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與戀(民間故事)
思念,它是一顆美味的糖果;思念,又是一味糾纏的毒藥。
十五年前,每家每戶的小孩子們在這個時候都會被送進學前班,包括我,一個特別討厭讀書的孩子。容易害羞的自己不喜歡和大家在一起玩。記得母親說過,當時我是被邊哭邊拖著去的(這也是不堪回憶的一件事)。由於天生個子高的原因,被分到挨著垃圾桶的最後一排,彷彿這是一個天然的屏障,一直以來我都不和同學們說話。只記得那是一個陽光很刺眼的日子,在你進入教室的時候,扔給我一塊西班牙鬥士奶糖。頓時,我愣住了,只留下一頭可愛的短髮和帶有兩個酒窩的笑容。直到現在,那一刻我仍然難以忘記。那是我第一次注意到可愛的你。
記得一天的下午,老師組織大家一起逮補老鼠,已經和大家玩的很開心的自己迅速和一夥男生組成了滅鼠大隊,用水管和掃帚去逼老鼠出動,現在想想,學前班的老師真會玩。你卻捂著嘴躲在一旁,忽然一直老鼠衝出洞,我們歡呼著去追趕,而你卻忽然哭了,用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著我,一直不停的抽泣。我忽然沒了興趣,從兜里胡亂的拿出母親給自己準備的擦鼻涕的手絹趕快遞給了你,我討厭看你哭。
很不幸的是最後一次集體拍照卻沒有參加。傻傻的自己卻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
十三年前,很有意思的是,同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我確實在盼望著,也好像是上天的安排。將我與你分到了一個班裡。班裡一共40個人,仍然是個子高的緣故,很正常的被安排到了最後一排位子。但我告訴我一定要好好學習,現在想想可能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吧。少年的時候確實不懂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愛情,只是覺得在你面前自己會害羞。由於成績的突出,老師任你為班長,而我被任命為副班長兼學習委員。班級的第一名永遠在你我之間互換。那時候總覺得你是一個女生憑什麼當班長,還因為你名字里諧音,給你起了一個很可笑的綽號---茄子,不知道你是否記得,自己總是每次很理直氣壯的對你說「茄子,我借一下你的鉛筆」,而你總是微笑著借給我每一件東西。就這樣你我一起在討論誰會成為小學期末考試的冠軍,去一所好的初中學校。好像老天作弄,榜單揭示,一位女同學成為年級第一名,而我倆卻紛紛落榜,當時只記得自己被父親罵了好久,而自己也沒聯繫到你。
七年前,那是陰雲天,我自己騎著買的新山地變速自行車和同學們去新的中學報道,據聽說自己的初中班主任是出了名的厲害。13歲的自己並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第一天點名的時候,班主任便給我下馬威,在學做廣播體操的時候,只記得把我拉到全校師生面前罰站(現在也沒弄清楚)。當全部師生走後,獨留自己在偌大的操場,那個熟悉的身影,你,走到我面前,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又浮現在你紅暈的兩頰,悄悄說了句「老師讓你去辦公室。」已忘記在辦公室的教育,卻仍記得你那可愛的面龐。
每天摸准你出發去學校的時間點,我會提前10分鐘在那條你必過的小路等待,遠遠看見那個模糊的身影,我會假裝騎行故意與你偶遇;下課我會絞盡腦汁找題去問你問題;收作業的時候我會專門走到你桌邊,只為和你一句話;我知道你特別怕鬼,也最討厭別人說鬼,你每次晚上回家很晚的時候,我都會故意留在教室做作業,只為能陪你晚上回家。自己一直努力學習,成為全校第一,只是想要和你能夠更加接近。還有就是希望去那一所你心儀很久的高中。
四年前,中考成績揭開帷幕,你以全校第二的成績去了那所期待的高中,而自己卻發揮失常,名落孫山。自己在家裡憋了好久好久,我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這個樣子,我無數次的問我為什麼如此無能。所謂望子成龍,這一點很好的體現在我身上。我清楚的記得那天父親將我從睡夢中叫醒,帶我去銀行,然後開車行駛4個小時,高價報名了那一個我日夜都思念的知名高中。那一刻,我似乎長大了許多,看著父親粗糙的雙手,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進入高中後,我拚命的學習,吃飯學習,回寢室學習,曾經因為晚上學習受過違紀處分。我們在同一所學校卻不是同一個班,聯繫少了許多。高強度的學習與緊張的學習任務,確實另這所半軍事化學校的同學們難以接受。而在快節奏的生活中最期盼的就是可以在學校食堂和你的偶遇。那是最幸福的時刻,喜歡看見你那一見到我就綻放的笑容,我無數次的幻想那是只屬於我的笑容。
其實我是特別喜歡和你在一塊吃午飯的,而你卻每次傻傻的跑掉,說什麼怕別人說我搞對象。真是可愛到家了。記得當你說不會學理準備學文時,我就已經猜到這又是月老的一個玩笑。被分開的兩棟實驗樓,被分開的兩座食堂,中間剩下的就只有學習,學習。自從你學了文科之後,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而對於枯燥緊張的學習生活,我僅有一個念想,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能再被你落下。這句話成為我高三那一年的精神支柱。我依稀記得你是想要去上海的。
一年前,我們的好朋友都陸續成為高分的勝利者,我卻比估分少了30分,剛達一本線。又是一個晴天霹靂來,來的如此突然。記得你的父親問我考了多少,我才得知你剛達二本線,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給你打個電話,電話的那一頭,你不停的抽泣著,這是我第二次聽到你哭,我討厭這種感覺,也沒有聽進去你說了些什麼,只是心中隱隱作痛,心若急火。直到你掛斷電話,高考的失利成倍的席捲了我,其實我是準備高考成績揭曉那天向你表白的,可是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
我決定,與你一起複讀。擁有更加緊張的學習生活,但是,那一年我卻過得很開心,因為每個周末,你都會下來和我在大圖一起學習。你總是那樣的乖乖女,一上午的學習時間竟然不和我說一句話。也不曾發現我一直在抬頭看著你。我也不曾告訴你其實小A和我親口說過,他喜歡你。我其實挺高興的,因為這至少說明我喜歡的人是「萬人迷」,我知道你地理科目弱,自己買書的時候喜歡順帶給你一本;我知道周末放假,你害羞擠進人群打飯,我會提前一頭砸進去打兩份;每次坐車回家,我都會打開窗戶自己用手試一下後排的你是否被涼風吹到;我不喜歡你提重重的箱包;我不喜歡看到你們班男生和你一塊走。
都有收穫的你和我,復讀後的彼此性格更加堅毅。我知道這是一個像你表白的機會,我不斷的問你理想報考的學校,你說想去上海,南京兩所城市。我知道你喜歡南方古韻,查到南京與上海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我便報了兩個南京的高校。並且希望你也報南京的學校。但是身為乖乖女的你,聽媽媽的話留在了北方。其實我並驚訝,只是有些悲傷。我自己告訴自己,告白,還遙不可及。可能你從未感受到我對你的情感。
我知道你喜歡酸的,喜歡喝蒙牛草莓味的酸奶,嘴饞喜歡吃糖葫蘆,你不喜歡吃辣的,但總會偷吃衛龍辣條,吃完之後長痘痘又後悔的直跺腳,我知道。你喜歡饅頭,不愛米飯。我知道你每一個月敷一次面膜。我知道你不喜歡穿半腿褲,從來沒穿過裙子,我知道你永遠是一頭可愛的短髮,我知道你的身高,知道你的體重,知道你的生日,知道…
光棍節,這個奇特的節日,欠了2年時間的告白,最好的閨蜜成為這十幾年的句號,但「我知道」三個字卻給了我感情的交代,因為,這並不是暗與戀。沒有拉過你的手,沒有碰過你的唇,唯一有的,只是生病那次你用你的唇嘗過我水杯的水溫後,伴隨著那永遠忘不了的酒窩遞到我的手中…這,足以。
其實,我已經給你留下了左心房的卧室,鑰匙會永遠在你手中。只願你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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