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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神》封神:面對現實、表達人性永不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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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病,窮病。」

自《我不是葯神》上映以來,無論是朋友圈還是其他社交媒體,人們的話題都被它牢牢佔據。點映票房破億,上映2天票房突破4億;豆瓣15萬人觀影評價,評分9.0。作為聚焦醫療體制的現實主義題材電影,《我不是葯神》講述了一個普通人從「想要賺錢」到「拯救白血病病人」的故事。

令人感動的是,這部根據真實事件改編、震撼人心的影片不僅為我們貢獻了一個好故事,其現實意義同樣巨大,其對現實主義刻畫的細膩筆觸,探討了種種現實中的矛盾與困境:病人的生存困境,藥販子的道德困境,警察的法律困境,醫藥公司的商業困境。刻畫困境的同時,更讓人思考困境。

「誰家還沒個病人」,《我不是葯神》正是靠著與每個人都相關、直擊當下民生熱點問題、催人淚下的劇本設定等因素讓這一類很難出彩的電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今天騰訊媒體研究院便為大家詳細呈現這部作品中值得回味的亮點,探尋成功背後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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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關注時代、更回歸現實

不論是曾經大熱的《湄公河行動》、《我不是潘金蓮》,還是略顯小眾的「盲」系列三部曲,當下的電影創作者,已經開始逐步擺脫現實缺位的問題,越來越具有面對時代發言的勇氣。值得欣喜的是,不只是創作者,觀眾對此類影片同樣喜愛。

文牧野就在採訪中說道:「中國觀眾對現實題材電影是很饑渴的,所以才有了印度電影《摔跤吧!爸爸》《神秘巨星》等大受歡迎。基於此我們需要思考的是,怎麼把這類影片拍出來的同時,還讓觀眾覺得有意思,而不是乾澀的、愁苦的,所以需要把現實題材做商業化加工,同時又不破壞它的內核,這是一門手藝。

正如文牧野所說,人氣印度電影《摔跤吧!爸爸》、《神秘巨星》、《起跑線》等所表現的內容都展現出了印度社會最具普遍性的社會問題:女性地位、權益問題和教育公平問題等等。這些問題往往最容易引起廣泛的社會共鳴。

仔細體會就能發現,在這些影片中,創作者往往體現出一種人與現實間的關係交織,他們包含著矛盾、糾葛、希望。觀眾所看到電影中「現實」的震撼、心動和美感,就在於這些「關係」的真實呈現。他們對電影的熱烈反響即是對影片中這些現實關係的強烈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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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跑線》反映的教育如何公平是如此,《親愛的》反映的拐賣兒童問題也是如此,《我不是葯神》反應的醫療體制問題更是如此。這些影片都是依靠普遍的真實呈現和對現實關係描寫就足以打動人心。這反映了現實題材電影的一個根本原則,即真實是文學藝術的生命;而人與現實、與社會的關係,各種矛盾與衝突,則是用以描寫現實的根本。好的現實題材國產影片都是通過真實描寫了某種普遍的複雜的現實關係、現實矛盾,而贏得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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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題材的中國化表達

揭露社會現象、追尋社會公正是每個國家的追求。徐崢也曾說:「中國觀眾需要這樣的電影,因為我們不能總在印度或者韓國電影里去尋找英雄,我們需要在自己的電影里,看到我們自己的英雄,看到我們自己的改變。」

而與韓國、印度電影相比,中國電影在影片立場方面有著更大的挑戰。

因為創作者在對真實事件進行改編的時候,必然會選擇一種新的呈現方式,這就導致會有一種價值觀念的指向。而觀眾在欣賞影片的過程中的心理體驗往往由創作者來引導,他們不可能完全無意識地任由觀眾去解讀,創作者更希望的是觀眾在無意識中接受他們對事件的重構。因此,創作者在改編事件時,就會選取一個站位,選擇一個視角。

《葯神》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不論虛構的部分還是原型的部分,每個人都或主動或被動地處在了「不正確」的地帶,每個系統都或主動或被動地置於了法與情的困境里——沒有絕對的正義,也沒有絕對的善,這是生活的真實,這也是普通人的真實。但,這卻是一部商業電影、一部要進入主流視野的國產電影的巨大挑戰。

「社會英雄題材最難寫的就是你的電影里誰是反派,尤其在中國,正反的模糊界限非常難辦。」文牧野在接收採訪時表示,「到底誰是壞人?這個非常難確定。我曾經有過這麼一個形容,任何東西的美感都是你越站在懸崖邊上,你看到的風景就越美,但是你也越容易掉下去。你離懸崖邊越遠,你是安全的,而你看到的美景就越少。我這兩年(做劇本的兩年)就在摸這個懸崖邊在哪兒,你站到那兒不斷掉下去,然後再上來,再反覆去磨這個事。現在基本上形成了一個非常好的架構,有一條很細的縫接進去,就沒有人是壞人了,切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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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成本電影的曙光

中國電影產業結構和它相應的市場狀況是令人尷尬的,尤為突出的現象是國內「中小成本電影」產量與票房收入之間的巨大落差。但是我們必須意識到, 中小成本影片由於在量的規模上佔有絕對優勢,對於電影行業發展的促進作用也不可忽視,因此如何拍出老百姓喜愛的影片成了最重要的問題。

《葯神》的成功給出了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據導演文牧野介紹,《我不是葯神》最初其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藝術片——相對文藝、素氣的故事,平淡里孕育著巨大的力量。

這對大眾來說無疑是沉悶的,但他卻有將它市場化的想法。所以,《葯神》去做了大眾化的表達,相對通俗、有共性。

電影導演兼編劇:文牧野

他提到了一個「社會英雄」的觀念。他認為,中國觀眾的觀影經驗里是有豐富的「社會英雄」的,韓國的《辯護人》《熔爐》《計程車司機》,好萊塢的《真相》(Truth)《聚焦》(Spotlight)等等——但在正統的話語體系里,「社會英雄」的提法是罕見的——過去我們常說小人物變大英雄,當一個小人物立足於真實現實的土壤里,特別是這個小人物有著這樣那樣的「壞人」特徵,比如奸詐,比如怯懦,比如違法。

「我是一個普通人,我生活中有一個所有的普通人都遇到的困境,比如說我沒有錢,我中年危機,等等這樣的事,我要想解決這樣的問題,我突然間有一個契機。」《葯神》故事裡的程勇,比原型故事虛構的部分加入了更多「普通人」的元素,陸勇是白血病患者,而程勇不是。讓主人公最開始離「正確」遠一些,他的「唯利是圖」就更清晰一些,之後情節的變化與人物曲線的變化也就更有了戲劇性——人物弧光更明顯。

電影中喜劇與悲劇的處理也同樣值得稱道。在電影中,喜劇不僅僅是一種文體樣式, 體現面對人生的一種態度, 它還是一種審美風格範疇。在電影創作中, 喜劇作為一種類型, 本身就有利於拉近中小成本電影同觀眾的距離, 這是其天然優勢。

《葯神》片中前後很明顯地呈現出不同的表現風格,前半段喜劇色彩較濃,有很多幽默元素,而後半段就多些悲劇色彩,比較嚴肅沉重。這是導演有意為之:「因為我一直理解為笑聲和眼淚是打開觀眾心門的鑰匙,我要想給觀眾講一個道理,或者展示一種靈魂層面的東西,就要先讓觀眾以願意接受的方式愛上這些角色,覺得這些角色可愛,最主要的方式就是喜劇,只有開始喜歡上了他們,他們死了觀眾才會動容。所以這是一個特別重要的點,你要想弓箭射得足夠遠,你的弓就得拉得足夠開。」徐崢也覺得,影片前半段的喜劇元素滿足了普通受眾娛樂層面的需求,但不是為了娛樂而娛樂,而是為了讓觀眾有代入感,相信這些人,最後才能夠去傳遞人性之光。

「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為了在商業與文藝上找到更好的平衡,他專門去研究了社會英雄題材這一類型的電影,發現這一題材在類型化的點上,比如說笑點、哭點、情緒點等都非常准,都是有一個格式在。而在《葯神》中,他就運用這個格式非常準確和穩當地扎在了那些點上。「可能現實主義會有一些文藝色彩的東西,它是相對感性沒有點的,那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文藝的東西給它幾根柱子作為支撐點,再把故事、人物、情緒、節奏等編進去。」因為國內這種題材很難有參考,他只能不斷地去試錯,在這個過程中一點點排除掉沒用的,多跟別人講這個故事,看看對方的反映。「我和我的編劇互相講,還演,每個人都演,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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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電影和時代的關係

當然,是電影就會有褒有貶,《葯神》同樣如此。但面對此類電影題材的種種不易,我們是否需要將眼光放得長遠一點、視野變得開闊一點?

正如國家廣電總局電影局副局長張宏森在談現實題材電影所說的話:「保持電影的歷史活動能力,不在於其表現形態是「歌德」還是「缺德」。而在於面對現實堅定地表達追求真理的勇氣。它更多呈現的可能是一種辨析、一種訴求,乃至於一種辯論,但它是堅定的。堅定的力量來自對歷史的理解,來自內心所積累的正當力量。對於公平、正義、人道、博愛等很多概念,懷抱著由衷的激情和善良的信奉,有陽光般的坦然和流水般的勇敢,敢於維護也敢於批判,敢於熱愛也敢於對質。至於什麼是真理,我們相信電影會以它的方式做出回答。」

參考資料:

[1]路侃.寫出現實的共鳴、隱藏和反思——以近期上映的幾部中外電影為例.中國藝術報.2018-05-11

[2]《我不是葯神》:在歐美和韓國同題材之外,找到中國式表達.新京報

[3]關注時代 回歸現實——張宏森談現實題材電影創作.當代電影.2008年06期

[4]李春.韓國近年現實題材電影的創作特點與啟示

[5]饒曙光、畢曉瑜.中小成本電影的困境與策略

[7]申學舟.年輕的文牧野,了不起的《葯神》.三聲(id:tosan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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