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做這個時代的逆行者
這篇文章,是分兩次寫完的。前半部分是打車從電影院馬不停蹄趕回來寫的,後半部分乾脆二刷時把筆記本帶到了影院。生怕在外面多耽擱一秒,所有的思路和情緒就會被打斷。
首先聲明,這不是一篇影評,避免有人誤以為是在宣傳電影。這也不是一篇高談闊論,甚至沒有大標題小標題,想到哪說到哪,有些長。如果沒有耐心,大可不必翻看。
正好周末,下午健身完洗了個澡,去看崔永元編導的《您一定不要錯過》。依舊是平時的行頭:T恤、短褲、人字拖。
起初和往常一樣,看到好的鏡頭,拍下來發朋友圈,拍了幾個手機沒電了。但打開手機第一件事,就是把朋友圈發的視頻都刪了。
我意識到那是對影片的褻瀆。
這是第一部讓我看到多次流淚的電影,第一部後悔穿著短褲拖鞋去看的電影,第一部不敢翹起二郎腿兒的電影,也是第一部看完之後莫名其妙地主動和旁邊的男士握了握手的電影。
我決定第二天規規矩矩穿好衣服再看一遍。
實際這是一部記錄片,講述了內蒙古民族電影和老一輩電影人70年的風雨歷程。
幾度被感動,或為情懷,或為精神,或為自己失去的。
那時,我已經開始醞釀這篇文章。
前不久,把白岩松的《痛並快樂著》又翻出來看,那是他三十幾歲時寫的書,再讀是想解讀那個時代同齡人的想法,和現在做個比較。
喜歡白岩松的書,也買了不少。他的文字幹練,表述客觀,符合我的口味。恰巧他也是內蒙人。我知道的內蒙人不多,騰格爾、斯琴高娃、斯琴格日樂、韓磊、王麗坤、張紹剛他們,大多是藝人。
歷史上內蒙古的名人,也只知道成吉思汗。哦對,最近還結識了一個在北京讀書的內蒙赤峰的小朋友,收了徒,師門排行第二。排第一的大徒弟不知道怎麼,前不久把我逐出師門了。
在《痛並快樂著》里,附贈了一張光碟,有他當年採訪季羨林等大師級人物的影像資料,還有三篇文章,其中一篇就是《我們生活在什麼樣的時代》。是他從一個主持人的視角看到的當時的社會。
他經歷的年代,我們也經歷過,只是那時太小,不懂得思考。現在我們長大了,卻又遠遠離開了那個年代,少了幾分感同身受。
文字,就成了兩代人精神上的「紐帶」,彷彿隔空對話。這是文字的神奇之處。
我也時常思考我們又是生在一個什麼樣的時代,想寫,卻遲遲下不去筆。因為很多時候,人們所看到的世界,大多是內心的一種映射,很難做到足夠客觀,我也不例外。
就像我沒有讀過清華、北大,不了解學霸的心態,我沒有在北上廣深居住過,並不清楚那裡的無奈與精彩。
但我們這一代人必須做的,就是用最真實的文字,原原本本地記錄現下,呈現給子孫後代。這是歷史賦予的使命。
所以,我今天斗膽寫下的,應該只能算是此時此刻,身處一個剛剛評上三線城市,年紀剛剛三十齣頭,在體制內工作近十年,沒有什麼權利,多少有那麼一點點思考的人,所看到的世界。
稱之為「坐井談天」也不為過。
等下,我去泡碗面,下午電影是五點半場的,完美地錯過了飯點兒。剛想起來餓。
我認為這個時代走得太快,甚至是不顧一切在奔跑。你也可以認為這是「窮人心態」,確實,現在窮得就剩下這一屋子書。
歷史的車輪拉扯著我們,也被我們推趕著不斷向前。平心而論,我能理解國家站在國際舞台上的一些需要和無奈,但依然覺得太快。
每個人都很著急,至少我身邊這種現象比較明顯。大家急匆匆的往前趕,好像生怕被這個時代淘汰。
嗯?好像也不完全是,回憶了一下,朋友圈裡有個網名叫「君」的朋友,長得雖然一表人渣,但從內心來說,我們有著些許暗合。可能都是因為窮吧。
現在越來越少的人談理想、談情懷、談信仰,好像這些都是不切實際的東西,不如聊聊怎麼升官發財,聊聊厚黑學,再不濟也聊聊自己的房產、新車。
我喜歡看電影,朋友們都知道,幾乎場場不落。但這些年國內稱得上好看的電影,屈指可數。或許是個人喜好不同,我不挑食,但是在視聽方面卻異常挑剔。
也不是沒有,很少。現在很少有人願意花幾年時間精心打磨一部「走心」的電影,不划算。
漸漸地,「主流」變成了「非主流」。談理想被嗤之以鼻,老實人被踢出圈外,兢兢業業變成了呆…你身邊也是這樣嗎?
我們單位老朱,文化人兒,不說學富五車,也是滿腹經綸,有學識、有見地,但是很少見他在飯桌上張得開嘴,除非胡謅八扯,他又不是胡扯的人。
每每當他談到一些關於民族精神、關於信仰的話題時,再或者談論一些深層的內容,大家好像有意無意迴避,甚至羞於談及,也可能是根本不知從何談起,索性把嘴一閉。
更有甚者,從旁潑冷水,說風涼話,像是一場「博弈」,幾個來回,老朱變成了「烤豬」。
其實,大可不必在意。真正有修養和內涵的人,大多知世故而不世故,也很少會說出有強烈攻擊性的話語,甚至帶著敵意。他們更懂得尊重和求同存異。
慶幸我身邊就有這樣一些長者和朋友,總能用恰當的方式表達自己的觀點,同時讓人心悅誠服。
現在是自媒體時代,信息傳播異常之快,朋友圈動動手,南極的企鵝寶寶分分鐘就能看到北極熊直播。
但是,是不是越容易得來的東西,越不被珍惜?
朋友圈裡但凡看到「雞湯」,就立馬轉發,轉完就完了。看到好書就買,買完往書櫃里一擺,就完了,似乎買了書就算看過了。
雞湯不往身體里吸收,不就等於燕窩漱口…也對,漱漱口,今天說話就有了燕窩味兒。
人們習慣急著給一件事貼上標籤,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條件反射」就成了「英雄本色」。隔幾天,滿心的正義感和義憤填膺就煙消雲散,像那碗沒有被喝下肚的「雞湯」。
人們習慣張嘴就來,言語中信息的可靠性和真實性無從考證,反正先說,把立場擺一擺。
急匆匆的時代,信息來得太快,人們沒有時間思考太多,但卻不得不說,免得自己「落伍」。就像前不久,崔永元一夜之間成了人們心中的英雄,朋友圈被刷了屏。
但等我走進電影院,空空如也。第一次去,七個人,第二次,只有我一個人,工作人員說把空調關了只留一個,免得浪費電。
原來人們是這樣對待心中的英雄。
記得白岩松在《白說》里這樣說:「我不看電視,也很少看手機,真正有價值的信息自己會到我面前」。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這樣的做法值得商榷,但這句話,耐人尋味。
人們忙著追逐所謂的「成功」。為了跑得更快,不得不選擇「輕裝上陣」。「輕裝上陣」沒錯,我也推崇極簡主義,但很多人把「丟盔棄甲」當做「輕裝上陣」,為了奔跑,丟棄太多本不該丟掉的東西。
說到成功。當下評判成功的標準,也變得多元化,位高權重是「成功」,房產遍地是「成功」,高朋滿座是「成功」,名列前茅是「成功」。每個人都在為「成功」努力,人與人之間不斷攀比,只以成敗論英雄。
近幾年短視頻平台迅速火了起來,一個個「網紅」成了青年一代追捧的對象,一夜之間粉絲上千萬,引得不少人爭相效仿。而這些人,多數嘴裡的「戲子誤國」話音未落。
知行合一好像都是說給別人聽的。
身邊越來越少有人交流心得,或是進行一次深度的思想碰撞。都知道孩子教育很重要,卻把教育的責任推給學校;都知道溝通很重要,卻從來不耐下心學習怎麼溝通。
人們不再願意,也沒有耐心做那些無法立刻見效,卻可能功在千秋的事。為官者追逐政績工程、學校高度重視升學率、果農用激素縮短生長周期、開發商偷工減料牟取暴利、騙錢比賺錢來得容易。
就算知道這些道理,卻沒有多少人願意停下來,或者說停不下來,因為停下需要付出代價,沒有人願意。
人們開始習慣隨波逐流,這樣可以獲得一種不被視為異己的安全感。
前不久看完《侏羅紀世界2》,我發了沒有配圖的朋友圈:人類最缺的就是敬畏心,成於此,也終將毀於此。
缺少對自然規律的敬畏,對傳統的敬重。這個時代好像沒有了信仰。
電視劇《漢武大帝》里有這樣一個鏡頭,衛青跪在被劉徹射死的馬前,捶胸頓足,大喊道:「匈奴人愛自己的馬,愛自己的女人,漢人不愛自己的馬,不愛自己的女人,漢人希望了」。
我們現在就丟了這樣的東西。
我喜歡旅行,每次出行只要有時間,就會坐最慢的綠皮車,享受車廂里搖搖晃晃,咣咣鐺鐺的感覺。我喜歡看電影,每次去看電影,只要不趕時間,就帶上耳機慢慢盪過去,欣賞沿途的形形色色。
我喜歡民國,因為那個時期出了不少大師。我又很擔心現在,擔心這個可能不再有大師的時代。
人類社會的發展,用股市裡的一個詞形容,叫震蕩上升。縱觀中華上下五千年,歷史的腳步從未在哪朝哪代停止不前,每個朝代都昌盛過,也最終走向沒落。這也才短短五千年。
我喜歡看道德經,平衡有度也是我人生的標準,喜不樂急,福不佔盡,凡事留那麼一點餘地。每一代人往前走那麼一小步,走穩了,就可以。一旦有一天,我們拚命被吹起的泡沫被捅破,殃及的,無疑是子孫。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們不該把問題拋給子孫。今天我們透支的,恰恰是他們的未來。
透支的資源、透支的空間、透支的誠信。走心可能成為下個時代最大的奢侈品。
面對現實,很多人選擇躲起來,躲過這個似是而非的年代。但躲避只會讓問題愈演愈烈,何不從你我開始,站出來,去撐住這個時代。
畢竟這裡有需要我們守護的東西。
讓我們慢慢行走,少一些騷動、多一份安定,少一些虛偽、多一份真誠,少一些搖擺、多一份堅持,少一些攀比、多一份包容。
過馬路規規矩矩等紅燈,做錯事認認真真道歉,飯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別那麼著急,把每一步走堅實,走踏實。
成功不意味著應有盡有,成功是我們內化於心的格局。我們不怕輸,只怕沒有了愈挫愈勇的動力。
讀到這裡的每一個人:
如果這是物慾橫流的時代,我願逆行
如果這是利益至上的時代,我願逆行
如果這是沒有信仰的時代,我願逆行
若你願意,從此刻起,請與我同行。
盡你我綿薄之力,去守住這個時代最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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