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斯藝術市場的大人物，「激進藝術家」卡里·萊博維茨的雙重人生

從製造者到木乃伊保護者，再到私人收藏經理，在藝術領域，有很多大家甚至想像不到的有趣工作。在artnet新聞專欄「我是怎麼得到這份藝術工作的（How I Got My Art Job）」中，我們深入探討了這些令人羨慕的藝術領域的職業，並請了一些業內人士分享他們的職業道路，同時為後來之士提供一些建議。

本周，我們與卡里·萊博維茨（Cary S. Leibowitz）進行了一次談話，實際上他有兩個身份：他是一名藝術家，同時也是菲利普斯拍賣行的全球聯合主管。他與凱利·特勒斯特（Kelly Troester）聯合創立的印刷部將在4月24日的拍賣會上慶祝其成立10周年紀念日。

我接受的教育：我有堪薩斯大學的美學學士學位。一開始我在普拉特學院學建築，我當時認為我真的很想學這個，但我很快意識到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想。我一直都在紐約生活，所以我想去一些以前從未去過的地方。中西部地區似乎有種別樣的風格，它吸引著我到那裡去。

我的第一份工作：1987年畢業後，我並不想回到紐約，所以我搬到了波士頓。 我的第一份工作地點是一家相框店。

我是如何進入藝術品收藏和藝術品交易領域的：一開始的時候，如果一些畫廊正在展示我感興趣的作品，我會寫信給他們，然後買一些我能買得起的作品。這是在互聯網還未出現之前的做法。當時我在這個行業遇到了很多不同的人。所以我後來做了一些相關的工作——與其說是一份銷售工作，不如說它是包裝藝術，運營藝術和搭訕藝術。就像滾雪球一樣，在20世紀90年代後期，我在第一家網上拍賣部門工作。 這完全是一個新概念。我們當時有了eBay，但並沒有真正的在線藝術拍賣。

關於放棄全職的藝術工作：每個人都會經歷30歲這個年紀，比如說：「好吧，我不想一輩子都跟室友住在一起。我想嘗試去賺更多的錢。」我算是硬著頭皮做了這件事。

有時候當我遇到一些熟人，他們也會驚訝地問道：「天哪，你還在做藝術創作嗎？」每當這時我都會有一點尷尬。但是逐漸地，隨著對這份工作的深入與適應，我對自己的藝術創作也有了更大的信心。因為這份工作的薪水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所以我不需要靠我的藝術作品來維生。這份工作給了我自由，也讓我能在藝術創作中擺脫外物的束縛。現在我也在試著讓這兩份職業分離開來，不互相干擾。在我會見客戶的時候，我也盡量不讓藝術家的身份影響到我的這份工作。

在拍賣界的工作經驗對我作為一名藝術家的影響：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現實的體驗。在這裡有很多偉大的藝術品並不怎麼受歡迎，而一些真正賣得好的東西，我自己卻從內心裡不怎麼認可它們。但這讓我意識到藝術市場並不是判斷一件藝術品價值的唯一途徑。

我怎麼得到現在這份工作的：當我在artnet時，有人向我介紹了克利斯蒂拍賣行，在這裡，我遇到了我的聯執主任凱利·特羅斯特（Kelly Troester）。我們總是被放在一起。大約十年前，當時正在運營菲利普斯拍賣行的西蒙德普利（Simon De Pury）向凱利提出建議，在這裡創辦一個印刷部門。然後凱利建議我們一起做這件事，所以我現在就在這裡工作啦。

我在工作中遇到的最大挑戰：在策展時候，我們並沒有像策劃博物館展覽那樣奢侈——有很多東西我們可能不喜歡，但我們必須讓它發揮作用。有時候看到一些作品，我會翻個白眼，希望我們不用賣掉它。但有時候，當我們做最終目錄的版面編排時，我會意識到這是對整體方案的一個很好的補充。

我們最大的成就：對我們來說，每年近2000萬美元的銷售額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們每一天都在一點一滴地拼搏並積累著。當在年底的時候看到這些數字時，並且我們有95%是通過利率出售的，大家都會感到非常驚嘆。

我們的日常挑戰：作為部門主管，我會為準備拍賣的藝術品定價。其中一部分工作是讓賣家接受我們為這件作品制定的價格，另一部分則讓買家認為這是一個合理的價格，值得為其投資。

我的一天是什麼樣子的：在菲利普斯拍賣行的工作是典型的朝九晚五式，有時候在周末，由於有拍賣展示，我們會朝八晚七地工作。我現在也會在[my gallery] Invisible-Exports上露面，因此在過去的六個月里，我每天凌晨四點就會醒來去準備這部分的工作。在7點半的時候，我準備開始上班。我來到辦公室，把其他的事情先擱置一邊。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很高興不需要整天關注另一些工作，但這也是一個很奇怪的平衡。即使是全職藝術家，有時你也會覺得你沒有花足夠的時間在工作室里。

關於印刷品和版次：開玩笑地說，可以說我們是一個「印刷貧民窟」。我一開始收集它們，是因為它們的價格點比較合適。我在自己的作品中也做了很多複製品：我比較希望一位藝術家的作品可以被100個人擁有。

什麼事會讓我延長工作時間：這個月，我們舉辦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銷售會，一共有430件作品。我們的頂級拍品是一組羅伯特印第安人雕塑，從一到零。能有一件價值100萬美元的作品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這種情況並不經常出現。還有一部罕見的作品，之前並沒有真正進行過拍賣，它就是來自Old and New Masters（1973）的，羅伯特·瓦茨（Robert Watts）的倫勃朗（Rembrandt）。他有一群狂熱的追隨者，但他有點像一個被埋沒的美國流行歌手。我認為這個作品非常特別，它是一個倫勃朗在霓虹燈上的簽名。

對我影響最大的導師：我之前和現在於克利斯蒂拍賣行和菲利普斯的首席執行官多爾曼（Ed Dolman）合作。他一直非常支持我的工作。在藝術界，印刷品在「食物鏈」上的位置並不算高，但在這裡我們得到了相同的報酬。

給那些想要得到這份工作的人的建議：不要想太多，著手去做吧。現在就開始申請這份工作。你可能不得不從低於你預期的階層開始奮鬥，但如果你不太以自我為中心，並且有滿滿的精力，你就可以在這個領域閃閃發光。拍賣行的規模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大，工作出色的人都會被注意到。努力工作，你晉陞的速度會非常快的。

希望能給22歲的自己的建議：在某種程度上，我覺得我仍然每天都在說著22歲的事情——我認為我在否認自己不是22歲!耐心，自尊，自信，不要把痛苦當成拐杖。這些都是我每天都要堅持的事情。

2018年3月29日—5月13日，「卡里·萊博維茨：小便器上的小丑說，我需要長大並被認真對待」在Invisible-Exports展出。地點：紐約埃爾德里奇街89號（來源：artnet news 作者：Sarah Cascone 編譯：怡若樂）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