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誇他是當朝第一人，他卻淪落為乞丐，流亡十五年

小珏說歷史——《小珏說唐》系列三十五 請勿轉載

唐朝是一個迷人的時代，它不僅擁有過強大的國力，讓四夷臣服，還有過璀璨奪目的文化。更令人神往的是，唐朝有過一批又一批才華橫溢而又個性鮮明的俊傑。李白、杜甫、郭子儀、魏徵、玄奘等等名字，是一座又一座不可企及的豐碑。然而，在唐朝有個叫李揆的人，被皇帝點名誇為第一人，在後世卻名聲不顯，而他本人也飽嘗辛酸苦楚，甚至做過乞丐。

李揆是隴西成紀人，在他父輩的時候已經遷至鄭州居住，世代都是名門望族。他長得非常俊美，文才也為世人驚嘆。然而，在當年考進士時，卻被莫名其妙地選授了河南道的一個縣尉。這是芝麻綠豆大的官員，對於熱衷功名而雄心勃勃的李揆來說，自然看不上眼。

不過，僅僅幾個月後，唐玄宗聽說了他的才名，特地命人出題考他。題目只有三道，但是卻是針對當時積弊和內政外交的，分別是《紫絲盛露囊賦》、《答吐蕃書》和《代南越獻白孔雀表》。李揆從午時答到酉時，一氣呵成。交給皇帝後，第二天就被任命為右拾遺。

官階雖然不算高，但是能活躍在皇帝身邊，對於這樣的年輕官員來說，實在是難得的鍛煉機會，他也因此接觸到了京城的不少達官顯貴們。

乾元初年，唐肅宗任命他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這就是拜為宰相了。他為人很是穩重，遇事很有遠見。當時因為遭受過安史之亂，長安城盜賊四起，正常的社會治安遭到破壞，刑事案件層出不窮。李輔國向肅宗建議調集羽林軍來解決問題，然而李揆卻反對：當年西漢分為南北軍相互制約，這讓周勃利用南軍而控制北軍，最終剪滅了呂氏。現在將羽林軍調去平匪盜，代替了金吾的職能，那一但有緊急情況的時候，又讓誰去呢？

唐肅宗覺得非常中肯，採納了他的意見。因為他是真正的高富帥，唐肅宗也不由地讚美道：

卿門地、人物、文學皆當世第一，信朝廷羽儀乎。

這句話將李揆抬高到無以復加得地步，然而，李揆卻是一個德不配位的人。雖然他並不是一個道德敗壞，人品低劣之徒，但自傲、嫉妒之心，讓他遭人忌恨，最終也讓他吃盡了苦頭。

當他拜相的時候，同為呂諲非常有能力，辦事比他出眾，但在唐朝那個看臉和看文章的時代，名望始終不如呂諲。後來呂諲遭到貶謫，一度淪為幕僚，不過聲望也很不錯。李揆擔心他會復起為相，便密令人去當地捏造呂諲的過錯。後來呂諲秘密上奏反而讓李揆被貶出朝廷。

當年他為宰相，有人屢屢向他舉薦元載，李揆都不同意。他不同意的理由是元載出身寒微，不配求官。而且他的話非常傷人，說他們高門大戶就是龍章鳳姿之士，而元載這些寒士是獐頭鼠目之子。

這種話，深深傷透了元載的自尊心，而元載也不是泛泛之輩，後來他幫助代宗清理過李輔國、魚朝恩兩任權宦，可謂是個狠角色。

得罪了這種人，李揆註定沒有好果子吃。元載當權，而李揆正好在貶謫。元載向唐代宗建議，讓李揆擔任秘書監，到江淮養病。這就讓李揆失去了俸祿，他雖然出身名門，但經過安史之亂，家產也蕩然無存。在江淮時，他流落了十多個州，歷時十五六年。他並不是遊山玩水，而是帶著一家老小百餘口到處乞討為生。堂堂宰相，被皇帝稱為唐朝第一人的李揆，淪落到如此地步，不由讓人唏噓。

直到元載被殺後，李揆才又被召入朝廷擔任禮部尚書。然而他又被當時宰相盧杞盯上，讓出使吐蕃訂立盟約。路途太遠，又怕吐蕃人不守規矩，李揆不想去。唐太宗也可憐他年紀太大，不忍心讓他去。然而盧杞卻說：就是因為李尚書年紀大，才讓他為國分憂。他都這麼為國操勞，年輕官員誰敢不賣力？

沒有辦法，李揆只好出使。當時他差點就被扣留在吐蕃，等他千里迢迢又趕回來的時候，因在路上經不起顛簸而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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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新唐書》、《舊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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