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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我曾見過沉沒的鳳凰號

普吉島位於泰南,是泰國開發最早的海島,被稱為安達曼群島的明珠。因為行程近,民風淳樸,物價低廉,是去年最受國人歡迎的海島之一。

每年5月至10月是普吉島的雨季,但兩周前我去普吉島的時候,天是湛藍的,海是果綠的。如果不是5號的沉船事件,可能我依然會推崇我的「藍天信條」,在東南亞的雨季如果你遇上暴雨就等上十分鐘,十分鐘以後又會是一幅天藍海闊的樣子。

這幾天收到好多朋友的消息,詢問我是否已經安全回來,非常感動。簡單寫寫這次普吉之行,也記錄下一些安全小建議,希望每一位朋友出海都能更加安全。

這次旅行在臨行前五天才確定下來,即便當時知道查詢到普吉15日天氣幾乎天天有雨,也沒有因氣象預報而改變出行日期,因為據 Nami 和我的工作安排而言,只有6月底是最合適的時間。

顧慮到天氣多變,在泰國定一日游又特別方便,我們在行前沒有訂下任何離島游。第一天晚上刷天氣預報有更新,看到29日是個大晴天,風力3級,便訂下了這一天出海去。

決定了出海的日子,接著要選擇目的地和船隻,因為斯米蘭閉島、皮皮島又偏遠,所以皇帝島成了我們的首選,幾乎把飛豬和馬蜂窩都瀏覽一遍才定下一艘三層遊船,所以看到新聞里的鳳凰號、公主號、天秤號、海角七號總覺得似曾相識,看到這些遊船乘客的心路歷程也總有心跟著一緊的感覺。

到了出遊當天,司機準時在七點半到酒店大堂接上我們,到了休息處,一群人排隊簽到、簽保險單,領手環,服下暈船藥,八點左右就出發查龍碼頭登船。

八點半終於登船,船上一共兩名導遊,六七名船員,二十幾名遊客,這樣一艘船身長四十餘米、核載百餘人的三層遊船對我們三十人來說空間非常寬敞。一層是室內休息區和衛生間,船尾存放救生衣和潛水設備;二層是半敞開的,封閉的是 KTV 包房,敞開區裝有遮陽頂,下方固定著幾排桌子長板凳;三層是露天平台,擺放著躺椅和沙發。

船上的 KTV,因設備損壞所以我們在裡面休息

開船後領隊和大家講了幾點注意事項,比如在內海行駛的三十分鐘不能脫掉救生衣,被海警拍到會被請到海事局教育三個小時;又比如不能在皇帝島碰任何珊瑚貝殼,一旦被海警看到會罰款十萬泰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浮潛或者游泳的時候必須身穿救生衣。

我們一一答應,並且以為只要照做就等於全副武裝,但直到最近悲劇發生,看到各種出海守則才後怕這麼多地方都隱藏著危險。

第一個,救生衣的穿戴

看到了各種科普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穿救生衣的方式做錯了。原來在海上穿戴救生衣必須要把大腿根的兩根帶子固定好,如果只是穿馬甲一樣套在身上是沒有用的,因為在海里身體會下沉,救生衣會上浮,不系好帶子救生衣就會往上跑,不但容易勒著脖子和肩膀,還很容易被浪沖走。

希望今後每個人上船前都了解如何穿戴救生衣。

第二個,船隻的改裝

出了內海後船隻就開始顛簸,在下兩層的時候感覺並不特別明顯,但是當我上三層觀景台時發現很難走直線。而直到上到三層才發現,周圍的扶欄僅和天台的椅面齊高,還不到腰間,顫顫巍巍摸到船頭拍了照就忙不迭地下來。

不知道這樣的改裝是否合規。希望今後海事局會對船隻的改裝提出標準和更嚴格的審核。

第三個,浮潛的學習

船行至小皇帝島附近約為10點半左右,這時候島邊的安全區已經停泊了不少遊船,其中就包括鳳凰號,可以看到船邊一點一點著橙色救生衣的浮潛人。

照片為十天前我所拍到的鳳凰號,潔白大氣

島邊也聚集著很多這樣的雙體帆船

領隊簡單跟大家講解穿戴浮潛設備的步驟,沒有BCD,扣好救生衣、戴上面鏡後,我適應了幾分鐘用嘴呼吸,等 Nami 裝配好了就在甲板集合,先後下水。

海水很溫暖。

我扶著的救生圈一共有四個人,包含一個教練和另外兩名潛伴。因為曾有初學游泳的經驗,所以我並不害怕把頭埋下去讓身體自由浮起,但另外的潛伴有些慌張,幾次把救生圈往下壓,大幅的顛簸導致我的呼吸管進了海水,安達曼的海水非常咸澀,我也掙扎著扶在救生圈上好將海水甩出。

跟著漂浮了很久,教練才開始分散我們三名學員教學,這個時候才學了如何翻身,如何轉彎,如何給呼吸管排水。學完之後立馬放手讓我們單獨浮潛。

一個人浮潛的時候覺得好安靜又好孤獨。魚群閃過,礁石綿延不絕,有種不及時轉彎就會直直撞上去的錯覺,心裡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動。感覺自己像是掉進奇妙的時空,這個地方特別好,但是我還沒做好準備在這裡來去自如。特別想去報個潛水班,從頭開始一步一步學習和大海相處。

可能因為如第一點所說的沒有正確系安全帶,所以每一次擺臂遊動的過程都微微有些疼痛,不知道自己究竟潛了多久,在我浮潛上岸時,肩膀已經被勒出淺淺的擦傷痕迹。

所以希望每個人出遊前更嚴格地詢問一日游旅行社是否裝備齊全,是否配備教導完整浮潛課程的潛水員教練。

大海太酷了。

大海酷是因為,她負責無窮無盡,她負責廣闊無邊,她負責波瀾起伏,其他的,她什麼都不負責。在大海面前,真真切切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也願每個人在大海面前都更加敬小慎微,動不失時,慎終如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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