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初愈丈夫送我束鮮花,誰料3天後我差點小產
1.選秀
佳麗如雲。
金鑾殿下正站著一眾秀女,個個容色妍麗,端莊清雅。三年一度的選秀,舒太妃親自操持,凡正七品以上官員之女,十三至十七歲皆須入宮參選。
舒太妃邀請陌歌一同參與殿選。陌歌雖是嬪位,原本沒有資格,但因育有唯一的皇子,身份便是不同,陌歌也就未推辭。
秀女里最叫人移不開眼的,便是正中間的殷文琪。
只這殷姓,便註定她今後身份的尊貴。她是鎮南王殷暉嫡女,舒太妃是她的親姑姑,當今皇上亦是她的表哥。
她五歲隨母親離京,與鎮南王家人團聚,住在南部邊境。乾燥的氣候並未損傷肌膚,反而出落得愈加嬌媚,雪膚瑩然。一身海棠紅的鮮艷綢衣,梳著驚鵠髻,發間一支金雀簪。
當真是光華耀目。
「琪兒多年未見,越髮長成大美人了。」舒太妃笑容可掬,止不住誇讚,「哀家還記得你與皇帝少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整日在哀家面前一同嬉戲,你可還記得?」
殷文琪望了眼龍座上的皇帝,神色驕傲,抬頭笑對太妃說:「姑姑,琪兒自是記得與皇帝表哥的舊事,那段日子是琪兒最珍惜的,終身難忘。」
皇上一時尷尬,清了清嗓子,才看舒太妃一眼,「母妃,還是殿選要緊。」
舒太妃神色微暗,卻還是笑著讓太監開始唱名。
殿選一直持續兩個多時辰,因是舒太妃選看,皇上的想法自然不重要,因此入選為小主的共有二十位,比往屆足足多了一倍。
離開金殿時,殷文琪叫住了陌歌。
卻未行宮禮。
她從袖中拿出一個金色錦盒,是一把精緻匕首。
「宸嬪姐姐,姑姑說想要在後宮求得安穩,首先就要識時務。我常年生活在邊塞,自幼懂得,世間人心多險惡,僅靠一點小聰明是活不下去的。這把匕首送給姐姐,希望姐姐好自為之。」
陌歌接過匕首,這哪裡是禮物,分明是赤裸裸地宣戰。
2.曝晒
午時,殷文琪被冊封為瑄妃,賜居永福宮的消息傳遍各宮。
她是如今宮中唯一的妃位,地位不可言喻。
按照規矩,各宮小主都要攜禮前去恭賀,陌歌也不例外。吩咐紫鵑去小庫房慎重挑選了厚禮,去了永福宮。
途中,恰巧碰上剛冊封的陸美人。許是初初入宮,眼眸里還藏有幾分害怕,見到陌歌,請安的聲音都有些微顫,「妾……妾身……見過宸嬪。」
她的模樣並不出眾,亦是此屆選秀里家世最普通的,這使得她看見誰,都有些怯怯的。
陌歌笑了笑,柔聲道:「你也是去永福宮么?一同去罷。」
親和的語氣暫時讓她卸下緊張,點點頭,終於綻出一抹笑容。
來到永福宮,方要入內時,卻被門口的小太監擋住,「奴才拜見宸嬪、陸美人,小主們吉祥。我家娘娘正在午睡小憩,還請兩位小主在這裡等候一會。」
此時,陽光正毒,莫說等候一會,就是站上一站,身子都甚吃不消。
紫鵑氣不過,嘟囔道:「讓小主們進裡面等也行啊,外頭陽光這麼毒,我家小主又是生產不久,身子虛弱,若是出了岔子,你有幾個腦袋都……」
「算了,」陌歌止住她,「左不過也就一會,在這裡等無礙的。」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多時辰,雖有樹蔭遮擋,卻也難抵酷熱。陌歌尚能忍受,倒是陸美人臉色蒼白,止不住地大喘粗氣,緊接著竟口吐白沫,明顯就是中暑了。
她是江南人,北方氣候本就不適,更何況長久地站在烈日下。
眼看她暈厥了去,陌歌急得對太監道:「趕緊讓我們進去,不然陸美人有性命之憂。」
「可,我家娘娘……」
「你個狗奴才,本宮何時下過這樣的命令!」這時,瑄妃一身華服才邁著蓮步姍姍而來,她佯裝驚訝出聲,關切地看著陸美人,「呀,陸妹妹這是怎麼了?這麼會這樣?」又轉身怒吼,「狗奴才,還不趕緊將尚藥局的所有御醫都叫過來!陸妹妹萬一有個閃失,你個賤命擔待得起么?」
宮人趕緊將陸美人扶進殿內。
瑄妃又同陌歌解釋道:「本宮素有午休的習慣,奴才們怕驚擾,才會……是本宮對不住陸妹妹!」
御醫們很快趕來。因是瑄妃的口諭,尚藥局大的小的御醫全都來了,圍在床榻前,診脈施針。
許久,領頭的王持道:「啟稟娘娘,陸小主本就體弱,長期曝晒定會中暑。幸好未再拖下去,否則就算是上天也保不住陸小主……」
「既然如此,你們還不趕緊將陸妹妹救醒過來!本宮今日若是看不見她醒,你們統統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此話一出,御醫們嚇得六神無主,只得圍成一圈,對症下藥。
一直到天黑,陸美人終是虛弱地睜開眼,眾人也算長鬆口氣。陌歌擔心陸美人,一直陪伴身側,見她清醒後又命宮人小心抬上車攆,送回了寢宮。
最後,才疲憊地回到宸嵐軒。
方踏入院子,王嬤嬤卻慌亂地大喊:「小主,不好了!小皇子不見了!」
3.偶然
陌歌心猛顫,急問:「究竟怎麼回事?」
王嬤嬤是小皇子的奶娘,她奉命照顧小皇子,做事十分穩妥,陌歌十分器重她。可此刻,她的臉上卻顯露出不合年齡的慌張,「小主,您可回來了!小皇子午時還好好的,不知如何發了高燒,奴婢忙讓人去請御醫,誰曾想尚藥局一個御醫都沒有,原來都去了永福宮。
「眼看燒得厲害,奴婢就想去找您,可永福宮的太監不讓奴婢進去,說沒有瑄妃口諭,就是不讓進。沒辦法,奴婢只好去找皇上,可皇上正與蘇丞相談論政務,便又被趕出來了。回去後,就發現小皇子不見了!大家趕緊四處找,還請英昭儀娘娘幫忙,卻都找不到。小主,這可怎麼辦!」
陌歌努力冷靜下來,吩咐紫鵑:「去,無論如何都要見著皇上!」
說完,她便命宮人去各個宮門查看,甚至是太液湖或冷宮,都要細查。皇上很快過來了,他滿面內疚,竟不知會出現這樣的事,又急又惱,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英昭儀也趕來,卻仍搖搖頭,「臣妾四處也尋遍了,還是無果。」
陌歌心急如焚,險些栽下去,皇上緊緊握住她的手,寬慰道:「陌兒,你放心,朕就算將整個皇宮翻過來,也要找到元兒。」
就在這時,紫鵑喘著氣過來,「皇上,小主,小皇子找到了,正在鳳儀宮!」
陌歌立即清醒,掙脫手就往外跑去,皇上等人緊跟。
鳳儀宮內,小皇子的哭聲響徹整個宮殿,陌歌心裡一緊,加快步子朝裡面走去,入眼的是皇后笑容稚嫩,懷中抱著小皇子天真地望著自己,「姐姐,快來看我的小寶寶,多可愛呀!」
皇后患癔症竟越發嚴重,將陌歌的孩子當做是自己的。
陌歌直接搶過皇子,心疼地抱在懷中。許是知曉是母親,小皇子終於止住了哭聲,還開心地笑起來。然而令她奇怪的是,小皇子的高燒已經退了。
「姐姐,你為何搶我的孩子?你快把他還給我!」皇后大哭,跑過來要搶,被一旁的宮人攔住。
剛調過來的宮女春竹忙跪下,「皇上恕罪,我家娘娘因失子之痛,癔症複發,才誤以為小皇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娘娘是無心之過,還請皇上莫怪。」
陌歌看了眼皇后,便抱著小皇子離開了。
皇上走前叮囑宮人,「皇后病重,你們以後要多跟著些,若是出任何事,你們都要跟著陪葬。」
眾人一走,皇后立刻恢復神色,哪裡有半分痴傻模樣。
「春竹,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及時將小皇子的高燒逼退,恐怕熬不到現在了!」
春竹恭敬道:「此乃奴婢的本分,夫人將奴婢送入宮來,便是看中奴婢的醫術,以保護好娘娘。只是……」她頓了頓,遲疑許久,才道,「娘娘不怕宸小主誤會嗎?」
皇后笑了笑,「不會的,姐姐素來聰慧,她會明白我的。」
宸嵐軒內,王持給小皇子又診治一番,煎了葯服下。而陌歌將小皇子哄睡後,才疲憊地倚靠在貴妃榻上。
皇上本想留下,但舒太妃將皇上召過去,今晚必須和瑄妃圓房。
皇上雖獨寵陌歌,別的小主他至今不碰,但他素來孝敬,舒太妃又親自囑託,皇上無法再拒絕,答應會讓瑄妃懷上子嗣。
可是白天這一出,陌歌不由蹙緊眉目。
「紫鵑,你覺得陸美人中暑是偶然嗎?」
「回稟小主,奴婢不曉得陸美人是否參與其中,」紫鵑湊過來小聲道,「但小皇子無端發高燒,而瑄妃又故意將所有御醫調走,便足見她的陰謀……」
4.病弱
夏至那日,這後宮又多了一位懷孕的主子。
舒太妃大喜,畢竟是自家侄女,讓瑄妃安心保胎,並囑咐宮人小心侍奉。大家都如是說,皇后的位置恐要大變。同為主子,瑄妃的身後有舒太妃撐腰,又誕下皇嗣,皇后的位置唾手可得。
皇上卻並未十分高興,相反他握住陌歌的手,滿目愧色,「陌兒,我曉得對不住你,可舒太妃從小撫育我長大,無以回報,她求我的只有這個孩子。但我答應你,不管瑄妃誕下的是男是女,都不會影響元兒太子之位。」
陌歌溫柔一笑,她從來不在乎元兒是不是太子,她想要的是孩子平安一生,安穩無憂。
她靠在他的胸口,「陛下不必解釋,我都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我對你的心……」皇上握她手的力度加緊,激動地說著。可還未說完,紫鵑卻走進來,遲疑地跪下。
「奴婢該死,本不該打擾陛下和小主的,但陸美人在外面已站了許久,奴婢怕她身子吃不消,不得已才……」
皇上鬆開手,點頭道:「無礙,讓她進來吧。」
陸美人在宮女攙扶下步入,雖有一月久,但她的身子仍孱弱不愈。她面上蒼白,娥眉淡掃,反而愈加顯出一番病態的清麗,如一朵易吹散的梨花。
她望了眼皇上,臉色緋紅,跪下說:「妾身打擾了陛下和宸嬪姐姐,實在罪過。可妾身良心難安,始終愧疚小皇子高燒一事,若不是御醫都來救治妾身,小皇子……」
陌歌笑道:「難為你了,你一直纏綿病榻,卻仍惦記這事。好在上蒼佑福,元兒無礙,且本就與你無關,你何必次次道歉,難道本嬪真是得理不饒人之流?」
「妾……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她急欲解釋,臉漲得通紅。
皇上面色和悅,「朕和宸嬪從未怪過你。你身子弱,不用親自來致歉。想來朕最近沒去看過你,今天朕會陪你用晚膳。」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她喜出望外,不住磕頭,「妾身謝陛下。」
陌歌將她扶起身,笑道:「妾身記得皇上有盆小國進貢的紫薰花,清香襲人,有助睡眠。聽聞陸妹妹夜裡因思念親人睡不著,何不給妾身借花獻佛,讓陸妹妹安心?」
「對啊,朕反正用不著。李喜,稍後將紫薰花送給陸美人。」
陸美人又是跪拜感恩。
5.夢魘
三天後,瑄妃險些小產。
據說瑄妃是見著了有人要殺她,驚了胎氣。
夜裡,永和宮的宮女守在殿門值夜,瑄妃因養胎期間極嗜睡,還未戌時便早早就寢。不知何時,夜風將窗欞吹開,呼呼作響。
迷濛中的瑄妃睜開眼,方要喚人關窗,這時卻看見一個人手執匕首,用被子猛捂住她的口鼻,她想叫卻叫不出聲,越用力掙扎,那人手的力度越大。
很快地,她囚困於窒息中,意識漸漸模糊,就快要暈厥時,那人卻沒了。
她將被子一把扯掉,大口大口喘氣。待呼吸平穩,急叫:「來人!快來人!」
瑄妃問宮人是否看見有人跑出去,可宮人全都搖搖頭,不知所措,還說娘娘定是孕期憂慮,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瑄妃半信半疑,方才一幕太真實,但宮人卻沒看見,難道真是噩夢而已?
可一連三天,夜夜如此,驚嚇之餘見了紅,好在王持醫術斐然,保住了腹中胎兒。
瑄妃身子方好,便帶人風風火火來了宸嵐軒。前兩次她因害怕未曾看清那人的模樣,第三次時她終於看清,那人竟是陌歌,手執她當初送的匕首。
她踏入內殿,不等陌歌反應,旋即給了一記耳光,「是你!是你要將本宮殺死!」
宸嵐軒內一陣慌亂,眾人皆被震驚在場,眼看瑄妃又要打下去,忙將她們二人分開。可瑄妃生在練武之家,自是身懷功夫,宮人哪裡能攔得住。
紫鵑忙擋在陌歌身前,怒問:「瑄妃娘娘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家小主,難道就不怕皇上怪罪嗎?」
「一個下人,竟敢跟本宮如此說話!來人,給本宮狠狠地掌嘴!」
紫鵑被宮人架住,小臉很快被打得通紅。
陌歌怒道:「住手!敢問娘娘,妾身究竟是犯了何錯?」
「你還有臉問,是不是你每晚拿著匕首要刺殺本宮?真當本宮糊塗了么,會看不清你的樣子?」
「朕看你實在是荒唐!」皇上忽然來了,劍眉一凜,「宸嬪每晚都與朕在一起,怎麼能去害你!實在是無稽之談!」
「就是她!」瑄妃還想爭論,卻被皇上止住,「朕會查清楚,瑄妃莫要再胡說了!」又問王持,「朕問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持方從永和宮出來,不敢怠慢,「回稟皇上,瑄妃娘娘龍胎一直正常,這次險些小產也確是驚嚇所致,所以微臣方才在永和殿一直尋找異樣,終於發現那盆紫薰花里染了藥粉,還有少量的麝香……」
他證實藥粉是西域奇毒,失心散。中毒之人會夢見最害怕之事,雖不致死,卻深受夢魘困擾。
「紫薰花?」陌歌呢喃出口,「那不是皇上賞賜給陸美人的?」(原題:《連環計》,作者:林愫藜。來自【公號:jieyoushuda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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