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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贊文章:好朋友為什麼漸行漸遠?

你還記得上一次,好朋友是怎樣漸行漸遠的嗎?是因為生活環境的不同,會導致兩個人的隔閡;還是因為而念和目標不同,讓兩個人一別兩寬。不過放開心點,《老友記》里菲比有句台詞說:生命里戀人們來來去去,但朋友永遠是朋友。失去一段友情,就去創造一段新的友情。人來世上走一遭,有兩三知己,足矣。

文丨周沖

來源 |周沖的影像聲色(zhouchong2017)

你曾經有一個朋友。

好得蜜裡調油,不分彼此。

你因為有她,覺得不再孤獨。她覺得有你,也是一生之幸。

你們聚在一起,總是不停地說話,海咸河淡,鱗潛羽翔,話題多得不可思議。

別人見到一個,總是會問另一個:「她去哪了?」

發生事情,無論喜,還是憂,第一時間,你們都會想和對方分享或傾訴。

那麼好的兩個人,聚在一起,像女聲/男聲二重唱,一個音高,一個音低,一個聲亮,一個聲沉,但齊頭並進,合拍得完美無瑕。

你們以為,友情這首歌,可以唱一輩子。

但曲終人散,來得如此之快。

當你們哼完最後的尾音,撲入各自的大千世界,一個橫刀立馬,迫不及待攻城略地,一個停在原地,閑看花開花落雲捲雲舒;

一個足遍五川,一國一國地穿行,一個投身商場,一年一年地賺錢;

一個身處浮華深處,「千家笑語漏遲遲」,一個獨行冷街,「悄立市橋人不識」;

你們之間,就只有漸行漸遠,最終成為彼此的故人。

你也許會在某個夜裡,感到霜降一樣不動聲色的悲傷。但也只是如此。

人世間的許多距離,飄渺無形,卻闊大無邊,無法靠回憶來填平。

魯迅在《故鄉》里,講過他與閏土的交往。

他曾經是一個多病的少年,閏土是一個敏捷的孩子。

在魯鎮的鄉下相逢。

他們一起在海邊的沙地上,看西瓜,刺猹,捕麻雀,撿貝殼。

那時,月夜盛大。

他們也許諾,要在一起玩,一個聽一個說書,一個聽另一個講四角的天空外,那許許多多的珍奇的事物。

但正月過去,他們分開了。此後不再見面。

他成為中國的良心,以筆為槍,一直在戰鬥。

他在社會最底層捕魚,種地,結婚,生子,臉色灰黃,食不飽,穿不暖,卑微至極地掙扎。

多年以後,他們重逢。

重逢的情景,是這樣的:

「他站住了,臉上現出歡喜和凄涼的神情;

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

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老爺...』

我似乎打了一個寒噤;

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我也說不出話。」

曾經兩小無猜的小夥伴,終於走成了兩個階層。能改變么?有些「厚障壁」比我們想像的厚得多,也難以打破得多。

人非上帝,沒有無所不能的本事,也沒有從心所欲的自由。

我們只在站在那高牆之下,對著往事徒然嘆息。

生活環境的不同,必然導致兩個人的隔閡。

而觀念與目標的不同,則會導致兩個人的疏遠。

另一個故事,發生在《世說新語》中。

管寧與華歆是好友。

都是漢末人。

二人吟詩飲酒,談古論今,一個人像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們那麼相似。

無論才氣,報負,還是視金錢如糞土一樣的心性,以及像蝸牛觸角一般笨拙的溫柔。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你就像我的故鄉。

是的,他們熟悉如故鄉,親切如故鄉,靈犀也如故鄉。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東西,悄悄地在兩人之間劃開口子。

一天,他們在園中鋤菜,地上黃光一閃,管寧知道,那是一片金子。但沒有停下鋤頭,依然勞作,如同什麼都沒發生。

華歆大叫:「哇,金子!」狂奔過去,揀了起來。

管寧臉色不太好看了。

華歆看見這情景,想了想,把金子也扔了。

這是矛盾的開端。

事後,一個覺得一個虛偽鄙俗,一個覺得另一個活得太空、太虛、太不通人情。

但都沒有說破,兩人還是將就著相處。直到有一次,兩人同席讀書。管寧拿起經卷,如入無人之境,讀得酣暢淋漓。

華歆東瞅瞅,西望望,門外有人乘名貴車馬經過,僕從很多,烏烏涯涯的,非常熱鬧,於是放下書卷,跑到門外去看。

回來後,管寧割席分坐,冷冷說:「你不是我朋友了!」

至此,兩人絕交。

當我們的觀念不再相同,當我們的行為偏差越來越大,當我的遠方不再重合於你的遠方...那麼,分道揚鑣,各行其路,成了最好的結局。

是誰說,友情生於共鳴,敗於距離,毀於分歧。

歸根結底,我們都會本能地靠近同類,而非異己。都希望與人溫柔相待,而不是互相殘殺。利益上的爭奪當然不行,觀念上的對立也難以接受。

《聶隱娘》中,有人講到一個故事。

國王有一青鸞,三年不鳴。

後來聽人說,青鸞見類則鳴,可以在它面前放一面鏡子。

果然,青鸞一看見鏡中的自己,以為是同類,奮力悲鳴,終宵而舞,不停不休,直到精疲力竭而死。

人就是青鸞啊。

花花世界,紅塵滾滾,觸目所及,都是陌生人。

如果遇見一個人,與你彼此懂得,你也會快樂起舞。

因為,被人真正的看見、理解和接納,是一種真正的福份。

塞尚和左拉是兒提時代的朋友,友情持續30年。

後來,他們一個成為畫家,一個成為作家。

和許多兒時夥伴一樣,當他們走上各自的路,距離就出來了。

左拉開始不理解塞尚的畫。

他覺得,塞尚的畫雖是印象派,但不如說是野獸派。畫幅上,全是痙攣的外形,粗俗的顏色,激烈的筆觸。一如塞尚極端的性格。

而塞尚呢,因為長期被貶損,被嘲弄,被公眾不理解,一直患有神經衰弱。

1886年,左拉出版了一本小說,叫《傑作》。

小說塑造了一個畫家,這個畫家自大,神經質,自以為天才再世,能創造曠世傑作,並能名垂不朽。

可是處處不順,最終精神失常,在畫作前上吊自殺!

這部小說是以塞尚為原型的,許多細節,都與塞尚一模一樣。

塞尚又驚又怒。

他沒想到,自己兒時摯友,居然這樣看待自己!不僅不理解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的追求,更不理解自己的藝術。

道不同不相為謀。

於是,兩人交惡,再無往來。

當你不再看見我,我不再理解你;

當你的觀念我無法認同,我的主張你不再支持;

當你成為飛鳥,只嚮往天空,當我成為游魚,只嚮往海水...

「我們」就成了「你」和「我」。

不再是一體,也不適合同行。

所以後來的後來:

郭靖楊康決裂;

張愛玲炎櫻老死不相往來;

和菜頭羅永浩成為死對頭;

張藝謀和張偉平互為仇敵;

米榭勒·芒梭和杜拉斯不再開口說話;

盧梭和休謨絕交...

往日情誼,如雲煙過際,終究了無痕。

大家提起從前的摯友,面色複雜,沉默嘆息。

我理解這種悵然。

畢竟失去對於任何人,都是無法承受之重。

但愛有榮衰,友情也有,就如同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是自然而然的事。

當它到來的時候,不必刻舟求劍,不必嗟嘆良久,你只需承認;它結束了,然後像開始時一樣友好祝福,告別分手。

也許談論逝去的感情,強調它的悲情更能打動人心。但我還是覺得,在對待這些事上,但可有一種可有可無的淡定,可來可去的從容。

失去一個友人,再去找一個友人。

挽救不回一段友情,就創造一段新的友情。

紅燈綠酒的夜晚,處處都是孤獨的人,每個人都在等待,每個人都在期待。只要你願意去打開,去溝通,去創造,就能站在一份友誼的開端。

倘若找不到,也不必急於尋找。

因為朋友不是人生目的,幸福才是。倘若你在孤獨之中,也能找到寧靜、意義與滿足,那就不必在交朋接友上,讓自己變得浮躁,慢慢失去自我。

你可以成為自己的朋友。

也可以成為自己的一生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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