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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她還是無法逃出他的牢,萬劫不復

01

東華大帝登基為帝的那一日,顧雲溪便被立為皇后,她成為皇后第一件事情,便對自己的嫡姐,顧今笙動了手,讓她死還算小事,竟是把她活生生做成了人彘。

顧今笙腰身以下被斬,四肢被砍,雙目被挖,鼻舌被刮,容貌被毀,頭髮被剃光了,她被做成人彘浸泡在酒罈之中,在酒罈前依稀可見,她還有一絲氣息,微微蠕動。

站在這莊嚴又冰冷的宮裡,顧雲溪身著華麗的鳳衣,她一邊嘲笑一邊說:「笙姐姐,你起來打我啊?」

「你看你現在還有什麼?嫡女的身份一文不值,你驚世的美貌誰還會記得,從今往後,我顧雲溪卻會被記在史冊之中,成為東華大帝的皇后,你卻只能淪為一聲嘆氣,一個笑談。」

那時候,顧今笙求死,死卻遠離她,身上的疼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

四周一片黑暗,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顧雲溪時不時來和她說些得意的話。

她開不了口,她在心裡詛咒他們有一天也不得好死,她要化作厲鬼,決不放過她。

她慢慢的、痛苦的死去,她死的那一年,尚未出嫁,十八歲。

死去之後,她被顧雲溪釘在一個棺木之中,由法師過來施法,鎮壓著她的靈魂,她以為這樣便可以把她的魂魄困在棺木之中,使她不得再生。

~

耳邊傳來女子低低的抽泣聲,聽起來好像自己的奴婢紫衣和襲人兩姐妹。

這兩姐妹是同胞姐妹,在她被雲溪派來的人捉去皇宮時,因為護她,被那些奴婢拿刀活活刺死,死前還死死抓著那些人的手不放,大聲喊著讓她快跑。

今笙覺得眼皮有點重,她知道自己被剜了雙眸,是看不見誰的,但對聲音卻異常敏感,猜想著怕是與這兩姐妹陰間相遇了,她現在是已經死了的吧。

眼皮還是下意識的睜開了,眼前的亮光、眼前的人,讓她愣了神,她幾近貪婪的看著那個容貌憔悴的婦人,她就坐在她的床邊上滿臉擔憂的看著她。

她的母親,明明才三十來歲的婦人,看起來卻像五十歲,在她十四歲的時候便重病纏身而死了。

顧今笙心神微微一顫,她是一個雙目被挖了的人,怎麼可能會看見亮光,又怎麼可能看見死去的母親?這個地方倒不是想像中的陰間,她不由得坐了起來,四下打量一眼,這分明就是她的房間啊!

「笙兒。」

「小姐,你終於醒了。」

「笙姐姐。」

「小姐醒了,小姐沒事了,老奴這就去做小姐最愛吃的燕窩粥補補身子。」她的奶娘高興得像個小孩子,只差要手舞足蹈了。

她記得,奶娘是被雲溪的母親亂棍打死的。

來自不同的幾個聲音又驚又喜。

在她十四歲就死去的母親欣喜又緊張的看著她,輕聲叫她。

她的奴婢紫衣和襲人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雲溪,同樣緊張的,可憐巴巴的望著她,那樣子倒像是十二三歲的樣子。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腳都還在,沒有絲毫的疼痛。

「娘,奶娘,紫衣,襲人。」她喃喃的喊了她們,只是沒喊雲溪。

她有舌頭,可以開口說話,能出聲音。

她是在作夢嗎?

她微微恍了一下心神,心裡充滿了酸楚,恨意,夢醒了是不是還要承受那種痛苦,她倒想乾脆一點,死了算了,那樣,她便化作厲鬼,永世的詛咒她。

「笙兒,笙兒你有沒有哪裡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容她多想,她的母親擔憂的看著她,抓過她的手詢問著她。

第一次發現,母親的手,真涼。

活著的時候,母親病重在床,她也沒有好好的照顧過她。

那時候母親多次和她講,讓她防備著雲溪,但她自幼和雲溪感情甚好,母親的話只會讓她反感,後來便少來看望她了,因為每次來看她,她總會把話繞到雲溪的身上。

「笙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應該阻止你的,你要是還疼,就罵我吧。」雲溪這時怯怯的來到她邊上,眼淚汪汪的說,看起來挺可憐的。

多年來,她就是被她這可憐的樣子給哄騙了。

這夢,是如此的真實,好像過去的一切在夢中又重來一次。

她目光的迷惑看在她母親的眼裡,以為把她給摔傻了,心疼得握著她的手幾乎要哭出來,淚都在眼中打轉,說:「笙兒,你說句話,你可別嚇娘。」

母親強忍著不哭,眼裡全是心疼,顧今笙心裡一疼,便忙說:「娘,您別擔心,我沒事,我,我這是怎麼了?」

她居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莫不是摔壞了腦子?而且她剛剛喊了所有的人,就是沒喊她,這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顧雲溪暗暗的打量她,聲音帶著哭腔說:「笙姐姐,你可別嚇我,你,你剛剛非要貼門神,貼對子,還要爬梯子上房貼,我拉都拉不住,你不小心從梯子上滑了下來,摔著了。」

當時有奴婢在場,都可以作證。

今笙小姐向來任性,行事作風非尋常女子敢為,她想幹什麼事誰攔得住,誰敢攔她。

雖是摔過去昏了一下,但瞧起來並沒有受傷。

她的母親甚是緊張:「笙兒,這大過年的,你可不能嚇唬娘,這種爬高爬低的事情再不能作。」

顧今笙微微垂了眸,她記起來了,她確實有一次鬧著要去貼門神,從上面摔下來過,她身體硬實,卻也沒摔壞,就是崴了腳,休息幾天也就好了。

等她腳好了,沒過多久,母親便去逝了。

猶記得,當年她被摔下來後,那時母親還病卧在床,外面飄了很大的雪,聽見這事強撐著身子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看她,後來過了年沒多久,母親病情加重。

大夫說是因為那次母親冒著大雪出來,又受了風寒,才會更嚴重,最後沒有熬過去。

為此,她內疚了一段時間。

想到這些,她心裡有些酸,那時候的她真的是太不懂事了,母親病重,她都沒在床前服侍過她,讓她帶著那麼多的遺憾、擔憂離去。

她低了頭閉了閉眼,強忍著不哭,再次抬頭時,她掀了被子,作勢要起來。

「笙兒你作甚麼。」她的母親慌忙摁著她,讓她不要起床,由於激動了些,她便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娘,外天天冷,你身體怕寒,您坐這兒……」她起身拉著母親的手,讓她坐在了床邊上,把被子蓋她腿上,房間雖是升了曖爐,但母親的手,還是涼得嚇人,她輕輕給她順著氣說:「娘,我真的沒事,您別擔心,您身子還病著呢,您看您咳得多嚴重,您看您的手多涼,您這是寒氣太重了,改明個笙兒給你煲燙,為您去寒,鎮咳。」

「笙姐姐,你,你真的沒事了嗎?」雲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可憐,有些害怕,像個受氣和小媳婦,諾諾的叫她,她居然這樣關心她的母親,雲溪心裡有點不可思議,這不是有病是啥?簡直病得不輕。

顧今笙看了她一眼,她長得乖巧,聲音也好聽,不像她聲音洪亮,常常是大著嗓門說話,雖有驚世美貌,卻真是少了女兒家的乖巧秀麗。

她記得,母親去逝後沒多久,父親的守孝期甚至未滿,便以府中需要有人掌家為由,把雲溪的母親抬為正室,一躍成為候爺夫人。

這般,她便名正言順的掌家了。

從那時起,她的好日子便一落千丈,是活在眾人的笑談里,別的姑娘十五歲都有人上門提親了,十六七歲基本上就會出嫁了,她卻到了十八歲還沒有人提親,這份功勞雲溪和她的母親功不可沒,那時候她不懂,現在便全明白了。

雲溪的母親周菁是她父親的姨娘,人比花嬌,伶牙利齒,妙語連珠,就連她這個嫡出的大小姐都被她哄得團團轉,遠離生病卧床的母親,跟她親近。

她的父親,更是寵得周姨娘要上天了。

周姨娘的娘家也是有勢力的,她雖是庶出,但她的嫡姐卻是宮中的蕭貴妃,甚得皇上的寵愛,後來皇上廢了太子瀚,立蕭貴妃所出的兒子皇甫羨為太子,那便是日後的東華大帝,幾年後等到他登基之時,雲溪一躍為後,她便被做成了人彘。

「雲溪,我沒事,你先出去吧,我和我娘說說話。」

「哦,笙姐姐我先回雲了。」她做出難過的樣子,轉身要走。

今笙對她的態度瞧起來有些冷淡,她猜測一定是從梯了上摔下來心裡不高興了,也罷,等過會她自然會來找她玩耍了。

「雲溪。」她正待要走,今笙忽然就喊了她,她暗暗撇了嘴,就猜她不會不搭理她的,肯定想她留下她陪她玩耍的,她便笑著轉身,脆生生的回她:「笙姐姐。」

「你沒看見母親在此嗎?不應該給母親行了禮再告退嗎?是哪個嬤嬤教你的規矩,連最起碼的尊卑之分都不懂?」

雲溪臉上的笑容僵住,面子上有點掛不住。

以往也都是如此,今笙也沒有在意過,還嫌那些繁縟禮節太過麻煩。

02

顧今笙尚且分不清是真還是夢,即使是夢,她也是這國安候府的候爺夫人,即使近些年來不受寵了,她也不許有人不尊重母親。

雲溪諾諾的看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又委屈又屈辱。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給母親行禮,退下。」她倒想抓過來先把她打一頓,但眼下她更想和母親好好說會話,她怕萬一只是個夢,夢醒了,她連和母親說話的機會也沒了。

她忽然的聲色俱厲,雲溪心裡嚇了一跳,不知她為何忽然沖她發瘋,但還是識相的、忙乖乖的、諾諾的行了一禮,眼裡含了淚,說:「母親,笙姐姐,雲溪告退了。」

今笙沒再看她,待雲溪離開,母親也有些驚訝的瞧了她。

她和雲溪只差一歲的年紀,她向來和雲溪要好,母親若說在她面前雲溪幾句不是,她便會使著性子和她鬧彆扭,現在想來,自己當真是蠢得可以,天天被雲溪拿話哄著,還以為都是真的。

「笙兒,你這是和雲溪鬧彆扭了?」她母親試探的詢問,倒也不知道她為何要為難雲溪。

今笙瞧著她母親蒼老的容貌,臉色蒼白而臘黃,皺紋布滿了眼角,可年輕的時候,沒病之前,母親也是個絕世美人,父親對母親一見鍾情,也寵了她好多年。

只是,自從父親寵了雲溪的母親後,到死之前,父親都沒有再拿眼看母親,也僅在她死的時候,去過她房間一回。想到這些,她心裡酸楚泛濫。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來過該多好,她一定要好好孝順母親,縱使容貌不在,父親不愛,也要讓她感受到女兒的溫暖。

「娘。」她猛然撲到母親的懷裡,抱著她幾近哽咽。

母親倒是被她嚇了一跳,輕輕摟著她語氣寵愛的說:「你這孩子,這是怎麼了。」

「娘,都是女兒不孝,非但沒服侍您,還讓您病著身子來瞧我。」

這孩子,怎麼忽然就懂事了呢?

夫人一陣欣慰,心裡也覺得得溫暖極了,便拍拍她的背輕聲說:「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娘不用你服侍,只是下次可不許這麼沒有規矩,你一個候府的小姐,爬那麼高的地方作甚麼,讓人看見笑話事小,萬一摔出個好歹來,你讓母親怎麼活。」

母親是一個恪守婦道、循規滔距的婦人,偏偏她這個女兒性格驕橫,喜歡上竄下跳,不是尋常女子那般規規矩矩。

「是,娘教訓得是。」她溫順的答應了。

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樂意聽從母親的話。

「您看您手多涼,襲人,快把手爐拿來給母親曖一曖。」

襲人忙答應了一聲,轉身去把手爐拿來了。

夫人笑著接過手爐曖著,說:「笙兒真是長大了,懂事了。」其實她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可她再不長大、不懂事,等她去世之後,笙兒可怎麼辦呢。

她這個女兒,任性了些,平時又大大咧咧,也沒什麼心眼,別人幾句好話都能把她給哄住,她也分辨不出好歹來。

顧今笙心底羞愧,她是該好好和母親道一聲謙:「娘,您身體不好,我還一直讓您操心,我從前不懂事,讓您也跟著受累了。」

夫人心裡很是受用,也不忍女兒一直自責,便笑著說:「好了好了,咱不說這個了,娘是知道了,我們的笙姐兒長大了,懂事了。」

「笙兒,笙兒。」人還未到,聲先入耳,是她熟悉的聲音,是哥哥的聲音。

顧今笙心裡一痛,眼淚差點就要涌了出來,就見一個高大挺撥的身影匆匆跑了進來,身上還落了一層雪花,外面的雪果然是下得大了。

「笙兒,怎麼就從梯子上摔下來了,下次要玩,喊上哥哥陪你便是,由哥哥保護你,你總不至於摔下來的時候沒人接得住。」

燕京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因為大她四歲,對她更是寵愛有加,什麼都依著她,她就是上房揭瓦,他也會陪著一塊把房子揭個頂朝天。

有這樣的哥哥寵著,她更是被慣得不知深淺。

她的燕京哥哥,在她被做成人彘之前,就已經被後來登基的東華大帝秘密殺害了。

燕京哥哥是保瀚派的,太子瀚被廢了太子之位後,東華大帝一登基,便要了她哥哥的命,太子瀚的黨羽在那個時候全被剪除,太子瀚同樣死在獄中。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是那樣的不真實。

燕京哥哥是一個很英俊的男子,五官分明、眸子深邃,有時候會顯得有些狂野不拘,有些妖里妖氣,和尋常男子不同,但她覺得沒有比燕京哥哥更好看的男子了,她們都遺傳了母親年輕時候的容貌。

「燕京哥哥。」她已經站了起來,有些激動。

為什麼這夢是如此的真實,過去的人都從她的身邊來過。

「瞧把你激動的,改天哥哥教你耍幾套拳法,你身子靈活了,便不會因為爬高爬低摔著了。」這是他惟一的同胞妹妹,他自然是疼得很。可事實上,近些年來他也沒有多少時間天天在家裡待著。

一旁的母親實在看不慣兒子這般的作法,男兒怎麼樣都好說,女孩能一樣嗎?她身子不好,這些年來不能時時教導女兒,都不知道他這個當哥的都和她說了什麼,教了什麼,她輕咳了兩聲,便數落了他:「有幾個女孩子家整天上竄下跳的,你這樣教導她,將來嫁了人是要讓人笑話的。」

今笙便轉過身來笑著說:「娘,哥是逗我玩的,您可當不得真,我還正想和您說呢,過了年請個琴師過來,教我學學琴。」她的琴彈得實在是一塌糊塗,雖然自幼也是逼著她學習,可她靜不下心裡,手一疼便不想練習了,她又是撒嬌又是耍賴的,她娘性子向來溫柔,為此頭疼得很,便拿她沒了辦法。

她哥是個武刀弄劍的男人,更不在乎這些東西,見她手又紅又腫,直接讓她不用學了,她便樂得個逍遙快活,在後來母親去世後,別人再提及顧今笙的時候,也不過是搖搖頭,一臉諷刺,無才又無德,一首曲子都彈不成調,實在難登大雅之堂,算是廢了。

夫人在驚訝過後臉上欣喜,女兒真的是長大了,知道什麼對自己有用,什麼對自己無用了,她欣慰極了,便連聲說:「要得,要得,燕京,這事你幫你妹妹辦妥了,一定要請一個好的琴師教導笙兒。」

燕京也略有驚訝的看了看她,問:「笙兒,此話當真?」

今笙望著哥哥笑笑,語氣堅定的說:「哥,請個琴師給我吧。」

就算是在夢裡,她也要演好這場戲,讓母親高興一回。

03

說好了請琴師的事情,夫人坐了半天也累了,便和今笙說:「娘回去了,你午時睡會覺,晚上才有精神守夜。」

今笙知道她是累了,她是極捨不得母親就這樣走掉,但她已起了身,服侍她的柳嬤嬤已上前來攙了她,奴婢們忙幫她戴上斗蓬,把她裹得嚴實,因為她平時喘咳得厲害,外面又極冷,便更懼寒畏風。

「娘,我送您。」燕京過來攙了她往外走,常年的病痛折磨,讓她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今笙站在那兒看著,鼻子酸酸的,如果可以重來一回該多好,讓她好好在母親跟前儘儘孝。

猛然,她朝母親消失的方向跑了去,跟前的紫衣慌忙幫她挑了帘子喊:「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外面雪大,您就在屋裡歇息歇息吧。」真怕她又想了個什麼不該玩的玩意。

顧今笙只是跑到了門口,只見外面的雪飄落滿地,堆積了厚厚的一層,有點耀眼。

她望著她的母親離去的方向,她上了轎輦,燕京哥哥送她離去。

她就那樣怔怔的望著母親消失的方向,不知不覺淚灑滿面。

「小姐,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襲人也來到她身邊,輕聲喊她,心裡有點慌。

從未見小姐這般哭過,無聲無息,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

小姐並非沒有哭過,但若真哭,肯定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嚎嚎大哭。

今笙便閉了閉眼,襲人把帕子放在她的手裡,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用帕子試幹了眼淚,慢慢回到屋裡,她逐個掃過身邊的丫頭。

她有四個大丫環,紫衣、襲人、明目、霞光,紫衣襲人通常是在貼身服侍她的,所以可以常伴隨她的身邊,明目和霞光在外面服侍。

四個大丫頭,也惟有紫衣和襲人對她忠心耿耿,直到最後為她而死。

還有奶娘……

奶娘向來極為疼她,她是跟著母親一塊陪嫁過來的大丫環,母親生了她之後,她的吃的喝的全是奶娘一手操辦,但最後,全都因為她而死了。

她打量著房間的每一樣擺設,都是她所熟悉的。

她慢慢站到銅鏡前,便看見鏡中自己的模樣。

不是她成人後的樣子。

照著這件事情來推算,她此時也應該才十四歲。

十四歲的她臉上還有些許的稚嫩,她抬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臉,暗暗的捏了一把。

真疼……

作夢應該感覺不到疼意的吧!

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十四歲的時候,難道是她特別留戀這個時候的光景,魂魄便回來了。

~

紫衣和襲人在一旁暗暗的瞧著,沒敢打擾她,她從跌下來之後便有些反常了,現在更是站在鏡前一直看著自己發獃。

顧今笙一直都知道自己長得還算是好看的,不比雲溪差,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美,死前才知道,用雲溪的話來說,她這種美貌便是驚世之貌了。

即使擁有驚世之貌,後來在母親去世後,也沒有一個好的男人願意朝她提親,那時候她的名聲已經敗壞,隱隱聽見雲溪和她母親議論她說:無才無德,傷風敗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連我的羨哥哥都敢屑想,她這輩子就別想嫁男人了。

為這話,她衝過去和她大罵了一通,撕打起來。

無才無德,傷風敗俗,她的名聲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被敗壞的,她努力回憶了一下。

過年之後便是上燈節,在上燈節的時候,候府的小姐奴婢們一塊出了府,去觀燈。

那個時候,不知道是誰撞了她,當時她覺得是無意的,畢竟人太多,身邊都是奴婢,後來也沒追究此事。

那一撞,她便撞向了一個男子,出於本能,她便伸了手,直接從背後攔腰抱住了人家,她雖沒有因這一腳摔倒,可接下來那個人也一個回身便抱了她,並出言戲謔:「姑娘這是投懷送抱嗎?嗯,你身上可真香呢。」他作勢往她身上嗅來,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她羞得滿臉通紅,那人卻又立刻推開了她,一本正經的說:「大庭廣眾之下,姑娘不覺得難為情,我也不好意思呢。」

那麼多人看著,她羞得無地自容,後來才知道,那人便是皇甫羨,未來的東華大帝,雲溪的表哥。

後來,這事便私下裡傳開了。

但是,她卻因為那一抱,對皇甫羨心生了好感,雲溪也刻意在她面前誇讚她這位表哥,鼓動著她大膽的去表達愛意,連送帕子這等事都做出來了,但卻被人拿來當作笑談羞辱了。

他越是拒絕,她越是念念不忘,也越發讓她顏面掃地,名聲一落千丈,在貴婦圈裡,誰不知道她喜歡身為皇子的皇甫羨,即使皇甫羨不喜歡她,誰又敢要一個掂記著皇甫羨的人。

如今,再次來看待這件事情,她便知道一切不過是雲溪的手段罷了,明明他們倆個暗生情愫,明明她哥是太子瀚的人,皇甫羨恨他哥入骨,又怎麼可能會對她另眼相看。

且等著瞧吧,她也不知自己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會不會忽然又消失了。

「小姐,小姐,燕窩湯煲好了,快來趁熱喝吧。」

她正想得出神,奶娘端著燕窩進來了,笑眯眯的看著她。

今笙回過神來瞧了瞧奶娘,奶娘已經四十歲了,年輕的時候服侍母親,年老了服侍她。

看著奶娘,想著她最後慘死的樣子,她鼻子一酸。

奶娘是被雲溪她娘命人拿棍子活活打得吐血而死的,雲溪得了勢,成為皇后,她們更是肆無忌憚,她們的命對於她們來說,不過是螻蟻。

「奶娘,我身體結實得很,不需要天天補,這些燕窩,以後留著給母親吧,母親身體不好,需要多補一下身體,這燕窩不僅有養顏功效,還可以延年益壽呢,母親現在最需要這個,紫衣,你跑一趟,趕緊把燕窩送到母親那兒,母親平時都捨不得吃的,一定要看著她吃下。」燕窩是極貴重的東西,像那些庶出的小姐是很難吃到,但母親疼她,她幾乎是每天都可能吃到一碗燕窩。

平時,她多半都是分給了雲溪來吃。

紫衣忙答應了下來,奶娘在一旁看著她,忽然低首試了一下眼角要流出來的淚。

小姐,真的是長大了,知道心疼夫人了。

「奶娘,這些年也讓您為我操碎了心,母親的病重,又一直不見好轉,等過了這個年,您親自跑一趟,去我外祖母那裡,請個靠得住的郎中,為母親好好看一看。」

「好,好……」奶娘連聲答應,她明白小姐的意思,外祖母那裡,她信得過。

~

與此同時,顧雲溪在房間里跺了幾次腳了。

她一身淺色羅裙,著了一件紫羅色彩繪芙蓉長裙,一雙似靈珠的眸子含著怒意,都等了這麼久了,顧今笙還沒有來找她道謙,以往她若是朝她說了什麼重話,過不多久還是會來和她說句軟話的,她若是再掉幾滴眼淚,她便會道謙。

這麼多年來,屢試不爽。

她的母親周菁周氏便在一旁笑她說:「你走來走去的累不累,就坐下來歇一會吧。」

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雲溪到底是依著母親坐在了她身邊的美人榻上說:「姨娘,你說這顧今笙是不是有病,她居然用那樣的語氣對我說話,我非得三天不搭理她。」想起來就氣,當著那麼多奴婢的面說她,她一點面子都沒有了。

就算是候爺最寵愛的妾室,她生的孩子依舊得叫她一聲姨娘,稱別的女人一聲母親,妾室和正室之間有著差別可不只是一這點點,若是生不出孩子來,有些妾室的地位在府里,還不如一個大丫環。

周姨娘便笑著說:「她大小姐脾氣,還不是想到什麼便是什麼,與她生氣犯不著。」

「就因為她是嫡女,所以想什麼時候發脾氣便可以隨著性子沖我來了嗎?在她面前我就得假裝懦弱,處處遷就於她嗎?如果你被扶正,我用得著看她的臉色嗎?天天這樣子巴著她,我還有什麼尊嚴。」

「你小聲點。」周姨娘輕責她一句,雖然這屋裡屋外都是她的人,但女兒這麼大聲說這事,總歸是不合適,可事實上,女兒的話,也戳到了她的心窩。

如果可以,誰不願意做正室呢。

周姨娘微微斂了眉眼,她雖然已經三十歲了,而且生了兩個孩子,但貴在保養得好,瞧起來也就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子般,身上自有一股年輕女子沒有的嫵媚、玲瓏。

往那美人榻上側身半卧著,身著一襲紅色繁花抹胸,外面罩了件錦衣長袍,胸前若雪的肌膚透亮,姿態甚是撩人,她慢慢的說:「想收拾她一個小丫頭還不容易,馬上過了年不就是上燈節了,到時候你們都可以外出觀燈,把她一塊叫上……」她低言和女兒說了幾句,雲溪眼神發亮,果然是個好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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