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與回望一一讀幾件附石盆景

園藝 07-12

【盆景人感悟】

文|福建廈門@周英志

人生關鍵在於掌握好慾望的尺度。人之心胸，多欲則窄，寡慾則寬。人之心境，多欲則忙，寡慾則閑。人之心事，多欲則憂，寡慾則樂。多與寡的區分，因人而異。有多大的手，端多大的碗。永遠不要異想天開，也不要得過且過。一切盡人事而遂天意，不強求，順其自然就好。

傾聽與回望

一一讀幾件附石盆景

原創作者|柯孝仁

韓學年《峭壁騰蛟》榆附石高125cm

A．其實，榆附石（不同於樹包石）是盆景中人將它們從地里「移植」到盆盎中，讓它們以另外一種方式生長和呈現在這個「追夢」世界。

峭壁，站立的骨頭。骨頭的力量，打磨稜角之圓滑：「肉身不再滯澀，心，更接近泥土。」

「恍惚」穿越時光隧道，透過表象，峭壁的變數無須悵然。晨霧餵養，讓峭壁幻化。於是，眼前的它（如上圖）更像一位蒙紗的「修女」，亭亭玉立，栩栩如生。修女「一雙隱形的手，推波助瀾，裹挾世界步入快節奏」。是時，她用修來的「福」騰飛她的「蛟」一一生動，誇張。

修女的風情很主語，內斂的力道放心地崇高。修女的「修為」（榆附石）思前與想後，只為一種「愛」一一愛塵世的子民和一切生命，愛水的流動，山的波濤??

黃就成《正果修成》桔附石

B.《正果修成》題意奇趣，是感慨，又是追問。既是一種客觀事實，也是一種主觀心境。

我們說：「修成正果」需要的是時間和毅力，然而，「正果修成」更得時候的堅守與擔負。黃就成先生的《正果修成》給我們讀者留下無限的遐想與無盡的憂思：「春華秋實」這種周而復始的永恆與無限，卻永遠不可能是「正果修成」的循環與再現一一「今天的夕陽，還是昨日的夕陽嗎？」

「今年的池塘春草，依舊是去年的一碧芳沁嗎？」

於是，「羈秋」的感慨與「春恨」的追問才是《正果修》的本源。作品從中又告訴我們，不管正果修成還是修成正果都離不開寶貴的時間，然而，作者「感逝傷懷」的體驗，卻蔽而不彰。所以，作為讀者的我們一定要懂得珍惜時間：「既然，昨天過去了，明天還未到，那就要活在當下，珍惜今天。」（如圖，景中的人物配件尤為神似）

黃基棉朴樹附石高100cm

C．樹榦，極盡內力，一心與石頭交流，專註可比：「委屈」、「壓迫」甚至逼仄的疼痛，從不在意。皮層一一濃縮後的生命轍痕，努力鑲嵌石面，還原寫意空濛。灰、黃、棕融匯的膚色，淡定而致遠。沒有黑色幽默的石頭上方，枝葉怡然自得，「混跡」天涯，招引不少目光。

斯樹挺直、俯首，一如既往，沉默無語。然而，它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將自己點撥得更象自己，即使不能演活一個故事，也是一場不容忽視的宿命（上圖）。

黃基棉朴樹附石高70cm

D．江湖更改。夢裡情懷。一塊石頭竟然用了囤積畢生的精華，抱住一株有著童話般年齡的朴樹，表述那竭力抑制下的依戀和感傷，藉以驅除與生俱來的孤獨和荒蕪，溫潤緩慢下來的淡淡仰慕與激動。

這株朴樹，得意又忘形。一腳掖住石頭的立地位置，一頭便栽進它的懷中，不可自拔。同時，一個遲疑的轉身，居然產生了夢幻般的「驚嘆」一一哇！「愛」果然痴狂。如果省去那些精緻、內斂的枝葉，真的難以分辨它們的面目。於是乎，一種神秘的「旋律」就在它們的緊接處悄然地波動、跌宕、綿延……

樹石，與共雅緻，一種簡約的富足，慾望了時下的夢想和安恬（見上圖）。

韓學年《共崢嶸》朴樹附石高120cm

E．這件盆景，既不是步黃基棉前輩的後塵，也不是自家獨到的蹊徑，而是時尚的同時，大膽、前衛地將石頭「一張表情複雜的面孔，凹凸不平的全是不能破譯的禪機」和一棵「在對未來的結局清楚地知悉後」的相思（朴樹）合璧。這樣，時間與流行匯合在一起，樹木與石頭共長天。它們從崢嶸影子里積聚信心和力量，虔誠地朝向遠方一一因為「遠方一聲聲呼喚，聲音里蕩漾著蒙娜麗莎的目光。」

「共崢嶸」沒有玩弄意象，沒有花里胡哨，只有製作者衷情面對自然，以靈魂的敞開與對話，進入風景，並孜孜不倦地踏上時光延伸的隧道，將「夢想給人類注入純潔的精神的光芒，讓那光芒穿過黑暗，照亮人類日益混亂的心靈」。

（本文為柯孝仁原創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