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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吾爾民族劃分的歷史問題:當年天山南北很多人可能都不是畏兀兒

提示:當時人們已經意識到「畏兀兒」可能是「原系名其種族一部分之稱」的問題了,但還是將很多本來不同的民族或者是部落劃入了我們今天說的「維吾爾」這一民族中。這種「大民族」的劃分法,可能利於民族內部的團結,但卻讓其中一些「小眾」分不清了自己的來路,至少克里雅人多少就有點兒。

流水村位於于田縣南部昆崙山上,隸屬於于田縣山區鄉鎮阿羌鄉。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村子南部的昆崙山被和田人公認為是正宗和田玉的發源地,因而,也被稱為玉石村,村民們把和田美玉戴在胸前,像是把對崑崙雪域的愛深藏心間。流水村的歷史意義在於2003年至2005年,人們在這裡發現了流水墓地,證明至少是在3000年前,西藏人就與新疆人群居通婚,並沿于田河繁衍成古樓蘭人。

流水墓地位於流水村附近的阿克布拉克台地上,在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邊疆考古研究中心的連續發掘里,揭露面積約4000平方米,共清理各類墓葬65座。是中國首次在昆崙山北麓發現的青銅時代墓葬,也是迄今在昆崙山北麓地區所發現年代最早的古代文化,對探索昆崙山地區早期文化具有重要價值。

當年的考古報告顯示:當年在這裡發現的以陶器刻劃紋為代表的文化類型,是在新疆地區的首次發現,與西藏、甘青地區的某些古代文化有相似之處;同時,這裡出土的銅或金質耳環的樣式與西伯利亞地區早斯基泰文化中的耳環樣式極為相似。

專家們認為,流水墓地的考古發現為探討當時昆崙山北麓地區古代居民的文化面貌提供了科學資料,尤其是能夠系統地提供研究克里雅河上游古代文化的準確材料。對出土人骨的初步鑒定結果表明,3000年前昆崙山北部地區的種族混雜程度已經很高。蒙古人種、歐羅巴人種在墓地中均佔有一定比例,蒙古人亞種(西藏人)的發現則說明當時青藏高原南北的文化交流已經明顯存在。

很明顯地,流水墓地的考古發現破解了我們過去的一個認識誤區,即在鐵器時代之前,新疆人(當地土著民族,塞種人)與西藏人(吐蕃人)之間是不會有太多的往來,但流水墓地已經說明了一切,並為克里雅河中下游的人種來源提供了實物與理論上的依據。

克里雅河也叫于田河,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塔里木盆地南部河流,長530公里。發源於昆崙山主峰的烏斯騰格山北坡,分別由庫拉甫河和喀什塔什河等之流組成,自南向北流動,在出山口普魯村往下滋潤于田縣綠洲後,繼續蜿蜒向北,深入塔克拉瑪干沙漠腹地,最後消失在達里雅布依附近。

因為流水墓地的考古發現,我們有理由認為克里雅人或者達里雅布人就是新疆人與西藏人的後代。關於克里雅人的歷史曾經是讓人「難以捉摸」的,第一種說法是克里雅人為西藏阿里古格王朝的後裔,為逃避戰亂翻越昆崙山進入了新疆;第二種一說法是克里雅人原來就是這裡的沙漠土著民族;第三種說法是克里雅人是2000年前的古樓蘭人的一支。

現在看來,這三種說法都是對的,但都有些片面,而若把它們綜合在一起,就是歷史的正確答案。也就是說,克里雅人是古樓蘭人的一支,但他們的身上有著西藏人的血脈,那就是3000年前,西藏人與新疆人群居通婚的結果。

克里雅人最早出現在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的記述里,1896年1月,斯文·赫定沿塔里木盆地的克里雅河追尋塔克拉瑪乾的盡頭。但在大漠的腹地,他突然發現參天的古木,以及成群奔跑的野駱駝和大批野豬,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竟有一個牧民群落在這裡生息著。這個風景如畫、與世隔絕的沙漠綠洲在維吾爾語里叫「達里雅布依」,漢語音譯是「在河邊上」,因為達里雅布依人始終離群索居,被稱作沙漠里的「原始部落」。

斯文·赫定的發現,在當時那個年代並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直到半個多世紀後和1959年,于田縣政府才找到這群與世隔絕的人,並為他們建立了達里雅布依村。1989年,政府再次進入達里雅布依,並改村設鄉,建立學校,培訓醫護人員和獸醫,解決用電、用水,開辦郵政所和信用社等,達里雅布依人桃花源式的生活方式開始被現代文明滲透。在這個過程中,達里雅布依人於很多文學作品裡都稱為塔克拉瑪乾的「大漠野人」。

河流孕育文明,作為達里雅布依人身上當然有著克里雅人的縮影,即是到了今天於500多公里的克里雅河沿岸生活的人們,都脫離不了西藏人與新疆人融合的影子。而我們今天說的古樓蘭人也並不見得是一個純種的人群或者民族,新疆的民族融合史也許在我們不知道的很多年前已經開始了。

也有人說,克里雅人與蒙古族有淵源,他們是在東察合台汗國時,因為不願意信仰伊斯蘭教而逃入大漠的,但最終還是信仰了伊斯蘭教。現在看來,這種說法可能是存在的,但在克里雅人身上西藏人與新疆人的共有特徵里,其蒙古族的民族成分應該不是很大。如今,克里雅人被劃歸為維吾爾族,但從歷史的角度來說,與維吾爾人的血緣關係應該不是十分密切。

維吾爾族人的祖先是回鶻人,回鶻人的西遷是在公元840年的事情了,這要比流水墓地西藏人與新疆人的來往晚了至少2000多年,而生活在克里雅河流域的人們也應該是如此,也就是說在回鶻人到來之前,他們在當地已經很土著了。

當年,回鶻人分三路:一遷吐魯番盆地;一遷河西走廊;一遷塔里木盆地。遷塔里木盆地的這一支以回鶻王子龐特勤為首的回鶻15個部落,我們今天雖然不知道這15個部落到底有多少人,但我們知道當時的回鶻人南下是主流,即跟隨烏介可汗回鶻部落是大多數,今天的史學家們估計應該在20至30萬人之間。這就是說龐特勤的追隨者至多也就10萬人左右,而讓這麼些人在短時間內同化南疆地區的土著民族基本是不可能的。

公元842年前後,龐特勤在焉耆稱葉護,並於公元848年自稱可汗,以散居各地的回鶻人的共主自居,正式建立了政權。由於龐特勤所部的活動地域,主要在焉耆、龜茲等原來唐朝安西都護府轄境之內,所以人們稱之為安西回鶻政權。由於自身人口數量有限等原因,這個政權於公元866年就被高昌回鶻取代了,高昌回鶻在南疆地區的民族同化能力也是非常有限的,否則,信奉佛教的他們就不會鬥不過信奉伊斯蘭教的喀喇汗王朝了。

1935年,新疆省在為「畏兀爾」改名「維吾爾」時,向民眾發布的公告里有說:「畏兀爾一詞,此名稱含有畏懼之意,或原系名其種族一部分之稱,有以偏概全之嫌……」同時,新疆檔案館現珍藏的「新疆省政府民政廳通令第2013號令吐魯番縣」中也有類似記述:「纏族(畏兀兒)自漢唐以來,散處於,天山以南者,派別頗多,名稱亦極複雜。至滿清中葉改建行省,始統稱之為纏族……」也稱「畏兀兒系該族中之一部份落」。

可見,當時人們已經意識到「畏兀兒」可能是「原系名其種族一部分之稱」的問題了,但還是將很多本來不同的民族或者是部落劃入了我們今天說的「維吾爾」這一民族中。這種「大民族」的劃分法,可能利於民族內部的團結,但卻讓其中一些「小眾」分不清了自己的來路,至少克里雅人多少就有點兒。(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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