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善本市場還有沒「漏」可撿

最近的古籍善本拍賣市場表現令人欣喜。在今年紛紛落下帷幕的各大藝術品拍賣機構的春拍中，古籍善本板塊喜訊頻傳。其中最為耀眼的莫過於在中國嘉德2018春拍中，曹錕舊藏、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以1.104億元成交，創造古籍善本全球拍賣紀錄。而在2018西泠春拍中，其古籍專場拍品——葉恭綽《歷代藏經考略》出版的北宋《開寶藏》附元代《普寧藏刊記》殘葉，開始拍賣後接連出現加價10~20萬元的直接報價，從6萬元起拍，直至以276萬元成交，創造了宋版單頁最高紀錄。古籍善本的市場行情，在今年的拍場被再次點燃。

北宋《開寶藏》以276萬元成交，創造了宋版單頁最高紀錄。圖為《開寶藏》之《中論》卷第二殘葉。

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

誕生全球拍賣紀錄

中國嘉德2018春拍的古籍善本版塊總成交額達1.558億元。「逢辰現世——曹錕舊藏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專場誕生了古籍善本全球拍賣紀錄。這套史上最貴古籍善本，也被稱為「最美的宋刻孤本」，以1.104億元的成交價創造了歷史。此外，「古籍善本金石碑帖」涵蓋宋元古籍、宋拓舊本、明代版畫、名家稿鈔本、西文輿圖等各類精品。據介紹，現場競拍熱烈，成交活躍，彰顯出古籍善本收藏市場的巨大活力，尤其是對於在學術和歷史等方面有重要地位的拍品，買家給予了熱情的回報。新買家的進入也給拍場帶來了生機和活力。最終，該場成交率達81%，總成交額1551萬元。翁方綱、吳湖帆題跋《唐虞恭公溫彥博碑》以253萬元成交，為全場最高。

2018西泠春拍的古籍善本專場，薈萃名家稿鈔校本、印譜珍本、北宋佛經以及酈承銓、戚叔玉、顧頡剛等一批名家舊藏。本場上拍168件，127件成交，成交率為75.60%，總成交額為2161.31萬元。其中，張廷濟批校《金石萃編》一百六十卷全帙在金石學史上堪稱劃時代之作，內有清嘉道年間張廷濟通篇批校數千言，依據原碑、自藏及友人藏拓和相關學術著述，考訂碑文，考證史實，具有重要學術價值，為莫伯驥五十萬卷樓舊藏。

「明星」拍品《開寶藏》則是我國第一部雕版佛教大藏經，為北宋官版大藏經，在版刻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且存世極稀，現僅山西省博物館、中國國家圖書館等八家公藏機構保存十二卷，另有部分殘片，可謂吉光片羽。西泠春拍中此件存有北宋開寶七年（974）刊記、印工名、北宋大觀二年（1108）施經供養題記，並經葉恭綽《歷代藏經考略》出版，另有《普寧藏》殘葉，存經尾跋文一紙。此次為拍場首現。該拍品最終以276萬元成交，創造了宋版單頁最高紀錄。

此外，在中貿聖佳2018春拍中，天祿琳琅宋版首部著錄乾隆御題《朱文公校昌黎先生集》（存卷首、卷十至十五）以1800萬元起拍，2650萬元落槌，加傭金最終3047.5萬元成交，同樣引人矚目。

古籍市場結構將有新變化

儘管今年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的成交價創造紀錄，為中國古籍收藏市場打開了一扇放飛想像的窗戶，也預示著未來古籍市場結構和格局的新變化。據《中國文物藝術品全球拍賣統計年報2016》指出，由於古籍善本門類在藏家的知識儲備與審美趣味上入門門檻較高，該門類在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歷來所佔份額不高。比如2016年，這一板塊僅佔全球中國文物藝術品總成交額的1%。但無論在中國內地還是海外地區，該門類都持續顯現增長。

值得注意的是，在中國內地，古籍善本的平均成交價格自2013年以來逐步提升。2016年較2013年提高了73%。而且隨著越來越多中國藏家參與國際拍賣，中國古籍善本門類在海外的增長更為顯著。從2011年到2016年，該門類在海外的總成交額從1.1萬美元增長到了996.7萬美元，平均價格亦從2318美元增長到4.7萬美元。自2014年以來，古籍善本在海外的成交率增長速度更是超越任何其他門類，並在2016年達到了70%，是海外及中國內地各門類中國文物藝術品中最高水平。

誠然，今年春拍的古籍拍品成交率狀況整體不錯，有幾個亮點引人關注。正如有評論指出，在持續調整的藝術品市場中，古籍善本在穩定中呈現上升。由於藏家對於善本所蘊含的文化價值的認識在不斷提升，對於在版本、學術和文學史等方面有著重要地位的拍品，也會給予熱情的回報。

然而也要一提的是，儘管古籍善本板塊不斷釋放出市場價值，但當下並不是所有的藝術品拍賣機構都會開設專門的拍賣專場。中國拍賣行業協會法律諮詢與理論研究委員會委員季濤最近撰文提到某書畫收藏家在剛剛舉行的2018春拍中買到了便宜又心儀的藏品，這是一冊明刻本《六臣文選》（也常稱為《六臣注文選》或《文選》）。文中介紹，拍賣這冊明刻《六臣文選》的拍賣行春拍中沒有開設古籍善本專場，因而將徵集到這本書放到了古代書畫專場里。估價為9-11萬元。那位藏家在翻閱古代書畫圖錄時發現了這冊書，並在預展時仔細研究了拍品的版本和印章。拍賣會上，他在起拍價9萬元沒人加價的情況下買到了《六臣文選》，加上傭金，共花費10.35萬元。

針對此現象，藏書家王德認為：「近幾年國內『天祿琳琅』著錄古籍的拍賣越炒越熱，有著錄比沒著錄的價格在迅速增加；有著錄的失群單本的價格也在增加，就是說整套『天祿琳琅』書的賣價不如拆散了按冊賣的貴。」因此也可見，目前藝術品市場對於古籍善本的認識還遠遠不夠充分，仍然存在一定的問題。當市場普遍具有專業的眼力和廣博的知識，古籍善本才能真正在藝術品市場持久生輝。（深圳商報記者 魏沛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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