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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彝族文獻和龍文化對中華文明的貢獻

古代彝族文獻和龍文化對中華文明的貢獻

古代彝族文獻和龍文化對中華文明的貢獻

彝文古籍

東漢許慎的研究成果包括了古代彝族文獻的內容

《雲南省志》載,彝文起源於漢代或唐代,又載另一種觀點認為「彝文與漢文同源,西安半坡出土的距今約有六七千年的陶器符號是今彝文和漢文的原始階段。」(《雲南省志·卷五十九少數民族語言文字志》)。西漢、東漢的經學研究,與古彝文有著密切關係,中華書局影印《十三經註疏·尚書正義卷一》載:「至魯共王好治宮室,壞孔子舊宅,以廣其居,於壁中得先人所藏古文虞夏商周之書及《傳》《論語》《孝經》,皆科斗文字……科斗書廢已久,時人無能知者。」這些「科斗文字」的上古典籍,可能是古彝文之蝌蚪文。

許慎《說文解字》序認為,上古時代通過對天象和動物的觀察,從而產生了最初的八卦符號及文字元號:「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易》八卦,以垂憲象。」而歷史文獻記載,雲南彝族先民中「通夷經者」具有天文曆法知識。滇西巍山彝族回族自治縣與彌渡縣鄰界處,以及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雷波縣、瀘州市古藺縣,貴州省威寧彝族回族苗族自治縣、畢節縣等地,都有彝族「向天墳」。劉堯漢先生認為:「此彝族『向天墳』具有天文曆法的重要意義。」(《中國文明源頭新探》)。

許慎是東漢時期著名經學家、文字學家,百度說「他廣泛地吸收了兩漢古文經學有關文字訓詁的研究成果,畢生致力於古漢字的全面整理和闡釋」,其中就包括了對《十三經註疏·尚書》所說「古文虞夏商周之書及《傳》《論語》《孝經》,皆科斗文字」之古彝文的研究,也應包括彝族智者「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的研究。

古代彝族龍崇拜和龍字地名

許慎在《說文解字》中解釋「龍」字說:「龍: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從肉,飛之形,童省聲。凡龍之屬皆從龍。力鍾切。〖注〗臣鉉等曰:象蜿轉飛動之貌。」(中華書局《說文解字》1963年12 月版第245 頁)。谷衍奎《漢字源流字典》載:「(龍)象形字。甲骨文,像傳說中的神異動物龍形。其實當是閃電神化形象。」「初民無科學知識,不能認知閃電,便將其神化為龍這種動物。」筆者認為,「閃電神化」說,切合雲南彝族先民的實際。

雲南山區具有鱗蟲多、水淵多、水生動物和兩棲動物多的地理特徵。劉堯漢先生在《中國文明源頭新探》中認為:在古人看來,水生動物、水陸兩棲動物乃至鳥可互相轉化,特異者能成龍,它是魚、蛙、龜、蛇、蜥蜴等鱗蟲類及鳥類的綜合。新中國成立前,雲南哀牢山彝族尚以穿山甲(龍鯉)為龍。滇南峨山、新平一帶彝族,則以蜥蜴(俗稱四腳蛇)為龍。滇東北馬龍縣以蟒為龍,如馬龍縣馬過河鎮麻衣村委會下龍井村,屬於山區,「傳說曾有兩條蟒蛇棲此稱龍結,村得名龍井。分為上、下龍井。」(《馬龍縣地名志》)。因為穿山甲、蜥蜴等「鱗蟲」是雲南山區常見動物,平原地區少見,雲南彝族龍的觀念及其聚居區鱗蟲多、龍潭多、泉水多,具有許慎《說文解字》龍是能變之鱗蟲的民俗和地理環境基礎。

彝族先民古羌人隨畜遷徙關注晴雨變化,對隨畜遷徙之安全和原始農業乾旱求雨、催生了龍崇拜和祭龍求雨地名。雲南大學《思想戰線》2010年人文社會科學專輯,載何春燕、王晨娜《雲南彝族阿哲人祭龍儀式的社會功能芻論》說:彌勒縣巡檢司鎮陶瓦彝村,「其中98%為彝族阿哲人。因為地處半乾旱山區,缺水成了陶瓦村面臨的一大現實生活問題,所以,每年祭龍祈雨並祝人丁興旺的祭龍儀式成為這裡的一項主要民俗活動,從古至今從未間斷過。」雲南民族大學人文學院李明《彝族祭龍儀式的文化內涵探析》認為:「祭龍,是雲南彝族地區普遍存在的一種古老的祭祀活動……彝族普遍有崇龍的習俗,在其觀念中,龍是雨水的象徵,祭龍就是求雨。」宣威市得祿鄉務樂村委會龍樹樑子(村),「村居山樑子上,過去人們常在此地一棵大樹下『祭龍』祈雨,故得其名。」(《宣威縣地名志》)。

雲南彝族聚居山區,因早期農耕需要催生了龍泉、龍潭、龍洞等地名。全國稱龍潭的地名,以雲南種類最多,含義最豐。全國鄉鎮稱龍潭者102個,其中雲南有43個,佔42.16%,將近全國之半,如加上村委會、自然村和地理實體稱為龍潭的地名,則更多。由於雲南各民族古往今來和睦相處,共同生息,互相交融,形成了一些共同的文化元素:一是認為有水必有龍。如曲靖市馬龍區王家莊鎮小龍井村委會小龍井村,「村後有一出水小的井,人們認為有水必有龍,因得名。」二是稱出水之洞為龍洞,稱泉水為龍泉。如會澤縣火紅鄉耳子山村委會龍洞村,「村後一泉,故名」(《會澤縣地名志》)。三是稱蓄積泉水之潭為龍潭。曲靖市馬龍區舊縣鎮村委會大龍家山,地處山區,「因村後山上有一龍潭,人們俗稱是龍住的地方,因村大故名。」(《馬龍縣地名志》)。

以潭水的顏色,分為黑龍潭、藍龍潭、青龍潭、白龍潭、黃龍潭、烏龍潭等。如昆明市黑龍潭,因「水色碧綠黝黯得名」,藍龍潭「因泉水色澤清湛,故名。」(《昆明市官渡區地名志》)。安寧市青龍哨鄉,「唐代,此地設過哨。村東北面有一龍潭名青龍潭,歷來出水較大,故此得名。」(《安寧縣地名志》)。

以潭水的變化,分為干龍潭、轉龍等。如昆明城東阿拉街道大麻苴村東面1.3公里處的干龍潭,「因旱季出水量甚少得名。」(《昆明市官渡區地名志》)。祿勸縣轉龍鎮,因鎮駐地東北200米處有一龍潭,水位間歇性漲縮,不斷轉變,故名轉龍。

以潭之大小、數量、排序,分為大龍潭、小龍潭、「對龍」(兩個相對應的龍潭)、三龍潭、五龍潭等。如昆明市官渡區小哨鄉中對龍村,因附近有東、西相對兩個龍潭,故名「對龍」。而集中龍潭數量最多、景色最美的當是雲南省麗江市老君山九十九龍潭,在老君山主峰腹地,有湖泊、沼澤數十個,沿溪成串分布,在陽光的照射和花木的掩映下呈現出藍、橙、黃、綠等絢麗色彩,為著名旅遊景區。

雲南少數民族有原生態的龍潭地名。如馬龍縣舊縣鎮紅橋村委會梭羅灣村,「『梭羅』,彝語,意為森林中有龍潭的村。」(《馬龍地名志》)。會澤縣金鐘鎮華泥村委會拖落村,「彝語,拖:松;落:龍潭。即松山下泉水邊。」(《會澤縣地名志》)。「羅」和「落」即「龍」的近音,俗稱龍住之潭為龍潭,彝語梭為森林、拖(妥)為松樹,故梭羅為森林中有龍潭,這是彝語原生態的龍潭、龍泉地名。

雲南龍潭地名分布之廣、分類之多、含義之豐,彝語原生態龍潭地名與漢語龍潭地名並存、歷史悠久的龍潭地名與新中國成立後還在不斷命名的龍潭地名並存,如此生動而豐富的龍潭地名文化現象,全國罕見,這也說明雲南是龍字地名的起源地之一。

由上可知:雲南地區在中華民族及龍文化形成中具有重要地位和作用;雲南彝族先民與龍文化的產生關係最為密切;龍的觀念的產生與居住在雲南山區的彝族先民隨畜遷徙需要防止雷電襲擊和農耕祭祀求雨活動關係密切;許慎《說文解字》對「龍」的釋義,探其源,應與彝族先民觀天、察地、對天相的觀察有關:下雨之前,烏雲密布,雷聲大作,閃電如蛇(鱗蟲之長),時隱時現(能幽能明),時小時大(能細能巨),時短時長(能短能長);春天需要雨水時它在天上出現(春分而登天),秋天莊稼收穫後它就潛于山谷的深淵之中(秋分而潛淵);彝族學者阿蘇大嶺《破譯千古易經——兼論彝漢文化的同源性》載:「龍:(漢、彝)音義俱同」。彝語龍的讀音與漢語讀音相同或相近,音近者也音譯為「魯」「碌」一類近音,是對雷鳴的象聲和對龍字讀音的注釋,因而雲南彝族先民觀天、察地、仿生和形象思維是龍崇拜產生源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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