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頂豪市場最缺一座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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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76
2018.7.5
那些造型優美，散發著歷史滄桑感的古城堡是歷史的親歷者，更是博聞強識的敘述者，至今還在向遠道而來的我們傳遞著關於千百年前帝王將相、名公巨賈的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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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城堡往事：徘徊在歷史的花園中
在中國，豪宅項目滿天飛，諸如某某別墅、某某莊園等枚不勝舉，然而唯獨缺少一座座城堡。本文將帶領讀者一同領略尚博爾、安布瓦斯、舍農索3個法國頂級城堡的夢幻風采。
盧瓦爾，法國第一長河。它擁有被譽為「法國花園」的河谷，平川秀美、風光旖旎，葡萄園星羅棋布，森林一望無際，更為稀有的，則是這裡歷代沿河谷修築的400餘座古城堡。
關於這些精雕細琢的古堡中曾經演繹的悲歡離合、軼聞趣事，還有國王的威儀，權臣的跋扈，以及陰謀家的詭計、詩人的吟哦、美人的熱淚，所有這些故事足夠編成一本厚達幾百頁的歷史書，這些城堡也因此被認為是「法國花園」中的石頭歷史課本。而我這一次旅行所及，則是整個盧瓦爾河流域古迹最精妙的部分。
01
尚博爾（Chateaux de Chambord）
狂風中蓬鬆的秀髮
如果說盧瓦爾河像一條線那樣串起了400座珍珠般的城堡，尚博爾無疑是這美麗項鏈上最光輝奪目的明珠之一，不僅僅因為它的體量龐大、外形壯觀，更因為它的精緻與典雅。據統計，整個尚博爾城堡有440個房間，13座主樓梯，70座小樓梯，有365扇窗子，還有365座精心裝飾的煙囪。
弗朗索瓦一世（FrancoisⅠ）是法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國王，他好大喜功、征戰一生，攻城拔寨無數。但他又以崇尚藝術而聞名於世，這精美的城堡，就是他對法國藝術的一大貢獻。尚博爾城堡自1519年動工，連棉百餘年，其間，弗朗索瓦一世於1547年逝世，其子亨利二世續建，仍未完成，直至太陽王路易十四時代才大功告成。
城堡坐落在盧瓦爾河谷廣袤的平原之上，短小的科松河繞城而過，彷彿是專門為人們欣賞城堡側影而開挖的護城河。整個建築群佔地面積近兩平方公里，莊嚴而安詳。歲月摩挲令原為乳白色的城堡稍呈灰色。城堡主體長156米，寬117米，呈矩形，高三層，四角為高大的塔樓，由侍衛大廳連為一體，中心則為一座石築雕花的雙向轉盤大樓梯，我們由此直登屋頂大平台，整個尚博爾的建築精華就在那裡。
平台之上是迷宮，無數的塔樓鱗次櫛比、摩肩接踵，又似乎是巍巍的山峰，層巒疊幛，遮住遊人遠眺的視線；平台之上是又一城市，三街七巷，曲徑通幽。我幾乎瞬間就被四周數不清的小樓圍住了，高、低、方、圓，塔樓、天窗、煙囪，一步一景，每一座都美不勝收。那數不勝數的幽暗角落，是夜間貴族們談情說愛之地，至於騎士對美人發下的海誓山盟，我猜只有冰冷的石壁還記得了。
美輪美奐的塔樓給尚博爾增添了無窮魅力，從科松河流過的正面望去，這個碩大的花冠將過於嚴肅的尚博爾裝扮得風情萬種，也因此傾倒了無數文人騷客，就連見多識廣的夏多布里昂，遊覽至此也不禁感嘆：尚博爾城堡的平台就像是女士一頭被風吹亂的蓬鬆秀髮，為它自己平添了難以言喻的風采。
02
安布瓦斯（Chateaux de Amboise）
藝術家與陰謀家
一馬平川的盧瓦爾河谷在安布瓦斯陡然堆出一座林木蔥蘢的小山，自古人們就在山上築有要塞。法國國王查理八世（Charles Ⅷ）就出生於此，他登基後遂決定修復並擴建古堡。進入大門後有一條寬闊的石坡道，順著坡道可以登上可以俯窺全城的大平台。國王的三層王宮就在平台之上，這也是曾經輝煌的王家宮苑碩果僅存的部分了。
據記載，1498年4月8日，即復活節的前一天下午，查理八世離奇地在安布瓦斯城堡一條陰暗低矮的走廊中死去。這位生性好戰，擁有無數豪華宮殿和奇珍異寶的年輕國王死時年僅27歲，自此法國也得以從連年征戰中獲得暫時的喘息。
王宮旁邊是一座圓形塔樓，國王可以策馬從斜坡直接登頂，俯瞰山下的芸芸眾生。塔樓的另一面則是一座高大的廳堂，這裡是法國歷史上一大慘劇上演的舞台。
1569年，一批信奉新教的貴族陰謀脅持年幼的國王，失敗之後大批密謀者被押到眼前這座「三級會議大廳」內處死，並曝屍於窗外鐵欄之上，此處因此被稱為「密謀家的陽台」（Balcon des Conjurés）。這場屠殺也成為著名的胡格諾戰爭的導火索之一。
不過我此行所關注的，遠非這場血腥屠殺。我在這座殘破不堪的平台上四顧張望，終於被我發現了西北角的一座小教堂。這個名叫聖于貝爾的小教堂，當年是王后專用的祈禱室，也是火焰式哥特風格建築的傑作。當然，我慕名而來的原因並不為此，這座教堂的珍貴之處在於，它是文藝復興時期最偉大的天才——達·芬奇身後的埋骨之地。
弗朗索瓦一世熱衷藝術，他遠征義大利，不僅帶回大量的藝術珍品填滿了盧浮宮，還帶回了一大批義大利藝術家。其中最廣為人知的正是達·芬奇。國王與藝術家乃是忘年之交，兩人十分投機，親密無間。
據說，達·芬奇最後是倒在國王的懷裡咽的氣。傳聞未必是真，但安布瓦斯確實有一條地道直通達·芬奇的居所，那是專供弗朗索瓦一世會晤藝術家之用的。而我甚至可以在平台之上朝東南方向眺望，遠處一處紅磚白石的小樓，正是達·芬奇在法國度完餘生之地——呂賽園（Clos-Lucé）。
03
舍農索（Chateaux de Chenonceaux）
名媛往事
王家城堡，美則美矣，但宏偉、壯觀之餘未免還殘存著昔日的殺戮氣息，而小巧玲瓏、精美纖秀的的舍農索城堡可算是城堡中的另類了。
嫻靜的謝爾河（le Cher）是盧瓦爾河一條不起眼的支流，陽光下碧波蕩漾，一座秀麗的三層長廊攔腰佇立在河上，那就是美麗的舍農索了。河水倒映出城堡優雅的側影，端莊、秀美、典雅、嫵媚，濃郁的文藝復興風格令觀者如沐春風，清新脫俗的建築有若一隻在謝爾河上游過的雪白天鵝。
女子般含情脈脈的舍農索，原本就是女子的傑作，它建於1513年～1521年，本是一位稅務官為自己與妻子精心構築的香巢，後來世事變遷，為國王所得，從此因為一連串的浪漫情事而出名。
1547年，法國國王亨利二世即位，儘管他娶了一位出身名門的義大利籍王后卡特琳·德·美第奇，但卻把自己的愛情給了著名的美女迪亞娜·德·普瓦婕。才貌雙全的迪亞娜，以自己女性特有的細膩與敏感，從原來建在河邊的城堡引出一座橫跨謝爾河的長橋，為日後進一步擴建河上的城堡奠定了基礎。
1559年，40歲的國王在一次比武中喪命，失去依靠的寵姬不得不揮淚搬出城堡，王后成為新的主人。她一樣對這個風景秀麗的城堡興趣濃厚，於是下令在長橋之上擴建二層長廊——這錦上添花的一筆成就了舍農索今日無窮的魅力。
18世紀中期，城堡的主人是後世名作家喬治·桑的先人杜班夫婦。杜班夫人在城堡中主持沙龍，結交天下名士，鼎鼎大名的盧梭就曾在這裡度過了美好的時光，並在他的《懺悔錄》里屢有提及。
而現在，我就站在舍農索濱水的長廊之上，細細地品位那嫵媚的河岸，盈盈水波，還有那楚楚動人的水中倒影。也許，這種恬淡而優雅的收梢，該是我城堡之類的謝幕之地。
文、圖 |
宜修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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