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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旋鈕,可能是現代電子設備最大的遺憾

我們時常會談論未來科技趨勢,但有時候我們也不得不承認,在追求更為高效的數字化世界裡,也有很多極具時代性的經典方案,正在漸漸被快速更替的新興技術所淘汰。

為此,愛范兒(微信號:ifanr)將會圍繞「被時代拋棄的好設計」主題展開一系列話題文章,討論那些曾經陪伴了我們無數個日夜的精妙結構設計,它們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可能會發生的故事。本次是第一篇。

旋鈕已經是半個身子埋進墳墓里的東西了,這要在十年前,肯定沒人相信。

你或許還記得小時候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的老式收音機,銀色的圓柱形旋鈕四周均勻鐫刻著刻度。童年樂趣之一就是趴在一邊撥弄著旋鈕,收音機里滋滋的電流聲和咿咿呀呀的人聲、音樂聲隨著旋轉交替出現,就好像帶著情緒的聲波一直交錯傳遞著沒有盡頭。

也許不是在收音機上,但類似的感覺,我保證你一定感受過。


旋鈕不是什麼改變世界的發明,但它能做到按鍵做不到的事

旋鈕作為一個機械構造,最早是出現在哪一台設備上已不可考。也許是上世紀某一台電報機?或是某一台示波記錄儀?也可能是之後的收音機或是電視,它就和很多按鈕一樣很自然地誕生在電子設備上,然後逐漸普及,成為了電子儀錶盤的一部分,並以控制器的身份一路沿用至今。

旋鈕本身是很精妙的,和按一下開關只能輸出一個定量不同,旋鈕可能對應的是好幾個定量,又或是「0-10」這樣的限定範圍。比如常見的音量旋鈕就會允許用戶在某一段數值內進行任意調節,稍微一轉就可以獲得想要的音量,而這是一直按上下按鈕所無法實現的。

正因為有這樣的特性,當你用轉動旋鈕調節音量時,並不會仔細去看上面的刻度信息(有些甚至連刻度都沒有),或許你根本就不在乎數字上的大小,反而會用雙耳來「尋找」一個恰到好處的聲音。

類似的體驗也可以從檯燈上感受到,我們會通過旋轉來調整亮度明暗,但實際上也是在靠雙眼來找到合適的光源,而非去關注特定的數字刻度或是色溫範圍。

如果是真正追求質感的產品,還會對旋鈕的阻尼感有一番講究,為的就是讓用戶能更加精準地通過手感調整到自己想要的位置,無論是段落式的卡頓還是順滑的變換,都會讓人摩挲把玩愛不釋手。

比較典型的例子是上世紀 70 年代最早一批的雅達利遊戲主機,那時搖桿和方向鍵尚未誕生,所有的控制都交給了旋鈕來完成。雖然它只能控制兩個方向,但相比按鍵,旋鈕的轉動度數能夠輸出更為精準的移動變數,已經足以拿來玩《PONG》這樣的簡單 2D 平面遊戲了。

這是旋鈕所帶來的能讓人專註在信息本身的沉浸式體驗,或者說,在這種連續性控制下,我們會很自然地產生這種直覺行為,因為我們的耳朵和眼睛已經提前對結果作出了反應。

可縱使有著這樣精妙的設計,旋鈕卻甚少在手機或是電腦等產品上出現過。現在常見的設備就不說了,智能手機、筆記本電腦,我們基本都看不到旋鈕的身影。哪怕是在觸控屏還未成為標準配置的時代,旋鈕也不是大多數產品首選的交互方案。

但旋鈕也並沒有完全絕跡,你在一些特定的場所依舊能看到它的身影,比如醫院裡的心電監護儀,又或者是學校廣播室里的調音台,這類專業儀器上依舊少不了各種大小的控制器;還有一些消費電子產品也認識到旋鈕背後符合直覺、上手即用的特性,所以它也被作為一種輔助交互方案而存在。

如果說那些被數字化、圖形化的控制器所追求的是統一和高效,那麼旋鈕等所保留,或許就是我們對這種操作方式的原始無意識認知了。


好設計應該與時代共舞

Digital Crown 會出現在 Apple Watch 上是比較順理成章的,按照當時蘋果首席設計師 Jony Ive 的說法,他希望打造一種「很奇妙的熟悉感」(the strangely familiar)——既有傳統手錶中錶冠的含義,同時也是作為智能手錶輔助交互的形式而存在。

我仍記得很清楚的一個細節是,通過 Apple Watch 設定鬧鐘界面時,你緩慢撥動 Digital Crown 旋鈕,數字就會一個一個地跳動,一旦撥動的速度快起來,數字也會跟隨這個頻率快速轉變,這和傳統手錶的錶冠帶來的控制感完全一致,而且這個旋鈕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進行操作。

究其根本,Apple Watch 並不像智能手機,它的屏幕大小只有 1.5 英寸左右,兩根手指放上去就能蓋住整個屏幕,根本無法進行精準操控。

為了避免視覺遮擋的問題,最初的虛擬錶冠方案直接被捨棄,Digital Crown 便以實體形態出現了,與此同時還有基於 Taptic Engine 開發的壓感觸控,後者也延續到了之後的 iPhone 手機上。

而 Surface Studio 上的Dial輸入設備,可能算是微軟 Surface 系列中最具創意的一次嘗試。任何人只要拿起這個巨大的圓柱體,基本都會了解它作為「按鈕」的一部分,以及作為「旋鈕」的使用方法,雖然這不是一個面向大眾消費者的交互方案,但我相信大部分人只要上手,就會喜歡上這種簡單、直接和有吸引力的設計。

有趣的是,如果沒有了這塊 28 英寸的巨大觸摸屏,以及支持任意平躺的鉸鏈設計,以旋鈕形態出現的 Dial 似乎就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存在,以至於你也會發現它和 Surface Studio 是如此的般配。

所以你看,就算有了觸控屏,旋鈕在特定的現代電子產品上依舊有它的價值。以至於在 Apple Watch 出來以後,馬上就有人提出了一個設想,Digital Crown 會不會也用在 iPhone 上?

這並不是一個新鮮的想法,在 BlackBerry 7230 上,你在側邊就會看到一個用於界面導航的滾輪,這幾乎是黑莓手機自本世紀初就採用的標誌性設計;就算到了智能手機時代,也有像 Marshall 這樣極具個性的品牌推出了自帶音量滾輪的小眾音樂手機London。

但就和最初的遊戲手柄一樣,旋鈕的交互方式局限了它在更高維度界面中的發揮。這其實是物理結構的原因,但這也意味著,它是一個註定會在電子產品發展史中被淘汰的老舊設計。

所以,當智能手機都在追求一體化簡潔設計的時候,讓它出現在 iPhone 上?那根本不可能。這並不是旋鈕不好用的問題,而是人類在同一時間裡處理多個輸入的需求,已經遠遠超出了旋鈕所能提供的。

這也不是旋鈕的錯,而是所有實體按鍵遲早要面對的尷尬狀況。


旋鈕並未完全消失,但記得它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少

如今的電子設備廠商其實只要做好一件事就足夠了:把實體按鍵對應的功能,全部塞進觸控屏里,做成對應的觸控按鈕就好了。

多點觸控屏帶來的新的交互革命,尤其是當屏幕尺寸越來越大後,這是一個比旋鈕更符合直覺設計的交互方式,很多改變都開始基於這個目標持續進行下去。

最開始,為了照顧習慣了我們的固有認識,我們還會把軟體界面上的按鈕做成和真的一樣,比如說凸起的部分就意味著可以「按」下去,也就是俗稱的「擬物化」,以避免操作上出現錯誤的認知;但當大家都習慣了觸屏操作後,大家又發現過分地擬物會限制住「交互創新」,還不如全部徹底去除掉那些光澤、陰影等裝飾性的元素。

畢竟只要能更好的傳遞出內容和信息,按鈕是不是像真的一樣,又有什麼所謂呢?

當然,堅守物理按鍵的陣營還會說,實體反饋的安全感是虛擬按鍵所無法提供的。數年前,Popular Mechanics 還曾將 iPod 和 iPhone 拿來對比,稱前者的模擬轉盤,能夠提供後者所沒有的觸覺反饋。

就像創造出 Tivoli One 收音機的工程師湯姆 · 德維斯特所說的一樣:

「你得想辦法,讓轉動旋鈕的人得到一些反饋,即便其真正用途是向計算機發送一堆 0 和 1。」

可現在不同了,在更為先進的震動馬達出現後,觸感反饋的地位日益提升,低頻震動和高頻震動有著顯著的區分。我們在 iPhone 屏幕上撥動鬧鐘輪盤,傳遞到掌心的也都是層次分明的細膩感,物理按鍵最吸引人的一面也有被取代的趨勢。

最後,為了能往電子產品里塞下更多的精密元件和各類感應器,我們都開始琢磨著剔除掉那些阻礙屏幕變大的按鈕。先是從全鍵盤開始,然後是軌跡球和搖桿,最後連僅存的 Home 鍵也沒有放過。觸摸、滑動、長按……畢竟我們只需要一小塊屏幕,就能將原本成套成套的實體按鍵收納進去,絲毫不佔一點地方。

哪怕是從漂亮的角度來看,對比起像 Andromeda A6 這類鋪滿旋鈕的合成器,你也肯定更願意選擇一台更簡潔美觀的大觸控屏設備。追求更為簡潔高效的設計,已經在當下大眾用戶群眾達成了共識。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思考,也並非所有的使用場景都會鍾情於觸控屏。比如對汽車來說,雖然一整塊的觸屏會顯得更為現代化,但依舊有車廠堅持保留以旋鈕為核心的中控系統,以他們的角度看,現在的觸屏界面反而會分散駕駛人的注意力,畢竟安全始終是放在第一優先順序考慮的。

這不是個例,很多仍未被互聯網化的產品品類,除了前文的專業儀器,還有經典的收音機或是音箱產品,甚至是一些大型家用電器,都還在堅持保留著旋鈕的設計,發揮著僅存的餘熱。

正因如此,就此斷言旋鈕已死為時尚早,它獨特的物理結構仍可以帶來傳統按鈕無法實現的交互,而在一些音頻設備上,旋鈕不僅是控制器,也是帶來質感提升層次的裝飾品。

就好像即使自動檔汽車大行其道的今天,仍然有人沉迷於手動檔駕駛一樣,實體按鍵的自帶的物品屬性也是觸摸屏無法完全取代的。市場不會完全淘汰旋鈕,只不過當我們放棄它的時候,它可能就離消亡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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