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等於時尚？YES！他們5個改變了全球年輕人的穿著

時尚 07-12

眼下，因為世界盃，俄羅斯每天都在被全球關注。

但，在全球潮人的眼中，即使沒有世界盃，「俄式時尚」依然是風向標。

甚至可以說，「俄羅斯」正在成為了21世紀的時尚中心。

你無法忽視Gosha Rubchinskiy以及Balenciaga設計總監Demna Gvasalia這些成長於蘇聯解體後的年輕人們給如今流行趨勢帶來的巨大衝擊。

今天，我們聊俄羅斯，不聊足球。

世界盃之前，一組由《DAZED》雜誌拍攝的Adidas大片在社交媒體上被時髦青年們不斷轉發：青少年模特穿著松垮校服一樣的運動衫，身處帶著強烈計劃經濟時代蘇聯裝飾風格的空間中。

這些衣服來自俄羅斯年輕設計師Gosha Rubchinskiy的最後一個秀場系列：Gosha Rubchinskiy 2018秋冬以及Gosha Rubchinskiy X Adidas世界盃聯名系列。穿著這些衣服的少年模特看起來很像是1990年代活躍在俄羅斯街頭的小混混「Gopnik」。

Gopnik是什麼樣子呢？他們是一群14至25歲的年輕人，大多生活在郊區和省級的小城鎮，並出生於貧困的工人階級家庭。由於父母負擔不起學費，因此他們的教育文化水平不高，更愛說粗言穢語。常常從事一些搶劫等暴力非法活動。

1990年代的俄羅斯，經常能看到這些Gopnik青年手執酒瓶、煙頭，在街上流連蹲坐，磕著葵瓜子，觀察可下手的對象。而Adidas的三道杠與Nike的對勾是他們膜拜的時尚。

這種品位拙劣甚至看起來突兀的穿衣風格，卻成為今天潮流青年的時尚。推動這股風潮的人，正是Gosha Rubchinskiy。

看看Gosha Rubchinskiy x Burberry這個系列，你能夠感受到他對邊緣青年文化的執著。這組由他親自掌鏡的照片中：沒有高級時裝最愛營造的「上流社會的精緻」，而是充斥著「底層青年的粗糙」。

「年輕人有著新的主義、新的生活方式和新的形象，這是我為什麼一直關注他們以及為什麼他們是最佳的拍攝對象。」——Gosha Rubchinskiy

VETEMENTS 2018春夏系列中，模特是DHL快遞員或普通人

從2014年喬治亞設計師Demna Gvasalia帶著高街品牌VETEMENTS橫空出世，到他受邀入駐老牌巴黎時裝屋Balenciaga，到Gosha Rubchinskiy撞擊高級時裝世界，再到時裝周上鋪天蓋地的運動服潮流……

「俄式時尚」正在抬頭。

斯拉夫民族在20世紀「西方中心主義」時裝歷史中，一直是缺席的。直到前蘇聯解體，年輕的俄羅斯人、喬治亞人、烏克蘭人和其他所有在計劃經濟時代壓抑過消費慾望的人一起，開始全面擁抱來自西方的時尚。他們就像「得了文化的暴食症，什麼都想了解去嘗試」。西方名牌與父母輩陳舊的工裝混合在一起，成為了他們的衣櫥。

作為這些青年中的一員，Gosha Rubchinskiy、Demna Gvasalia把他們對於成長的記憶於社會的觀察放入了設計中，在21世紀的第二個十年，對米蘭、巴黎為中心的時尚中心發起「攻擊」。

今天的「俄羅斯幫」，有些像1980年代的「日本幫」。彼時，以山本耀司、川久保玲、高田賢三、三宅一生等為代表的日本設計師來到巴黎，解構了西方時裝的語彙，將一種東方式的思維帶到這裡，引起關於傳統美、優雅和性別的爭論，向時尚圈以巴黎為代表的歐洲核心地位發出挑戰。

1980年代的山本耀司與川久保玲

說起來，山本耀司也曾算是個邊緣青年，他甚至說「如果每當時裝設計師，可能自己就去混黑道了。」也許，每一次時裝上的變革，新流行壓倒舊審美，都不是按理出牌。

下面，我們想要講講5 位影響著今天「俄式時尚」的「急先鋒」。

Gosha Rubchinskiy

重現 1990 年代復古運動裝

第一位要介紹的，當然是 Gosha Rubchinskiy。

1984年，Gosha Rubchinskiy 出生於莫斯科北部，蘇聯解體那年，Gosha 6 歲，剛剛上學。據他回憶，蘇聯宣布解體那天，他正與父親在家附近的公園中散步。

「父親用收音機聽到了國家解體的消息，我們在公園裡度過了平常而普通的一天，但從那以後，是一段異常瘋狂的時光。」這是 Gosha 回憶起那場國家巨變時的記憶。

這種巨變，也奠定了 Gosha Rubchinskiy 的設計風格。在以歐洲為核心的時尚圈，「奢華」是永久的關鍵詞，但是在 Gosha 建立的新的時裝世界中，時尚審美變得更加質樸、真實、街頭，更容易讓年輕人穿上街。

西方媒體喜歡用「後蘇維埃風格」（Post Soviet）來形容由 Gosha 領軍的這種混搭了現代和 80、90 年代運動風的時尚趨勢：

比如隨處可見的 1990 年代復古運動夾克

收腿復古運動褲

印有斯拉夫文字幽默標語的 T 恤

做舊的直筒牛仔褲

以及有些誇張的 oversized 衛衣

據 Gosha Rubchinskiy 回憶，1991 年之後，西方流行文化一夜之間湧入，麥當勞、可口可樂、Vogue、MTV...人們對未知世界充滿渴望，迫不及待想要嘗試所有新的東西，女孩們恨不得將迪奧、香奈兒、范思哲等各種大牌化妝品同時用在臉上。

以 Ptyuch 和 OM 為代表的時尚先鋒雜誌橫空出世，將最新的音樂、時尚、生活方式帶到年輕人面前。

OM 雜誌成立於 1995 年，是一本男性時尚雜誌，向俄羅斯年輕人介紹當時最前沿的時尚和音樂，成為整整一代的生活方式聖經。

無數像 Gosha 一樣的年輕人，在那個政治、經濟、文化經歷巨大變革的國家裡長大，Gosha 的作品，就是為這樣一代「後蘇聯」的年輕人而設計的。

「The Russians of this generation were true pioneers, and lots of them burned bright. In ten years, they experienced 30 or 40 years of Western culture.」

「這一代俄羅斯人是真正的先驅者，他們用十年的時間，經歷了三、四十年的西方文化。」

—— Gosha Rubchinskiy

2008 年，Gosha Rubchinskiy 創辦個人品牌，定位是俄羅斯的青年街頭文化，並同年底推出 2009 春夏首個作品系列。

從第一季開始，Gosha 就大膽呈現著自己少年記憶里的國家印象。

Gosha Rubchinskiy 2019 Spring Summer

此後的每一季作品，都能找到 Gosha 服裝背後的歷史文化要素，他樂此不疲地將代表自己童年時期的文化符號融進作品中。

2014年春夏系列，Gosha在衣服上印上了前蘇聯少先隊的宣語「БУДЬГОТОВВСЕГДАГОТОВ（準備著，時刻準備著）」。

2016年，他讓模特穿上印有自己出生年代圖案的衣服走上T台，那個造型就像是剛剛上完體育課的中學生。

Gosha 從不通過傳統模特經紀公司挑選模特，而是使用 Instagram 等社交網路找尋能夠展示自己服裝的人選，他覺得這樣更符合品牌「在社交網路背景下的青年文化」的定位。

憑藉著俄羅斯街頭時尚的精準定位，Gosha 得到了致力於推動俄羅斯時裝文化的俄版 Vogue 時裝編輯 Anna Dyulgerova 的賞識，並把他介紹給川久保玲的丈夫、Comme des Gar?ons 總裁 Adrian Joffe。

2012 年起，雙方開始了親密的合作關係，Comme des Gar?ons 成熟的商業化運作讓 Gosha Rubchinskiy 品牌在商業領域裡越來越成功，成為全球明星、潮人街拍必備單品。

時任俄版《VOGUE》時裝編輯的 Anna Dyulgerova

Gosha Rubchinskiy 用一個帶有俄羅斯城市驕傲的時裝品牌，成為世界潮人追逐的對象，讓他青春時期的「俄國滑板少年」成為一種全新的流行趨勢。

Rita Ora in Gosha Rubchinskiy

Kendall Jenner in Gosha Rubchinskiy x Fila top

Kanye West in Gosha Rubchinskiy joggers

本屆世界盃在祖國俄羅斯舉行，2017 年開始，Gosha 開始了自己的「返鄉三部曲」，將最近三季作品的發布地點都選在自己的祖國。

2017 秋冬系列，Gosha 選擇在 Kaliningrad 加里寧格勒發布，這裡曾是德國城市，二戰後成為俄羅斯土地。在這裡，Gosha 高調開始了與德國運動品牌 Adidas 的合作。

Gosha選擇了加里寧格勒城市中最能代表這座城市歷史的場所作為大秀場地：前哥尼斯堡證券交易所（Konigsberg Stock Exchange），該交易所建於 1875 年，受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建築風格的影響，現在是當地青年文化的中心。

Gosha是俄羅斯時尚的代言人，Adidas則是世界盃俄羅斯國家隊隊服的贊助商，雙方一拍即合。

Gosha 圍繞著俄羅斯青年日常著裝以及足球運動進行展開設計，用Adidas 經典的足球運動衫，加上胸前醒目的以俄文呈現的「足球」二字來呈現他記憶中的足球衣；紅黑配色的衛衣，經典的三條杠隨處可見；極具俄羅斯生活方式的帽子也被 Gosha 帶到了秀場。

俄羅斯年輕人常見的「大衣配運動裝」的穿著方式，也在 Gosha 的秀場發揚光大。

該合作系列上市後，各類單品立刻受到年輕人的熱烈追捧，讓 Gosha 吸引了大批擁躉。

Kylie Jenner"s in Gosha Rubchinskiy x Adidas

Justin Bieber in Gosha Rubchinskiy x Adidas shoes

2018 春夏系列，Gosha 繼續將大秀地點選擇俄羅斯，這次是聖彼得堡，這裡是俄羅斯足球的誕生地。

英國人最先將足球帶到俄羅斯，因此在這一季中， Gosha 選擇了與英國百年品牌 Burberry 合作。

Gosha 用象徵街頭風的大廓形、拼接、混搭重塑了 Burberry 的經典英倫風，百年的嚴謹設計遇到了年輕的街頭文化，碰撞出震驚時尚圈的巨大聲響。

這次的聯名讓 Gosha 名聲大震，成為 2017 年繼 LV 和 Supreme 合作之後，最受矚目的街頭時尚與奢侈品牌的聯姻，也將 Gosha Rubchinskiy 品牌帶向一個全新的高度。

我一直是 Gosha 的粉絲，他在文化方面有天生的鑒賞力和詮釋能力。

—— Christopher Bailey

2018 秋冬系列，Gosha 「返鄉三部曲」的最後一站，來到了葉卡捷琳堡，俄羅斯首任總統葉利欽的故鄉。大秀地址選擇在葉利欽博物館，模特們在藍色天空的背景中魚貫而出，背景中用斯拉夫字母寫著本季大秀的主題：自由。Gosha 在本季也繼續了與 Adidas 與 Burberry 的合作。

不論單品設計還是聯名系列，Gosha Rubchinskiy 的設計風格一直都在呈現 90 年代他眼中的俄羅斯：90 年代的俄羅斯的青年著裝風格、90 年代俄羅斯的銳舞文化，以及他作為 90 年代見證人的成長經歷。

Gosha 自己很多次提到的，他的創作，都是為了向世界展示俄羅斯年輕一代不一樣的精氣神和美。

「我們的使命是成為我們這一代在俄羅斯的代言人。」

—— Gosha Rubchinskiy

而 Gosha 本人也像他的衣服一樣，對「懷舊」總有一種難以釋懷的執念。他身材矮小，剃著光頭，穿著寬鬆的牛仔褲和運動衫，看上去就像 1990 年代在莫斯科街頭閑逛的滑板少年。

Gosha Rubchinskiy：讓自己穿成 1990 年代莫斯科人

他的衣服上經常有一排用平淡字體書寫的品牌 logo ：оша Рубчинский ，這是他自己的名字用斯拉夫字母的寫法。

Gosha Rubchinskiy』s collection, SS17

Rubchinskiy 將自己的服裝設計看成這個國家真實的一部分，反映的是真實俄羅斯最坦誠的樣子。這些看似不起眼的樸素服裝，刻畫了俄羅斯真實的現在、過去，也許還有未來。

Gosha 在一次採訪中說，「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專業設計師，也不是專業攝影師，我只是一個講故事的人。因為我有一個故事，所以我可以明天停止品牌和攝影，開始其他事情，這也將是十分有趣的。如果你有故事，你可以做任何事情。通過不同的方式嘗試新事物，這很重要」。

今年 4 月，這位俄羅斯設計師毫無預兆地在 Instagram 上宣布停止同名品牌的常規運營，震驚整個時尚圈。他說，「我將不再按季節發布Gosha Rubchinskiy，取而代之的，新的東西即將到來」。

整個時尚圈為之嘆息，但是一個心中有故事的人，即使不再按傳統季節發布時裝，又有什麼關係？

Demna Gvasalia

讓雨衣成為高級時尚

第二位介紹的是 Demna Gvasalia，比 Gosha Rubchinskiy 年長三歲。

不論 VETEMENT 還是 BALENCIAGA，Demna Gvasalia 所到之處，總能留下傳奇。

Demna Gvasalia 1981年出生於蘇聯喬治亞的阿布哈茲區域，1991年，他的家鄉爆發了戰爭；1993年，全家人搬至烏克蘭，隨後又搬往俄羅斯，直到 1999年，Demna 18歲時，全家人才在德國杜塞爾多夫定居。

與Gosha一樣，Demna經歷了1991年國家解體的巨變。

搬至德國後，Demna開始能夠近距離的接觸西方文化：哥特、說唱、金屬等各種之前從未經歷的「地下文化」一夜之間出現在他生活里，Demna曾在此後的一次採訪中談到過當時的經歷：「我們簡直得了文化的暴食症，什麼都想了解去嘗試」。

年幼時候的顛沛流離，和青春期時經歷的東西方文化碰撞，慢慢累積成了多年後 Demna 的設計根基。

「青春期塑造了我們的個性，而顯然都在多年以後才會體現出來，反映在你的思想和你看待事物的方式上?」

—— Demna Gvasalia

Demna Gvasalia 曾按照父母為他安排的人生道路而走，在第比利斯州立大學修讀國際經濟並取得學位。定居德國之後，Demna 也一度想找份銀行的工作，安穩度過自己的一生。

直到 21 歲，Demna 才終於決定「跟隨自己內心的聲音」，開始轉行時尚，前往比利時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學院接受專業時裝設計訓練。

2009 年，Demna Gvasalia 進入著名時裝品牌 Maison Martin Margiela 設計團隊，負責女裝部分的設計，Margiela 的設計風格對 Demna 此後的作品有著極大的影響，至今仍然可以在他的作品中，找到 Margiela 的影子。

2012 年，Demna Gvasalia 被任命為 Louis Vuitton 女裝成衣資深設計師，先後跟隨品牌兩任創意總監 Marc Jacobs 與 Nicolas Ghesquière，並於 2014 年離開。

2014 年，在弟弟 Guram Gvasalia 的幫助下，Demna Gvasalia 與其他七位匿名成員在巴黎創立了 Vetements 品牌，這個單詞在法語中是「衣服」的意思，從此為時裝界開啟了全新的時代。

Vetements 首個女裝成衣系列同年於巴黎時裝周驚艷亮相，那條後來成為「爆款」，與 Levi"s 合作的牛仔褲，就是在本季推出，雖然深受時尚媒體喜愛，但少有人能負擔得起 1400 美元的高昂價格。

Vetements first collection

Vetements Jeans street style

一年後，Vetements 的產品目錄出現了兩件「刷街」級單品：一件是印有「安特衛普」（Antwerp）字樣剪裁 T 恤，這樣的 T 恤本來可以花 10 美元在安特衛普城裡的任何紀念品商店買到，但 Vetements 的售價是卻是高傲的 225 美元；

Vetements Antwerp Tee

Rihanna in Vetements Antwerp Tee

另一件是仿照體育場館安保人員身穿的超大尺寸雨衣，只是背上寫的不是「安保」（SECURITY）而是「VETEMENTS」，零售價為 185 美元。

Vetements raincoat

這兩件生活中並不起眼的單品，被 Demna 賦予了新的含義，上線後也迅速銷售一空。

Demna Gvasalia 就是通過一件件這樣「出其不意」的爆款單品，重新定義了時尚的本質。他注重生活中最普通的細節，表達出了年輕人壓抑已久的叛逆感，並勇敢的獨立於被歐洲大牌主導的流行趨勢。

2016 年春夏，Vetements 推出了那件全宇宙都知道的 DHL T 恤，由 Demna 的好友 Gosha Rubchinskiy 親自上台演繹。

Vetements 2016 春夏系列

還有那件印著「泰坦尼克號」圖案的長袖帽衫，連電影主題曲的演唱者席琳-迪翁，都忍不住穿出街。

席琳-迪翁身穿 Vetements 2016 春夏系列

2017 年春夏，Vetement 高調推出與 18 個品牌的聯名合作款，包括網紅羽絨服品牌 Canada Goose，以高跟鞋出名的 Manolo Blahnik、馬丁靴品牌 Dr. Martens，運動裝 Champion，男士西裝 Brioni，軍用夾克 Alpha Industries，防水風衣 Mackintosh…再次證明了品牌「爆款製造機」的身份。

Rihanna in Vetements × Canada Goose

Rihanna in Vetements x Manolo Blahnik

Gigi Hadid in Vetements × Dr. Martens

Kendall Jenner in Vetements × Champion

從 DHL 的 T 恤、不對稱解構牛仔褲，到印有 VETEMENT 字樣的黑色風衣，Demna 總是能將牛仔褲、雨衣、文化衫、快遞員等自己成長經歷中最真實且並不昂貴的元素，通過時裝設計表現出來，改變著人們對時尚、對美的看法。

與巴黎時尚圈的華麗相比，Gemna 的衣服更加生活、實穿，沒有絲毫奢華的元素，雖然最終的實際價格似乎並不友好。

2015 年 10 月，Demna Gvasalia 被任命為 BALENCIAGA 新藝術總監，負責該品牌系列的所有創意工作及品牌形象宣傳，開啟了這座創立於 1919 年，擁有近百年歷史的巴黎高級時裝屋的全新時代。

Alexander Wang 時期 Balenciaga

Demna Gvasalia 時期 Balenciaga

上任後，Demna 為 Balenciaga 推出了一系列「爆款」單品：從最先引領潮流的 speed trainer 襪靴，售價 2000 美金的宜家購物袋，到 850 美金一雙的Crocs 厚底洞洞鞋，再到人手一雙的 Triple S 老爹鞋…

兩年時間，Demna 讓 Balenciaga 超越同在開雲集團旗下的另一家人氣品牌 GUCCI，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成為開雲集團增長最快的品牌；在 Bof 發布的 2017 年第三季度報告中，Balenciaga 也超越 GUCCI 成為最熱門奢侈品牌。

Lotta Volkova

世界上最契合的 Vetements girl

第三位年輕人 Lotta Volkova 是位性格叛逆不羈的女性，她與 Demna Gvasalia、Gosha Rubchinskiy 一起，被時尚界公認為是「俄式審美」的代表。

Lotta Volkova 1984 年出生於俄羅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這是一座太平洋港口城市，西伯利亞專線的最後一站，遠離莫斯科。

一張 1990 年代明信片，Lotta Volkova 的家鄉符拉迪沃斯托克

Lotta 的爸爸是位經常出海的船員，媽媽是物理學教授。Lotta 童年時的俄羅斯信息交流並不發達，但幸運的是，從事航海工作的父親總能給Lotta Volkova帶來外面世界的有趣的事物。例如牛仔褲、可口可樂、最新潮的服裝、還有搖滾音樂，她甚至擁有一台能上網的電腦，能夠吸收更多西方流行文化。

15 歲的 Lotta Volkova

1991 】年蘇聯解體時，Lotta 7 歲，在她看來，這是像是一場地震。「那是一次爆發，一次能量的爆發。在那之後，出現了許多關於新興生活方式的文章，時尚也有了新的含義——不再僅是一件Christian Dior的外套，而是一場變革。」

媽媽對Lotta Volkova影響則更加深刻。由於熱愛時尚與藝術，媽媽從小就告訴Lotta Volkova要勇於跟別人不一樣。1991年蘇聯解體後，母親還帶頭穿起了Alexander McQueen和Vivienne Westwood 。

母親鼓勵 Lotta 從事時尚事業。高中畢業後，17 歲的 Lotta 只身前往倫敦，在中央聖馬丁學院學習了三個月，學習了攝影和美術。「這一次冒險，但這某種程度上，是我生命的開始」，在後來的一次採訪中，Lotta 這樣評價 17 歲的自己。

2000s，Lotta Volkova 在西倫敦

在聖馬丁學院時，Lotta組織了一個名為Kashpoint的俱樂部，聚集了大量時尚文化名人，如今已經是世界知名設計師的Gareth Pugh曾在Kashpoint俱樂部舉辦過早期時裝秀。

19 歲時， Lotta 創立了自己的品牌 LOTTA SKELETRIX，風格主要以鉚釘 T 恤、破洞牛仔褲等自己平日穿搭打扮的單品為主。

在舉行第一場時裝發布會時，Lotta遇到了川久保玲，受邀製作男裝系列 Scalextric ，並在 Dover Street Market 銷售，她設計的男裝在日本非常受歡迎。

在倫敦，Lotta 發現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在一次夜店派對中，Lotta 認識了 Demna Gvasalia，兩人共同的成長經歷讓他們對服裝有共同的理解：街頭化的青年風格、強大的實穿性、打破高級時裝的高冷感，還有無堅不摧的硬核形象。

從此，Lotta成為Demna Gvasalia的模特、造型師，與靈感繆斯。Lotta 為 Vetements打造了不受約束、自由叛逆的年輕氣質，將年輕人熱衷的街頭文化融入高級時裝，打破了時裝與街頭的界限。

而 Lotta 本身，就是 Vetements girl 最好的詮釋。

在 Vetements 2016 秋冬女裝秀中，Lotta Volkova 作為開場模特為品牌走秀，極具設計感的服裝與她的個人氣質，簡直融為一體，她也前後5次登上過 Vetements的T台。

Vetements 2016 秋冬女裝系列

Vetements 2015 秋冬女裝系列

Vetements 2017 春夏女裝系列

Demna Gvasalia 成為巴黎世家新任藝術總監後，Lotta Volkova 繼續追隨 Demna，為巴黎世家工作。

巴黎世家近兩季推出的極具爭議性的時裝大片，造型都出自 Lotta Volkova 之手。

比如 2018 春夏季，以躲避狗仔隊偷拍為主題：擋鏡頭、遮住臉，迅速逃跑、肢體動作反抗…模擬了被偷拍後落荒而逃的景象，鏡頭裡，不管是 Balenciaga 的時裝、配飾還是手袋，都有著極強的存在感。

還有2018春夏男裝系列廣告大片，家庭大合照的概念加上復古牆紙的渲染，上演「老爹式」時髦，彷彿回到了 80 年代。

以及 2017 秋冬季廣告中，品牌 logo 防偽標識般的存在極具顛覆性，模特們只坐在一張椅子上，簡單生活化到極致。

Demna Gvasalia 與 Lotta Volkova 的關係，就像 1970 年代的 Yves Saint Laurent 與 Loulou de la Falaise；1990 年代的 Tom Ford 與 Carine Roitfeld ，以及 Helmut Lang 與 Melanie Ward 。這些有著自己鮮明個性的女性，幫助設計師定義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同時也定義了一個時代的時尚風格。

Avdotja Alexandrova

對模特而言情感連接比時裝展示更重要

第四位年輕人 Avdotja Alexandrova 是一位 90 後少女，自己創辦了一家模特經紀公司。

在對 Gosha 的介紹中有提到，Gosha 對自己大秀模特的選擇向來是「不走尋常路」，不喜歡選用傳統模特，而是喜歡在互聯網上找尋一些素人來演繹自己的服裝。而 Avdotja 創立的公司Lumpen，就是專門負責給 Gosha Rubchinskiy 這樣的品牌發掘模特。

Avdotja Alexandrova 曾是一名攝影師兼導演，2016 年，26 歲的 Avdotja Alexandrova 在莫斯科創立了模特經紀公司 Lumpen。「Lumpen」一詞在俄文中原意是「簡單粗暴，沒受過良好教育，衣著襤褸的」，在 Avdotja 這裡，它代表一種年輕人特有的叛逆：粗糙的、逆主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