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應聘解友厄困(民間故事)
小姮近來舉動有些異常,首先是出差報賬,幾個人一起出差,出差補貼由她報領,她個來月也不把錢分給我們。我們也不好意思催,只能慢慢等著。
其次,有時下班後姐妹們叫小吃,她也不主動了,大家叫來後她也不敢多吃,少少吃一點,就躲到隔壁辦公室。
還有,她老是上網尋找一些怪信息,但我們問她,她卻閉口不談,我們談到誰誰生病時,她便面色難看。
再有,她借我錢後很久才還一點點,我是個不懂表達的人,也不好意思把還錢的事說出口,只能慢慢等著。
還再有,作為單位聘用人員,一談到找工作的事,她馬上臉色生變,諱莫如深,閉口不談,顧左右而言它。
我對她的舉動有些詫異,想知道但無從知道何故。有一天和姐妹閑聊,提到這件事,一個姐妹欲說還休,吊我胃口賣關子地說:「到春節慰問困難員工時你就知道了。」
我窺探欲一直被吊得高高的,懸在半空,事情的真相春節過後終於揭曉了。
這以後,我再也不催促她錢的事了,買小吃我還主動先付款,也不談找工作的事。
再過後,我去應聘本市一個中小學生書畫培訓機構的培訓師。我叫小姮陪同我去,她開始不答應,說有事要做。我誘之以美味,說:「這頓牛奶巧克力冰淇淋和水果大餐你該不會錯過吧!我請客!」說到這我知道她是忍不住咽口水的,以前她爸在的時候她是時不時有機會解饞的,現在她很久沒有品嘗過了,但應該不會忘記那誘人的味道。於是她答應了。
到了應聘現場後她陪我一起去面試。我當場作畫,人物、花鳥和山水各創作了一幅,導師很滿意,接著問了我書畫的知識,我對答如流。這聘用的事就基本敲定了。
這時,我察覺到了小姮面上異常的表情,這在我意料之中,也是我期盼的,我深知她的性格,這是我計划行動的基礎。
於是我對她說:「你也試畫幾幅,試一下,表現一下,怎麼樣?」她不屑一顧,馬上還言:「我畫得更好!」我說:「那表現一下,現在是機會!」她猶豫了一下:「這,……。」我說:「二十一世紀,誰怕誰啊,你老是怕,什麼都怕,膽小鬼,沒出息!」她馬上說:「誰怕,你到我家慰問都怕隔壁的哈巴狗呢,我從來不怕!」我說:「不怕你畫啊,表現自已的機會千金難買!」她為難地說:「可沒有紙,沒有好宣紙。」我見機會來了便得意地說:「這不是嗎,我拿了老爸十五年的特凈皮陳紙,這可是寶物啊!我老爸是自治區美協會員。」她驚喜道:「怪不得你這幾幅畫筆墨淋漓,渾厚華滋,原來是這樣。」我說:「你畫得好就不浪費這好宣紙了,要不你就是膽小鬼!你不怕狗,但怕事!」她馬上正色回答:「我不是,這就畫。」
把六尺宣紙裁為三幅後,她揮毫舞墨作了人物、花鳥和山水各一,比我的更勝一籌。導師看了心中大悅,毫不遲疑地說:「我這裡要你了!」小姮卻回絕說:「可我不是應聘的。」對方連忙說:「人才難得啊,你可以臨時決定受聘啊,要不你就浪費了。」她遲疑道:「可是,……。」對方問:「可是什麼?」小姮答:「我已經有工作了。」對方道:「可以兼職的!」她說:「要是單位知道了不好。」導師說:「怕什麼,不影響你主業,不違反勞動法的,我們是聘你夜班。」小姮問:「夜班?」對方說:「是的,夜班,不影響你主業。」她說:「單位知道了領導會有看法的,我怕丟了現在的工作。」對方說:「大不了來我們這裡做全職,白天的班有,還可以晚上加班。」小姮繼續遲疑道:「這,……。」導師說:「還怕什麼。」
這時,我插話了:「沒問題的,不違反勞動法的,以後你生活就輕鬆了!」我點到為止地誘導她。導師又補充說:「我們這裡工資不低喔。」小妲心裡直打鼓:「這,……。」我和培訓師同聲道。:「還怕什麼?機會難得!」小姮說:「我考慮一下吧。」 「那大後天我再聯繫你!」對方臉上露出笑容說。
第二天,我向小姮催債了,另外還有三個同事發起了同樣的攻勢,令她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數不知如何招架,十分難堪。我們催債都有充足理由和證據,不是孩子要奶粉錢了就是家人得急病了,要住院。
我們催促過後,便是導師時不時打來的電話,象劉備三顧茅廬般求賢若渴。畢竟他們面試了十多人,表現最好的就是我和她,一座六十萬人的城市,中國畫畫得好且三科俱精的人不多。直到有一次對方說工資可預付兩個月,才擊中小姮心中的要害。最後,為了「還債」,她答應了,但要對方為她保密,不能讓單位的人特別是領導知道。對方對於這樣不是條件的條件爽快地答應了。對於我,她是放心的,我在單位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
這樣,小姮當上了國畫培訓師,兩個月後,她面上漸漸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見人就打招呼,還主動約姐妹們去飽口福,AA制或誰請客都行,我見到她母親時發現她老人家面色和精神好多了,腰板也硬朗了,腿腳也靈便了,不象病重時的樣子。
再後來,她帶的學生有人在省區級以上的大賽中獲獎了,還有人考入了美院附中,……。
再後來,她考上中學美術老師的崗位。
一年半後,已考上公務員的我在競爭市義工聯的副會長時,在競職演講會上,我自豪又滔滔不斷地向台下的義工志願者講述我的那次和小姮一起應聘的經歷。原來,身為街道辦主任女兒的我,接受了原單位院長和我老爸的密令,導演了這出一起應聘的活劇,用了激將法、誘導法和逼宮法,步步為營地讓小姮受聘當上了培訓師,解了她母親因病致貧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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