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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藏:「空空」劫

典藏:「空空」劫

典藏:「空空」劫

明末清初,山東淄川縣境內有個書生叫朱玄武,科舉屢試不中,索性不再考了。他在鄉里安心做了個教書先生,每日里對神仙、法術之類的事情潛心鑽研,除了上課,再也不碰聖賢書了。用他自己的話說:「正路走不通,咱就走旁門,就算不能成仙,煉點金子出來,發點兒財也不錯啊!」

他越鑽研越有興趣,後來果真讓他搞出一點小法術來。

這一日,學生們剛剛散學回家,朱玄武就急急忙忙回到內堂,架起銅鼎,放上水,往裡面放一大塊牛肉,還有一些鴨頭、雞翅和鵝掌,然後蓋上蓋,生起火來。他跪在一旁,嘴巴里念念有詞,這是他從一本古書上學到的煉金秘訣,儘管覺得這不像煉金,倒像是在熬湯,但反正這些材料也不貴,試試無妨。

一個時辰之後,內堂里香氣充盈,朱玄武斷定銅鼎里那些東西應該都煮熟了。可如果按古書上寫的,這會兒應該看見金光從銅鼎內射出才對,怎麼只聞香味不見金光呢?他又耐心等了一會兒,可仍然不見動靜。他沒了轍,只得嘆口氣,心說:「就當它晚飯吃了吧!」

誰知掀開銅鼎蓋子一看,他大大吃了一驚:裡面大塊牛肉怎麼沒有了?只剩下一些鴨頭、雞骨和鵝掌。朱玄武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陣竊笑,他趕緊抬頭看,卻什麼人都沒有,只是風聲過耳,窗戶被風刮開了,片刻後,一切又都安靜下來。

朱玄武心裡一驚,猜測可能是自己遇到狐仙了。於是第二天,他又把銅鼎架起來,裡面還是放了昨天那些東西,生上火,自己照舊在一旁念經。過了大半個時辰,銅鼎裡面開始有響動,好像有活物左衝右突地想往外闖,銅鼎被撞得「咣咣」直響,可是那鼎蓋卻紋絲不動。原來,朱玄武已經悄悄在鼎蓋上畫了一個「閉關鎖」的暗符,這個銅鼎現在是「只能進不能出」了。

只聽銅鼎里傳出喊聲來:「饒命啊!先生饒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朱玄武這才開口說道:「你這畜生,昨天吃了我的法物,居然還敢嘲笑於我?」

銅鼎里又是一陣哭喊:「求先生把火撤了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後甘願當牛做馬,伺候先生!」

朱玄武撤了把火,說:「好,這話是你說的,那你發個『誅仙誓』。」

「啊,誅仙誓?」

「你要是不發,我就再添火了。」

誅仙誓,是修仙法的人一種最靈驗的毒誓。發誓之後一旦違背,就會被抓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當火炭,燒上七七四十九天慘烈而死,且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一般都不輕易發這個誓。現在銅鼎裡面的狐仙沒辦法,只得照辦。

朱玄武這才掀開鼎蓋。

隨著「嘩啦」一聲水響,一個正當妙齡的年輕女子突然從銅鼎里躍出,嬌喘一聲跪倒在朱玄武面前:「多謝先生饒命!小女子願為先生做任何事情。」只見她春衫盡濕,緊貼在身上,更顯得身材玲瓏,格外誘人,真是雨後梨花分外嬌。

朱玄武見了後退一步,冷笑道:「哼哼,你還是把這一套收了的好!」

狐仙尷尬地笑笑,說:「先生果然是正人君子,佩服!」說著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童兒。

朱玄武問他:「你說要為我效勞,都有什麼本事啊?」

狐仙不好意思地說:「小弟不會多少法術,最拿手的是穿牆越壁,都是為了偷東西方便才苦練出來的。另外,小弟還有一個『空空袋』,不論什麼東西,只要放進去就會變沒了,再不能變回來,所以這個袋一般我不常用。」

朱玄武一聽,皺著眉頭說:「你這點本事能幫我什麼忙啊?」

狐仙頓時面露喜色:「那……先生放我走了?」

「哪能這麼便宜你?讓我再想想。」朱玄武原地轉悠了一會兒,突然喜上眉梢,「有主意了!我有個辦法,能把你這點道行和寶貝用得齊齊整整。」他如此這般對狐仙說了一番。

一個月後,朱玄武一身道士打扮進了京城,他自號「玄武天師」,帶著狐仙的空空袋專門去給大戶人家做變沒東西的法術表演。他是以此為自己攢點錢,去捐個知府做做,可誰知有一次在九門提督段大人家,卻出了意外。

這天,段大人把朱玄武招去,對他說:「你會法術,可我夫人不信,她說你要真有本事,就把她變沒了。所以今天我特地把你請來,就是要你變給我們看看。」說到這裡,他突然壓低嗓門湊到朱玄武耳旁,輕聲說:「你要真把她變沒了,我賞你白銀千兩。哼,這個黃臉婆,這是她自尋死路,可怪不得我。你要是敢不從命,我要你的腦袋!」

朱玄武聽了心裡不禁暗暗叫苦,可沒辦法,他只得跟著段大人去內堂。

段夫人已經坐在那兒等著了,一看朱玄武進來,指著他就嚷嚷說:「你倒還真有膽量來?快耍你的把戲吧,讓老娘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朱玄武只得「喏喏」連聲,讓幾個僕人幫忙拽著黃幔把段夫人罩住,然後便開始念起經來。念著念著,那黃幔突然就晃動起來,越晃越厲害,越晃越厲害,最後「嘩啦」一聲被扯得四裂而散,從裡面跌出兩個扭成一團的人來。朱玄武一看,這兩個人,一個是段夫人,另一個就是狐仙。

狐仙此時已現了人形,被段夫人擰著耳朵死命按倒在地上,段夫人直朝他吼:「你個小兔崽子,竟然想用什麼狗屁袋來套你老娘?」她罵著,又狠狠朝小狐仙臉上抓去。

小狐仙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五條通紅的血印子,痛得竟連身子也站不穩,渾身一抖,屁股上居然抖出了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來。

段大人一直在旁邊驚訝地看著,他知道今日夫人是除不了了,於是眼明手快地拔出一把腰刀就衝上去,想把狐仙和朱玄武統統殺死。可誰知還沒等他舉起手來,狐仙那條大尾巴一抬,一股惡臭立刻就在內堂里散發開來,所有在場的人一個個都被熏倒在地上。

等朱玄武醒來,他發現自己已經在城外荒山上了,狐仙正站在身旁看著他。「狐仙兄弟,多謝你救命之恩!可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狐仙不好意思地笑了,說:「先生,其實我不是狐仙,我是一隻黃鼠狼,要不,誰還能放出這等臭屁來?先生以後不如就叫我『黃郎』好了。」

黃郎看朱玄武十分疲憊的樣子,連忙扶他躺下,說:「先生還是再歇歇吧,黃郎讓先生受驚了,真是該死啊!」他隨即又告訴朱玄武說,「那段夫人其實前世是只母獅子,比老虎還要凶上三分,黃郎怎麼斗得過她?平時段大人一定經常被這母獅子抓撓,她指甲縫裡有段大人的血跡,所以她抓我臉的時候,把段大人的血跡留在我臉上,我才會把尾巴露出來。」

朱玄武一聽,說:「不對呀,你們不是要遇到黑狗血才顯形嗎?怎麼……」

黃郎搖搖頭笑著說:「嗨,先生你畢竟不如我的道行深啊!要知道,那段大人雖然不是黑狗,可他的肺和黑狗別無二致,他的心也和狼一模一樣。」

朱玄武恍然大悟:「哦,段大人是狼心狗肺呀!」

那黃郎連連點頭,想了想,又對朱玄武說:「恕我直言,先生!你那個知府還是不要去捐了。你心地善良,到了官場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到時候,你不但救不了百姓,還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朱玄武聽了長嘆一聲,半晌無語。

黃郎看他這個樣子,心中有些不忍,想了想,試探著說:「先生,倒也不是沒有辦法讓你去做官。要不,我去找我師兄,讓他給你換上狼心狗肺,還有狗腿、鷹爪、烏龜背和肥豬肚子什麼的,估計那樣你就差不多能行了……」

朱玄武擺手打斷黃郎的話:「你不必再說了,要是變成那樣,我做官幹什麼呀?不如還是回去教我的書,了此殘生的好!你還是快快走吧,我用不著你伺候。」

黃郎一聽朱玄武這番話,禁不住潸然淚下,說:「先生高義!可黃郎不想走,黃郎願意終身伴隨先生左右,伺候先生,讓先生潛心多教出好學生來,將來讓他們著書立說,把那些贓官的醜事告知天下,讓百姓們都來識破他們的真面目。有朝一日英雄出世,天下的百姓不是就有救了嗎?」

朱玄武聽黃郎這麼說,不由連連點頭:「你說得好啊!走,咱們這就回去,好好辦學去!」

回到家中,黃郎讓朱玄武去後堂洗澡,自己忙著滿屋子收拾打掃。待朱玄武洗畢,走到前堂一看,他不由大吃一驚:只這麼會兒工夫,黃郎不但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而且把飯菜也準備好了,桌上擺了兩副碗筷,一壺酒,兩隻酒杯,三個熱菜。

黃郎一副女兒打扮,坐在桌邊等著朱玄武,那模樣和當初從銅鼎里躍出時差不多。朱玄武笑著走過去,揉揉黃郎的耳朵,打趣說:「小兄弟,怎麼又玩起把戲來了?」

黃郎卻羞得面紅耳赤:「先生,黃郎本就是女兒身。那日見先生不為黃郎所惑,黃郎敬重先生的君子之風,所以從那以後就以男兒面目示人了。黃郎本名黃玉兒,以後先生就叫小女子『玉兒』吧!」說完這番話,黃玉兒便起身款款下拜。

朱玄武此刻真是又驚又喜,嘴裡喃喃著,趕緊把黃玉兒攙扶起來。

從此,朱玄武真就一心教起書來。這一天晚飯桌上,朱玄武興奮地對黃玉兒說:「我那些弟子中,有一個思路特別敏捷,想法非常獨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玉兒,我準備把咱們的經歷全都告訴他,你也讓你那些同門師兄多找些掌故來,給他做撰書立言的材料。」

黃玉兒一聽,也開心得很:「那還不容易嗎?到時候擺個祭壇,把師兄們都請過來就是了。哎,對了,先生的這個得意門生叫什麼名字呀?」

朱玄武放下手中的筷子,鄭重地告訴黃玉兒說:「你記住了,他的名字將來必定會四海傳揚。他姓蒲,字留仙,名松齡,蒲松齡是也!」

文/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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