。他擁有酒店、餐廳還有一大片特里貝克地區的房產。他的兒子拉斐爾是曼哈頓上東區破紀錄的1.2億美元豪宅背後的代理人。
至於特朗普,他出現在《超級名模》《貼身情人》《小鬼當家2》當中,電影之於他就像油田之於希特勒,音樂之於查爾斯·曼森。要是好萊塢早些擁抱他的話,整個世界很可能要為他恐怖的演藝之路讓步。
《小鬼當家2》(1992)
很明顯,德尼羅演的片子里,特朗普一向最愛的是《好傢夥》,馬丁·斯科塞斯在片中對紐約黑幫有著全方位、豐富的描畫。這部戲的演員都很努力,你也能在這裡發現許多的閃光點。他不是「紳士」吉米·康威,那人過於警惕,長袖善舞;他也不是年輕的紈絝子弟亨利·希爾,希爾加入黑手黨,卻在之後背信棄義。
《好傢夥》(1990)
但是,等一等,那兒是置身事外的戴著假髮的莫里斯。莫里斯啰嗦又可憐,是個油嘴滑舌的小販,希望和聰明人一起做生意。他會說,「我一直對你很好,你也對我很好」這樣的話,還有「嘿,你說說看,誰比我更愛你?」從一開始就很明顯,他往糟糕的結尾發展。
莫里斯在《好傢夥》中的最後一次出場是被帶著進了小巷子,頸子被刺了一刀。這似乎是莫里斯這種人在這個世界裡最自然的命運,他們總假裝硬漢,毫無畏懼。只是說現實生活總是不按劇本寫的走。有時候會發生讓人難以置信的事,莫里斯成功活下來還發跡了。滑稽的模仿者竟然超過了偶像。胡亂的致敬表演有了自己的生命。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虛構的邊界則被打破了。後來的黑幫場面不再局限於大銀幕,它頂著風險在世界的舞台上為大眾上演。
在無線電城音樂廳的托尼獎頒獎現場,德尼羅本應該介紹他的老友布魯斯·斯普林斯汀。他有準備好的稿子,也提前排練過了。但是在舞檯燈光下,在攝影機面前,德尼羅還是決定即興緻辭更好。誰知道他之後的爆發是出於正義的憤怒,還是厭惡,抑或是一種震驚的認可?
不過這個瞬間讓我想到德尼羅另一出著名的即興創作,那是七十年代《計程車司機》的拍攝現場。那場戲發生在特拉維斯孤獨的公寓里。他站在鏡子前面,槍藏在袖子里。「我看到你來了,混蛋,」他譏笑道。「你在和我說話嗎?」事實證明可憐的特拉維斯創造出了一個魔鬼。那個卑鄙的傢伙回頭看,才發現那是自己的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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