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患癌症那年我還小，家裡缺錢，我鼓起勇氣幫爹抓蛇賣

我說我抓過蛇，很多人不敢相信。那時我還小。其實時隔多年後的現在我仍然是害怕蛇的。你想那蠕動著那麼長又會攻擊人的東西，誰想想不會驚心膽顫？但是我就是抓過。

那年我上小學五年級，正處酷暑。我娘查出癌症，已是晚期。家裡沒有任何經濟來源，欠下的外債重重壓在父親肩上。哪怕有一分錢都恨不得掰開來用。

在那麼炎熱的天氣里，我經常跟著父親去地里收玉米，干農活，去山上挖藥材。當然看到蛇也會抓。這些都可以拿鎮上去換錢。

清楚記得那個上午，天空萬里無雲，沒有一絲風。我和父親頂著火球一樣毒辣的太陽在地里幹活。實在太熱就去樹蔭下躲一會。

正歇著，我一口水沒喝完，父親突然大喊一聲，蛇！只見他快步的跑去。說時快，那時慢。被父親抓住的時候，那條蛇有一半已經鑽進洞里。任憑我父親怎麼也拉不出來了。

他說，細細，快過來抓住它，我拿鋤頭來挖。可是我害怕，我不敢，它的尾巴一直在動。

父親鼓勵我說，別怕，像我這樣抓住，它頭在裡面是沒辦法反過來咬你的。你只要用力拽住它，不然一鬆手，它就進去了。

好。我把它緊緊拽在手裡，絲毫不敢鬆手。不知哪來的勇氣，在我協助下，父親敏捷的拿下了那條蛇。

回到家引來好多小夥伴的圍觀。父親用手抓住它的頭部，開始展示他的戰利品。在父親的鼓舞下，讓每一個小夥伴輪流摸一遍這個涼涼的東西。

這是一條黃金條，一斤半，無毒。過後被我父親小心翼翼的放入布袋裡。第二天去鎮上換了十二元。因為可以換錢，它變成了寶貝，讓人興奮，而不是害怕。

我還害怕毛蟲。那時每天放學後的下午要和夥伴去後山上看牛。看到黑色小毛蟲一拱一拱的爬著，我都毛骨悚然，繞道而行。生怕踩到。

因為夏天去山上我從不穿鞋。夏天雨天較多，有泥巴和雨水的涼鞋很滑，容易爛得快。只有上學才會穿鞋。所以去山上穿鞋是很奢侈的事。打赤腳就成了習慣。腳被毛刺之類掛的一條條痕迹。

格外謹慎和注意的是，留意那些草坪上，樹葉子上，有沒有毛蟲。也會備好工具，牛梢棍和柴刀做武器。雖然還是害怕，但是在奢侈和勇氣面前自然的選擇後者。

我娘就是在那個夏末走的。其實在生死離別面前，在無窮的絕望和窘迫面前，你那些害怕的東西顯得多麼微不足道。

（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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