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9.0!它不是神片,卻是中國最需要的電影
深 V 電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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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產好片集中上映的七月,有一部國產電影口碑炸了。
《我不是葯神》
點映3天票房過億。
上映1天豆瓣16萬人評論,開局9.0分!
十五年間,國產劇情片沒拿過這個分。
《葯神》是2018上半年最佳國產片,也註定會是影史留名之作。
無論是影迷還是非影迷,最近見面打招呼都會問一句「你看葯神了嗎?」
一部電影何以成為全民話題,熱議突破了圈層?
《葯神》到底好看在哪?
不如先來看看它的故事梗概:
程勇是個印度神油店的小老闆,老父親生病要做手術,兒子的監護權即將被前妻拿走,離了婚、連房租都交不起的他,活脫脫「中年危機」的代言人。
一次偶然的機會,一名叫呂受益的白血病患者找上門來,懇請他去印度代購一款仿製葯,自此程勇從一個男性保健品商販,一躍成為印度神葯的獨家代理商。
隨著收穫巨額利潤,程勇被人們冠以「葯神」之稱,一場因藥引發的生存之戰也就此展開……
看罷《葯神》你可能會產生一個疑問,它到底是怎麼過審的?
無論仿製葯的藥效如何,一個社會現實是:按照我國法律,這些抗癌藥哪怕的確有療效、且的確是真葯,但由於並未取得中國進口藥品的銷售許可,均會被認定為「假藥」。
程勇走的這條路,在此之前無人走。
文牧野導演拍的這個題材,在此之前無人拍。
《葯神》身上,有許多項中國電影的「第一次」。
第一次,拿現實題材拍類型片。
不同於以往具有文藝片氣質的現實題材類型片,《葯神》真正摸准了路子,最精明之處就集中體現在它套著喜劇的外殼,講了一個實則悲傷而現實的故事。
這個現實包裹在黑色幽默中,抽絲剝繭後才露出了原貌,即人最大的病,其實是窮病。
所有病人居住的地方,都是一樣的髒亂差,直面城市中窮人居住環境的惡劣,國產片中實屬少見。
高價葯能救人,不過只能救有錢人。窮人為了活命砸鍋賣鐵,你死我活。這就是最真實而殘酷的現實社會,一出適者生存的現代叢林法則。
有網友評價,本片一出,中國電影迎來了批判現實主義的春天。
這一出敏感社會話題下的辛酸喜劇,其最大的力度在於真實。徐崢和寧浩在《無人區》之後,又一次探明了審查的底線。
在《葯神》中我們看到了韓國片的現實主義框架,也看到了印度片所特有的濟世之志,因此有人說它有印度片+韓國片的感覺。
其實它自然而然地將本土性優勢發揮出來,它也很中國。
哪裡很中國?
群眾阿婆一句「誰家還沒個病人」,很中國。
呂受益的妻子含淚敬程勇那一杯酒,很中國。
黃毛撿了個寸頭,火車票上印著的是多年未歸的家鄉,也很中國。
你會發現是每一個閃光的人物,讓整部片子的劇情立住了。
第一次,人物弧光撐起了全片。
片中每一個人物都實現了細緻入微的變化與成長,其完成度之高在近幾年的華語片市場都實屬罕見。
如何實現的?
這裡面在時代洪流劇變下,保有了小人物的尊嚴。
以徐崢為例,徐崢飾演的程勇這個人物的層次感完全是教科書級別的,堪稱徐崢職業生涯最好的作品。
程勇這個人,走私初期他對印度藥商說「命,就是錢」,本著賺一筆的初衷做起了販葯生意。
而隨著與病友們感情的漸進,現實讓他意識到,沒錢,就會沒命。
最後當他質問警察「他只是想活著,他有什麼罪?」的那一刻,這個人物完成了由徇小情到懷大愛的升華。
遞進式的三個階段水到渠成,其間導演埋了多個引爆程勇情緒的點,疊加在一起讓這段「封神之路」有了說服力。
主角塑造力牛逼,就連配角也各個骨骼清奇,精彩的群戲堪稱近年最好的國產群像表演。
呂受益,市儈與真誠在他的身上交融出一種迴光返照的色彩。
散夥飯那場戲,他一個眼神就詮釋出從調笑到錯愕,從傷感再到無奈的錯綜複雜的情緒轉變,足見王傳君作為演員的功底。
思慧,程勇在酒吧讓領班跳舞,她大聲起鬨,眼睛裡飽含著滿滿的眼淚;程勇跟著她回家,她神色中添了些順從麻木;目送程勇離開,笑意重新回到了她的眼睛裡。
譚卓的台詞不算多,卻僅憑眼神就讓一位鮮明的女性角色立住了。
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第一次你跳一支舞,後來你脫一件衣服,再後來你不想跳也得跳,只因你有了想去呵護的人。在她身上我們看到,原來勇敢和無畏一樣都是需要保護的。
牧師總是把「願主保佑你」掛在嘴邊,但諷刺的是,主救不了的人,讓藥販子給救了。
最後送行的人群中閃現的黃毛和呂受益,帶有某種神諭意味。
然而更加諷刺的是,幾年後程勇出獄,高價葯進了醫保,人們不再需要他,來接他的只有一個從前最看不上他的小舅子。
每個人都沒有錯,每個人都為了活下去,在這裡鬥智斗勇,或許命運和現實才是最大的反派,人情與法理則提供了安身之所。
這是國產院線片第一次,探討了情與法的角力。
其背後是一個更為複雜難解的議題:一個不夠合理的體質與一個有過錯的人之間,孰是孰非?
正如網友所說:
病是一種罪,上帝也不能赦免;窮是一種病,葯神也無法醫治。
法理與人情誰上誰下?答案或許沒那麼重要,探索答案的過程才更重要。
這個過程中,程勇把斷貨的救命葯一批批補上,黃毛把蓬亂的頭髮一寸寸剪下,思慧把脫掉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受益把遮擋的口罩一層層摘下。
這是倫理與法制的博弈,也是在機械化制度與血肉之軀中間,尋得一種微妙的平衡。
本片根據真人真事改編,這個真實的故事甚至比電影更令人動容:
真人名叫陸勇,與影片中不同的是,他自己本人也是白血病患者。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發現印度有仿製格列衛藥品,摺合人民幣3000塊,是原版葯的1/8且藥效穩定。
陸勇代表中國病友跟印度藥廠多次談判,藥品價格從04年的每盒3000元,降到11年的每盒1000元,再到14年每盒只需200塊錢。
從始至終,陸勇對白血病病友群體提供的幫助都是無償的,他沒有賺過病友的一分錢。
2013年11月,陸勇被警方以妨害信用卡管理罪和銷售假藥罪帶走,1000多名病友聯名寫求情信,呼籲司法機關對他免予刑事處罰。
2015年1月,沅江市檢察院向法院請求撤回起訴。檢察官在決定不起訴的釋法說理書中解釋說道:
「如果認定陸勇的行為構成犯罪,將背離刑事司法應有的價值觀」。
許多觀眾給本片打出了高分,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中國電影的希望,也從這個真實的故事中看到了法理的希望,人性的希望。
這個世界最荒誕之處在於,越是真實的東西,越是不可說。
《我不是葯神》說了它能說的全部,甚至連它不能說的也說了一部分。
影片中對程勇的裁定,讓我們看到了當人情與法律相衝撞,法律在秉持公正之餘所飽含的人情味。
而在影片外我們看到,只要創作者滿懷誠意,觀眾就願意買單,哪怕有些許不足也能夠包容。
片中那份碰撞與消解、差異與包容,似乎也以某種形式傳遞到了觀眾這裡。
觀眾在這部影片身上看到了本土現實題材電影的希望,更多是指其精神意義上邁出的一步,就內核來講《葯神》與韓片還是存在差異的, 也沒有好到被捧上神壇的程度。
這也是為什麼我說《葯神》很好,但它不是《熔爐》。
出於戲劇衝突的考慮,《葯神》中那家大葯企是全片唯一的反派,而事實是上許多葯企研發新葯,動輒就是花費十多年,資金投入數億,某種程度上正是因為有了它們的研發,很多絕症患者才有了希望。
藥廠定高價是因為藥廠有研發成本和生產成本,只有正常運轉下去,才有資金和動力研發更多的葯,救更多的人。
這是個矛盾的議題,卻不是非黑即白的。《葯神》中大資本背下了所有的鍋,資本背後看不見的手翻雲覆雨的力量,則隱去不說,想必也是為了過審做出的某種妥協。
《熔爐》之所以具有非比尋常的意義,是因它真正刺到了那隻手的痛處,一部電影如一場轟轟烈烈的運動,改變了國家法律。
在這一點上,國產片依然任重而道遠,然而這並不妨礙《葯神》是一部好電影。
最後借用片中程勇在片中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只希望,未來這個社會可以變得更好一點。
我們只希望,這一小步,會是國產電影工業的一大步。
能走一步是一步,能拍一部是一部。
圖 /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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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混剪只有7分鐘,卻讓我昏厥了30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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