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倫紐瓦執導電影《降臨》影評：外星飛船事件中去感知人生的得失

2017年1月20日在中國內地上映的科幻佳作《降臨》，是由美國派拉蒙影業出品的一部關於外星人飛船題材的電影。該片由丹尼斯·維倫紐瓦執導，改編自華裔科幻作家姜峯楠的一部原著小說，講述了某天地球上12個國家地區的上空出現神秘外星飛船同時造訪，人類協同合作努力與外星人溝通的故事。看過這部電影之後，除了被環環相扣的電影情節和外星人形象刻畫等外在因素吸引之外，影片最成功之處在於背景音樂的編排和插入，與整個電影情節推動相得益彰。該片在89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獲得最佳音效剪輯獎，確實在音效方面給人印象深刻。電影著重強調外星語言溝通交流的同時，主角路易絲意外獲得的未來預知能力也給人一種沉重的關於人生話題的思考。引用電影里的台詞：如果你能一覽自己的人生，從出生到死亡，你會嘗試去改變嗎？

這艘外形極像美式橄欖球的橢圓形飛船便是此次降臨地球的十二艘神秘飛船的其中之一，地點設立在美國的蒙大拿，整個影片也是圍繞著這艘飛船作為突破口，其他國家的飛船研究交流也僅僅局限在衛星連線的視頻中。導演努力為外星人飛船的降臨營造一種神秘而又寧靜祥和的氛圍，傾瀉而下的雲霧、遠處宛如人間仙境的群山、廣袤無際的綠色草地，還有筆直矗立與地面之上的UFO。其實，這種相對平衡的環境融入也預示著外星人懸浮於此的目的並不是掠奪和殖民，而是影片代入的主題：交流與溝通。

語言學家路易絲和物理學家伊恩被政府派往飛船內部的類似交流大廳的地方，與兩隻外形怪異、被稱為八肢桶的外星人面對面的交流。面對外星人的突然造訪，人類表現出莫名的恐懼，準備工作也做得非常繁雜。防護服、輻射監控儀、氧氣濃度值監測，還特別隨身攜帶了一隻鳥來提前預知外星人所帶來的危險。路易絲無法從前期的聲音文件中獲取信息，只能從最簡單的交流手段做起，那就是通過文字溝通。當然筆者認為，影片的出發點是比較切合實際的，因為它改變了以往外星人題材電影中或戰爭或拯救人類等見面就可以無障礙獲知對方來意的傳統套路，回歸到雙方通過語言交流來表面對方意圖的獨特視角上來。

在路易絲的堅持下，她勇敢地走出了第一步。她脫下冗腫的防護服，讓外星人看清自己的真實面目，她也在努力地向外星人表明人類的善意。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八肢桶外星人終於做出了回應，在他們面前第一次展現出溝通的方式：非閉合圓圈語言，它有著獨特的水墨畫風格。只是，人類想要破解這其中的含義須待時日。路易絲既興奮又迷茫，這種從沒見過的語言符號大大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能力範疇，該如何去進行下一步的研究呢？

在路易絲對外星人語言符號研究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有些國家沉不住氣了。在外星飛船降臨的其他國家，政府也在組織各方面的專家通過自有的理解參照物對這些水墨畫符號進行研究，最終得出一個意外的結論：外星人要給我們提供武器（或可理解為工具）。外星人所表達出來的來地球的目的還是很模糊，如果按這層意思的理解似乎是在釋放危險的信號。於是這些國家派出包括飛機、坦克、軍艦在內軍事力量在飛船周邊警戒，並撤出研究人員，大戰一觸即發。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人類對擁有高科技外星智慧生物文明有著恐慌的排斥感。

在路易絲和核心研究人員的共同努力下，對水墨畫圓圈型的外星語言符號研究有了重大突破，人們形成了自己的獨特一套特徵比對庫，並據此對應相應的辭彙來組合成完整的句子來表達意思。在語言交流失去作用的情況下，文字元號就成了唯一的交流方式。值得欣喜的是，通過這個信息庫，路易絲可以和外星人做簡單的辭彙溝通。這種類似象形文字的圓圈都帶有明顯的特徵，不是單個的詞，而是蘊含多重意思的長句，可見外星文明的先進和高深莫測。

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再加上自己深厚功底的語言感知能力，路易絲隔著玻璃，與其中的一隻八肢桶外星人各自完成了水墨畫圓圈的左右部分並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可以說，路易絲成為地球上真正能感知外星人語言能力的第一人。很不幸的是，聯邦調查局武斷的認為外星人表明的戰爭意圖已經很明顯，繼續做語言交流已經沒有意義，並暗自在外星人的飛船上安裝定時炸彈以阻止破壞交流行為。為了救下路易絲和伊恩，在炸彈爆炸的前一刻，其中一隻外星人將他們震到無重力通道內併合上艙門，為此被炸死了。

自從那次炸彈爆炸事件之後，外星人飛船並沒有離去，而是懸浮於離地面300米的空中，似乎它們的目的並沒有達到。在物理學家伊恩的提示下，路易絲的研究又有重大突破。伊恩認為，他們得到的資料只是一部分，需要將12個國家得到的信息共享才能拼湊出完整的寓意。而此時，各國的交流對話機制已經關閉，為時已晚。路易絲下定決心進入飛船核心內部與八肢桶零距離面對面交流，在經歷一系列眩暈和強光等不適應感之後，她終於見到了外星人的陣容。外星人告知了它們的來意，那就是幫助人類，而且3000年之後需要人類的幫助。很奇怪的是，經過這次會面，路易絲髮現自己有了一種感知未來的超能力，她並不知道，正是這種神奇的力量避免了人類的一場浩劫。

電影的最後，路易絲憑藉自己的一己之力，在關鍵時刻打了那一通電話。影片力求真實，那種在她口中說出來的並不標準的普通話也讓筆者為之一震。託夢所說的那一番話，改變了一個手握兵權的人的決定，成功化解了這場外星人降臨地球所產生的一系列危機。到此，路易絲向人類完全地傳達出外星人來地球的目的。目的已達成，這12艘飛船也在同一時刻化作塵煙悄然離去。讓筆者大惑不解的是，電影里反覆出現的路易絲和她女兒的畫面，這種到底是倒敘的方式還是插敘的方式。因為在電影的開頭就交代了女兒因病去世的事實，每每在文字破解工作陷入困境的事後，這種反覆的回憶畫面也旁敲側擊地提示著她找到突破口。可以說，路易絲是一個悲情角色，在成功挽救世界的同時，自己的人生也同步失去了意義：她能感知未來的人生，她知道自己的家庭不幸，女兒去世，丈夫離開，自己孑然一身。正如她所說：儘管已經提前知曉人生以及它的走向，我無所畏懼，並且會珍惜每一分鐘。每個人不必去對自己的人生之路抱怨，患得患失。勇敢地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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