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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路相逢(民間故事)

阿智住在高層住宅,有電梯、有樓梯。

樓梯又叫做消防通道,與電梯間相對,電梯間在樓身的南側、樓梯在北側,兩者之間是過道。過道的北牆有一扇門,隔開了樓梯。

人們大都習慣於坐電梯,樓梯便很少有人走動。而阿智卻有一個爬樓梯的愛好,是為了活動身體。

誰知他爬樓梯時,卻兩次與同一條狗狹路相逢。

那是夏末的一天傍晚時分,阿智不緊不慢地爬樓梯,爬了一會兒,他感到熱了,就脫掉了外衣,搭在胳膊上。

當他爬到了二十層時,一條中等體型的狗從過道開著的門口處突然衝出,對著阿智狂吠。

這件猝不及防的事情,把阿智嚇了一跳,等他反應過來,立即用外衣向狗掄了幾下,嚇退了這個畜生。

這條狗,阿智認識,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寶兒。」

不過這個「寶兒」,僅僅是它的狗「爹」、狗「娘」眼裡的寶兒。以阿智看來,它其實不僅不是寶兒,而是一個劣跡斑斑賴狗。

對它的劣跡,阿智有幾個現成的例子:

——這一條賴狗有欺軟怕硬的習性。它經常在院子里,突然撲向正在玩耍的幼童,雖然有大人護著孩子,但是依然會嚇得小孩兒哇哇大哭;它還斷不了欺負樓下住著的一隻虎斑貓,攆得那隻虎斑到處亂竄、亂鑽;可是當它見了比它大的狗時,卻會夾著尾巴遠遠地避開。

——這一條賴狗很臟。它明明是一條白色捲毛狗,但幾乎每次見到它時,都是一身髒兮兮的土灰色。

——最為討厭的是這一條賴狗還時常設置「狗制地雷。」阿智曾多次看見它在樓下過廳的通道上屙上一攤,當它便溺時,它的「爹」就在一旁耐心地看著,等它拉完了,狗爹竟然會悠然自得地吹著口哨,帶著他的「寶兒」揚長而去,從來不管收拾那攤地雷。有一次,幾個年輕人從電梯里魚貫而出,只顧急匆匆地走路,竟然不看腳下(眼睛全盯著手機呢),就連踩了「寶兒」的屎都全然不知。於是,他(她)們身後便留下了一片、一片的狗屎腳印。這種情景,恐怕就連最不講衛生的人見了也會覺得噁心。

由此,阿智有了一個體會:狗性如其主人,狗賴,其主人亦必賴!

一個初秋的上午,阿智看到外面北風習習,吹出了藍天白雲,這可是難得見到的好天氣呀!於是,他又湧起了爬樓梯的興頭,遂直奔頂樓而去。

待他爬到了二十七層樓頂的平台時,陣陣涼爽的秋風襲來,好不愜意!

誰知,阿智才剛剛享受了大自然的恩賜僅僅數秒,那條賴狗又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沖著阿智又撲又叫。

不過,樓頂平台可不同於樓梯間:樓梯里空空如也,而樓頂平台上有的是磚頭、瓦塊。阿智被賴狗氣壞了,便隨手拎起一塊磚頭扔了過去,沒有砸著,它繼續狂吠;阿智隨即又扔出了第二塊磚頭,這回砸住了,因為它的狂吠聲變成了哀嚎,而且已經夾著尾巴逃了。

阿智在平台上盡情地觀看了一會兒四周遠方的景色:一片片聳立的高樓、縱橫交錯的馬路、稀稀拉拉的綠地以及湛藍天空中的朵朵白雲,……。

等他看夠了自然、人文景觀下樓時,也沒有見那條賴狗再過來。

不過,它往後再遇見阿智時,非但不咬不叫,反而趕緊夾著尾巴逃之夭夭,想來它還記得挨阿智磚頭的那件事兒。

這條賴狗,它的記性倒是不賴!

通過此事,阿智又有了一個體會:一旦與賴狗狹路相逢時,就如同遇上了歹人尋釁一樣,要果斷地予以反擊,光害怕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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