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天地——等你，在愛的渡口

本期編輯：張靜

等你，在愛的渡口

孫光立

一

在大山的懷抱里，在山邊白塔的目光里，一條悠悠的碧水流向遠方。一個女孩撐著一條木船從溪的此岸到溪的彼岸，為來往的人過渡。一雙眸子明媚動人，似盛滿了一泓清泉，卻又彷彿蘊藏著淡淡的憂傷，婀娜的身影在碧波中搖曳，宛若裹著輕紗的夢。她便是老船夫的孫女——翠翠。

二

爺爺與天保的逝去，愛人儺送的遠離，是翠翠心中最深的痛。她只願與爺爺留下的那隻渡船在溪上靜靜地等待，等待著儺送的歸來。翠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也許，也許就在明天。

三

日升日落，燕去燕來，翠翠始終在渡口苦苦的等待。在悲傷中等，在孤寂中等，等得花兒也皺了面，等得月兒也損了顏，只等得連那個「等」字也形銷骨立了啊﹗朝朝暮暮，歲歲年年，那纖弱的女子怎堪這相思之愁苦。盼君早來，又恐君心中有了另一個她；恐君早來，又怎抵這溪上的雨驟風寒。只好等吧，等吧，等時光一寸寸解救自己的相思。

四

鼓聲陣陣，萬舟競發，一年一度的端午節又到了。然而，卻再沒有那麼一隻舟能使翠翠的心隨之飛馳。望著對岸高崖上青翠欲滴的虎耳草，翠翠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儺送賽龍舟時颯爽的英姿，還有那回蕩在夜晚的歌……「儺送，儺送，你最近還好嗎？還好嗎？是否也在思念里成長」翠翠眼裡噙滿淚水，喃喃低語。

五

孤獨的渡船啊在溪上徘徊，小小的船兒啊怎載得動這許多愁，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望眼欲穿，千里之外，日日空嘆即付斜陽。

落花成堆，滄海桑田，夜夜相思已隨東流。

六

翠翠撐起船兒，望著遠方，淚如泉湧。等你，在愛的渡口。

（最初的蒼老便從等待開始，寫給那些在歲月里等待的孩子）

註：再讀《沈從文選集》忽然有了想給這個凄美的故事寫一個結局的衝動，最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那種，這大概是所有中國人都有的一種心理——喜歡大團圓，這或許也就是中國文學中少悲劇作品的一個重要原因。無奈想了很多種結局都覺不妥，遂只好放棄。的確，沈從文先生筆下的沒有結局便是最好的結局，這樣的一個故事無論是怎樣的一個結局都顯得多餘，猶如雕塑維納斯的手臂。有了結局後便沒了藝術的空間，缺了審美性，少了遐思。

（聲明：以上圖文皆由孫光立提供，僅供欣賞，請勿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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