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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運:李宗仁稱道的抗日「無名英雄」

夏文運:李宗仁稱道的抗日「無名英雄」

餘音

1960年代初,十河信二(1884.4-1981.10。1930年就任滿鐵理事,二戰後曾任日本恢復經濟協會會長、國鐵總裁,被譽為「新幹線之父」)在美國訪問期間,專門拜會了寓居新澤西的李宗仁,老友相見,分外眼熱。交談中,李宗仁仔細詢問了夏文運在日本的工作和生活情況,並不無感慨地說:不知什麼時候再能見到老夏啊?

後來,李宗仁又在《回憶錄》中多處提及夏文運,稱他是「無名英雄」,「對抗戰之功實不可沒」。1965年7月,李宗仁衝破重重阻力,返回祖國大陸。他曾向有關部門打聽夏文運子女情況,並希望見他們一面。可是,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未能如願。

夏文運是何許人也,竟能讓一代梟雄、中華民國代總統李宗仁念念不忘?為什麼他多次受到日偽特務、國民黨軍統特務的追殺,1950年初又被上海軍管會逮捕,成為各個黨派的眾矢之的?解放後,他被定為在逃的「大漢奸」,布告滿街,子女、親友深受連累,有的人甚至被迫害至死。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黃沙始得金。經過史志專家、學者們的不懈努力,夏文運潛伏日本關東軍多年、為抗日戰爭所創建的歷史性功勛終於大白天下,漸漸地為世人知曉……

徐州,為華夏九州之一,古時曾因彭祖而稱為彭城。她地處中國大陸南北方過渡地帶,北鄰山東省,西接安徽省、河南省,為北國鎖鑰,南國門戶,素有「五省通衢」之譽,自古就是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

1937年12月13日,日軍華中方面軍攻佔南京,同月27日,日軍華北方面軍佔領濟南。兩支侵略軍旗開得勝以後,得意洋洋,自以為三個月征服中國指日可待。於是,他們將目光對準了中國南北大動脈津浦鐵路(後來延伸、更名為京滬鐵路)和東西大動脈隴海鐵路的重要樞紐——徐州,企圖通過南北夾擊,佔領徐州,然後攜手向西攻佔鄭州,並利用中原腹地平坦的地形,發揮機械化部隊長驅直入的優勢,沿平漢線南進,迅速佔領中國抗戰中心城市武漢,就像孫悟空鑽進鐵扇公主的肚子里那樣,鐵扇公主有本事也使不上,只能屈膝告饒,那麼,抗戰的前景將會黯淡。「如能在津浦線上將敵人拖住數月,使武漢後方有充分時間重新部署,則我們抗戰還能繼續……」(《李宗仁回憶錄》,廣西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706頁)因此,李宗仁決心背水一戰

但是,李宗仁指揮的第五戰區的參戰部隊,大都是「雜牌軍」,雖有總兵力數倍於日軍,但新兵多,戰鬥經驗不足,特別是武器裝備低劣,每人平均還不到一支槍,不少人使用的是大刀、長矛,而日軍配備有火炮、坦克、裝甲車等,還使用了當時先進的毒氣彈——瓦斯,空中還有一個飛行團直接配合地面作戰。中日兩軍實力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因此,「我軍在京滬線上有百萬貔貅,尚且一敗塗地,今敵人挾新勝之威,自南北兩路傾巢而來,我膽敢以七八萬疲憊之師,與之周旋,也未免有螳臂擋車之感了。」(同上,第706頁)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李宗仁認為集中優勢兵力,有可能痛擊一個方向的敵人;如果日軍南北兩路同時進攻,則我軍首尾不能相顧,將存在著被敵人「包粽子」的危險。但是,敵人狡猾狡猾的,他們的軍事部署是絕密的,誰能潛伏其中,及時、準確地提供軍事情報呢?

麻秸桿打狼——兩怕。李宗仁縱有滿腹經綸,但手持「麻秸桿」應對南北兩匹餓狼,他也感到力不從心。

曾任李宗仁秘書的程思遠先生回憶說,1938年1月底,正在李宗仁急得團團轉之際,夏文運通過設立從上海法租界梅谷旅館的電台(報務員是廣西人劉某、鄧某),發來的絕密電報:日軍南動而北不動。李宗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多雲轉晴。他立即改變軍事部署,命令駐防在津浦線南段滁州、明光的桂系第31軍(軍長劉士毅)迅速西撤,誘敵深入;2月初,日軍第13師團突破了第51軍(軍長於學忠)的淮河防線,在淮河北岸建立了橋頭堡。李宗仁因為暫無北面的後顧之憂,他果斷地把張自忠的第59軍由山東派往安徽淮河前線增援,2月15日,59軍抵達前線,迅速投入戰鬥,經過數次「拉鋸戰」,到22日,日軍在淮河北岸的據點小蚌埠被第59軍收復,日軍被迫退回淮河南岸。在連續一個多月的拼殺中,我軍集中優勢兵力,堅守陣地,日軍損兵折將3000多人,始終未能越過淮河天塹。

南線日軍攻擊失利後,龜頭緊縮;日軍被迫組織北線進攻,企圖挽回敗局。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師團從青島向魯南進犯、磯谷廉介的第十師團沿津浦線南攻,2萬多名日軍以餓狼撲食之勢直逼台兒庄。台兒庄蘇魯交界,為山東南大門、江蘇北屏障,在徐州東北方,相距只有61公里。台兒庄若丟失,則徐州不保。板垣師團、磯谷師團是日本侵華的急先鋒,1936年發動「二·二六」事件的日軍少壯派,幾乎都出自這兩個師團。台兒庄危矣!

1938年2月上旬,李宗仁接到夏文運密報:板垣師團從膠濟線進軍蒙陰、沂水等地,李宗仁據此料定板垣將進攻臨沂,因此命令龐炳勛軍團馳往臨沂,堵截敵人。龐軍團實際上只有5個步兵團,浴血奮戰到3月中旬,漸漸抵擋不住號稱「陸軍之花」的板垣師團,就向李宗仁求援;而此時南北戰線都很吃緊,李宗仁手下無兵可派,無將可用。就在這個危急關頭,夏文運又不辱使命,及時發來密報:日軍北動而南不動。於是,李宗仁下定決心,根據日軍精銳板垣征四郎師團、磯谷廉介師團會師台兒庄的圖謀,準備將計就計,在台兒庄地區給日軍以殲滅性的痛擊,徹底打破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鼓舞全國軍民的抗戰鬥志。

因此,李宗仁迅速避虛就實,抽調在淮河前線的張自忠59軍北上。龐部、張部並肩作戰,痛殲3000多名日本,使其一退90餘里,徹底粉碎了板垣、磯谷兩師團會師台兒庄的企圖,從而為台兒庄大捷創造了條件。被打得暈頭轉向的日軍,怎麼也弄不明白,李宗仁怎麼會有如此神通,能掐會算,莫非是孔明再生?

台兒庄戰役,歷經一個多月,斃傷日軍11984人,俘虜719人,繳獲大炮31門、裝甲汽車11輛、大小戰車8輛、輕重機槍1000餘挺、步槍10000餘支。我國將士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三萬將士血染大運河。

台兒庄戰役是抗戰初期中國軍隊的一次重大勝利,它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振奮了全國抗日軍民的精神,也擴大了中國抗戰的國際影響。台兒庄被譽為「中華民族揚威不屈之地」。台兒庄大捷是全軍將士浴血奮戰的結果,夏文運的情報對於李宗仁排兵布陣、減輕將士傷亡,發揮了重要作用。台兒庄戰役之後,李宗仁與夏文運結下了深厚的戰鬥友誼。在《李宗仁回憶錄》中,他高度評價道:「其情報的迅速正確,抗戰初期可說是獨一無二。所以關於敵軍進攻徐州,突入皖西、豫南,以及圍攻武漢的戰略及兵力分布,我方無不瞭若指掌。其後應驗也若合符契。每當我五戰區將此項情報轉呈中央時,中央情報人員尚一無所知。所以軍令部曾迭次來電嘉獎五戰區情報科,殊不知此種情報實全由何益之(夏文運化名)自和知將軍處獲得而供給的。」「我須特別提出一敘的,即何君冒生命危險,為我方搜集情報,全系出乎愛國的熱忱。渠(方言:他)始終其事,未受政府任何名義,也未受政府分毫的接濟。如何君這樣的愛國志士,甘作無名英雄,其對抗戰之功,實不可沒。」這表明,李宗仁實事求是,很夠意思。他要不說,誰能知道台兒庄大捷的幕後,還有夏文運的一份特殊貢獻呢?

對於台兒庄戰役,李宗仁終生引以為自豪,臨終前特意留下遺囑,把自己的骨灰撒在台兒庄地區,讓自己永遠陪伴著台兒庄戰役中為國捐軀的英靈們。

夏文運曾長期擔任日軍少壯派領袖和知鷹二的翻譯官,深受器重,與土肥原賢二、板垣征四郎、岡村寧次等日軍高層的關係也非同尋常。

在人們的印象中,「皇軍」翻譯官都是為虎作倀的漢奸。那麼,作為「皇軍」高級翻譯官,夏文運為什麼能走上捨生忘死、刺探日軍機密的愛國之路呢?

夏文運是大連市金州區七頂山滿族自治鄉大朱家屯人,生於1905年12月28日,字承堯,號益之,化名何益之,也被人寫過何益之、何一之等。祖輩務農,家裡靠省吃儉用供他讀了日本人開辦的旅順師範學堂。1925年,因學習成績優異,他被「滿鐵」資助到日本留學,分別畢業於日本廣島高師(本科)和京都帝國大學文學部(碩士)。留學期間,與郭沫若、劉大傑等人交情深厚。回國後,擔任馮庸大學教授、校長秘書。1937年,他受聘擔任了日本侵略華北的「北支軍」參謀部第二課課長(情報科科長)和知鷹二中佐的隨身翻譯,並陪同其長駐廣州,做李宗仁及其兩廣軍隊的「和平」工作。因「夏」字與「何」字在日語中發音相似,所以,夏文運對外自稱「何益之」。

李宗仁與和知的歷次會談,都由夏文運翻譯。李宗仁得知日本軍方分成兩派,一派是以東條英機、土肥原等人為代表的「南進」派,主張迅速佔領中國及東南亞,攫取這些國家豐富的礦藏、糧食、燃料等資源,這樣日本就能成為第一流的強國;另一派是以荒木貞夫大將為代表的「北進」派,主張集中力量對付蘇聯。和知屬於「北進」派,不支持擴大侵華戰爭,並與土肥原有矛盾。在會談中,李宗仁對和知曉之以理,他說:日本侵略中國,必將促成中國結成抗日統一戰線,中國幅員廣大,人口眾多,日本想打敗中國決非易事;日本與德國、義大利結成軸心,大搞法西斯,橫行世界,中國必將獲得有力的外援,並與世界各國聯合起來,共同打敗日本法西斯。和知聽後,深表同感。

據李宗仁回憶:他與夏文運多次見面之後,覺得夏為人正派,年輕熱情,才華橫溢,便想開導喚醒他的愛國良知。一天,李宗仁密約夏文運到私邸傾談。李宗仁誠懇地問道:「我看你是位有德有才的青年。現在我們的祖國如此破碎,你的故鄉也被敵人佔據,祖國的命運已到生死存亡的邊緣,你能甘心為敵人服務而無動於衷嗎?」

響鼓豈用重鎚敲。經此一問,夏文運的心弦被轟然拔響,猶如失散的孩子歷經磨難終於找到了親人,頓時淚飛如雨。他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受到日本人的欺凌,即使無意中多看日本人一眼,也會被打得鼻青臉腫;「九·一八」事變後,他丟掉了大學教授的職位,處於失業狀態,生活無著,報國無門,才接受了關東軍的招募;現在,雖然聲名顯赫,但是,也時常受到日本人的奚落,還多次遭到日本憲兵的刁難。日本人嘴上高喊著「大東亞共榮」,其實他們的心目中是把中華民族視為劣等民族,把中國人看作亡國奴。夏文運擦了一把眼淚,鄭重地表示:「如有機會報效祖國,當萬死不辭!」

李宗仁見他情真義切,語出誠摯,便與他私下約定,讓其做秘密情報人員,刺探日方機密,並通過地下電台和專用密碼與自己單線聯繫。夏文運一口答應,還謝絕了任何報酬。

從此,夏文運便身在日營心在華,利用和知的庇護,長期為李宗仁提供絕密情報。1935年和1936年,李宗仁得到了他提供的日本派遣大批特務到印度支那和東南亞活動的情報,分析出日軍將大舉侵華;1936年秋,李宗仁果斷地提出將廣西省會從毗鄰海濱的南寧遷往內地桂林,實施戰略轉移,得到了廣西父老的擁護;時隔半年,日本就發動了「七七」事變,拉開了全面侵華的帷幕。之後,「關於敵軍進攻徐州,突入皖西、豫南,以及圍攻武漢的戰略及兵力分布,我方無不了如指掌……此種情報實全由何益之自和知將軍處獲得而供給的。嗣後和知因反對侵華而調職……」(同上,第766頁)

1940年12月,夏文運利用到日本東京參加慶祝日本開國2600年紀念大會之機,搜集了大量的日本國內政治、經濟情報。回國後,他及時向國民政府行政院長孔祥熙遞交了長達9600字的秘密報告。戰後,擔任過日本侵略南亞、東南亞的南方軍副總參謀長和中國憲兵隊司令官的和知少將以戰犯之名被盟軍逮捕,李宗仁出面證明其為中國抗戰提供了大量情報,並派夏文運赴菲律賓作證,從而使和知被無罪釋放。據說,和之鷹二後來成為駐日美軍諜報部(CIC)特務。

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佔領了上海租界,開始追殺夏文運,其在上海的住所也被監視、搜查,夏文運東躲西藏,逃到香港一躲就是半年,等風聲過去了才敢回家。

1946年2月,經國民黨軍統特務頭子戴笠批准,夏文運在北平(即北京)被秘密逮捕,關在東城區警察署內,隨時都有被處決的危險。妻子得知消息,立即去面見北平行轅主任李宗仁,請求援救。李宗仁親自出面證明夏文運不是漢奸,他在日偽政權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其派遣的。夏文運因此獲釋,並成為李宗仁的智囊之一。1948年4月,李宗仁當選為中華民國副總統,併到南京赴任,夏文運失去了「保護傘」,便離開北平,回到了上海。

1950年初,夏文運因倒賣黃金嫌疑而被上海盧灣區警察局逮捕。一天早晨,他被警察科長叫到辦公室接受調查,意外遇見了中共上海市委情報委員會書記吳克堅。

抗戰時期,潘漢年的得力幹將、地下黨情報專家吳克堅被日本憲兵抓捕,受到嚴刑拷打,肋骨都被打斷了。夏文運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曾到監獄裡探視過他,並給他送飯送葯,兩人由此結下了深厚的情誼。解放初期,吳克堅在上海帝國飯店辦公,夏文運居住在沙發花園(即現在的上方花園),與帝國飯店相距咫尺,兩個人經常聚會。吳克堅曾問及他今後的去向,夏文運說:「我想到日本去。」吳克堅點頭讚賞。

吳克堅問明警察科長抓捕夏文運的理由後,嚴肅地指出:「夏先生將要到日本去,你應該立即釋放他。」

當晚,夏文運即被釋放。處理完家務事後,他途徑香港,隻身登上一艘澳大利亞的貨輪,重新踏上日本國土。後來,他由日本政要岸信介擔保,獲得了在日本的居住權,並受好友十河的邀請,擔任過日本國鐵囑託(特別顧問)。1955年12月,郭沫若率中國科學院學術考察團訪日期間,特意看望了他。夏文運退休後,在東京以經營中華料理店為生。生前,他曾多次表示回祖國探親的願望,可是,由於中日尚未建交,所以沒有如願。1970年11月3日,夏文運患腦溢血在東京逝世,為了保持自己的中國心,他至死也沒有加入日本國籍。1971年春,為促進中日邦交正常化,周恩來總理邀請十河先生訪華,並擬由夏文運陪同。可是夏文運已經作古,十河先生也是80多歲高齡的老人了,體弱多病,未能成行。

在中華民族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夏文運不為名利、不畏生死,專門為李宗仁等人提供了許多抗日絕密情報,由於情況特殊,生前他三緘其口,因此所做貢獻鮮為人知,受到很多誤解,被人們視為在逃的「大漢奸」,其眾多親友也受到連累,胞弟夏文玉和一個叔伯弟弟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

夏文運重情重義,他曾長期在太原、北京、上海居住、任職。鄉親們千里迢迢地去投奔他,他總是熱情招待,在家裡安排食宿,用家鄉話與他們敘家長,幫助他們解決一些實際問題。1941年,他在山西擔任偽政府建設廳廳長時,他四叔的兒子夏尊英從旅順師範畢業後,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就到太原去投奔他。他就把夏尊英安排進建設廳做事,後來當了一名科長。日本戰敗後,北京城內物價飛長,市場蕭條,糧食非常緊張。一個叔伯侄子在北京失業,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就去找他。夏文運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他們全家一頓,臨走時,還送給他們整整一袋子白面。

然而,夏文運的情感生活並不幸福,並帶有鮮明的時代特徵。

大夫人那氏,滿族,金州三十里鋪人。當年,婚姻都由父母包辦,而且,時興娶大媳婦,為的是能持家,好管教丈夫。那氏比夏文運大8歲,沒有文化。那氏為夏文運生了兩女一兒。大女兒夏桂枝曾任北京市宣武區政協委員。二女兒何蔚敏畢業於聖約翰大學,曾任上海某中學教師。兒子夏尊江畢業於日本早稻田大學,能歌善舞,東京腔很地道。解放後被遣返回鄉監督勞動,被整的妻離子散,文革中還被人打瞎了左眼,1980年病死在北京。

二夫人佐佐木,是夏文運當年在日本讀書時的同學。據說,有一次夏文運身患重病,是佐佐木一口水一口飯地把他救活。婚後,沒有子女,兩人離婚,但仍保持朋友關係。夏桂枝、夏尊江在日本留學7年,吃住都在佐佐木家。

三夫人陳桂珍,上海人,比夏文運小16歲。夏文運雖然接受過現代高等教育,但思想深處仍存在著「男尊女卑」、「多子多福」的傳統觀念。因為陳桂珍接連為他生了碧蒂、綠蒂兩個女兒,他很不滿意,逐漸冷落了陳夫人,並與一個舞女趙小姐關係曖昧,還染上了鴉片煙癮。1946年2月,經國民黨軍統特務頭子戴笠批准,他被秘密逮捕,陳夫人立即去面見北京行轅主任李宗仁,才使他被無罪釋放,死里脫險。1948年,由於他與趙小姐藕斷絲連,陳夫人毅然提出離婚要求。夏碧蒂留學於法國巴黎大學,與父親分別20年後才重聚,1969年在日本成婚時,日本國鐵總裁十和信二親自為其證婚,現在台灣;夏綠蒂畢業於大連水產學院,現已退休。

五夫人藤田智榮,是日本某醫院的一名護士。1955年,夏文運窮困潦倒,百病纏身,因糖尿病發作而住院,與小自己25歲的護士藤田相識、相愛。同年年底,兩個人在一間只有4個半踏踏米大小(每個踏踏米約1.5平方米)的陋室內結婚。後來,育有一兒一女。藤田在給夏綠蒂的信中寫道:「對於兩個孩子,丈夫疼愛有加,他不僅是慈祥的父親,對於我來說更是優雅的丈夫。雖然夫妻倆有像父女一樣的年齡差距,但我一點也感覺不到。」結婚以後,在14年間,夏文運身體一直不太好,先後住過5次醫院,平時也是個「藥罐子」,藤田夫人總是床前床後的照料,無怨無悔。1970年11月3日,夏文運因腦溢血而持續昏迷12天,搶救無效,瞌然逝世,葬於著名公墓東京上野林光院(寺廟)。女兒夏蒂子畢業於早稻田大學,兒子夏尊潮畢業於明智大學文學部,獲得博士學位。

夏文運已逝世多年,但家鄉人民一直沒有忘記他在特殊年代為民族解放戰爭所做出的特殊貢獻。他的英名已被列入大連市史志辦編纂的《大連人物誌》,還被金州區命名為歷史文化名人;2009年,其故居也被列為大連市重點保護建築,有關方面正在制訂修復計劃。(遼寧《大連日報》,2005年8月17日發表;江西《黨史文苑》,2008年第十七期發表。中國共產黨新聞網、中國作家網等轉載)

餘音,安徽省淮南市壽縣人,1962年1月出生。畢業於海軍飛行學院、海軍政治學院等,大本學歷。海軍航空兵三級飛行員出身。當代新銳文史學者、紀實文學創新理論的研究者、實踐者。曾在海軍航空兵部隊、(北京)海軍政治部、大連市委宣傳部工作,現為中國史記研究會會員、遼寧作協會員、大連作協理事暨報告文學委員會副主任、《東北之窗》原執行主編。1985年以來,已發表各類體裁、題材作品400多萬字,出版本版書《傳銷內幕揭秘》(2001年12月,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首印6000冊)、《特稿採取寶典》(新華出版社,2008年1月版,首印7000冊)、《孫家鼐創辦京師大學堂風雲》(人民出版社,2008年8月版,首印5000冊)、《中國維和警察傳奇》(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年5月版,首印8000冊)、《王亞樵真傳》(北方文藝出版社,2013年1月版,首印6000冊)、編著:《現代大學校長文叢:竺可楨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15年11月版,首印5000冊)等16部,皆為本版書。其中,《中國維和警察傳奇》已翻譯成英文、法文版,全球發行。在打擊傳銷、維和警察、特稿采寫理論、戊戌變法暨北大校史等領域,做出了開創性宣傳、研究、著述,多次獲獎。

2001年以來,多次成為央視「實話實說」、中央台「午間一小時」、北京電視台「記憶2015」等欄目的特邀嘉賓。2010年6月,由《今傳媒》雜誌、陝西省傳播學會和中國人物傳播研究中心等單位聯手推出的「中國當代人物傳播100家」中,餘音以「鼓吹創建中國紀實文學理論大廈」而當選。

選自作者自由郵箱來稿書稿《動手動腳挖歷史》

收稿選稿發稿編輯:蘇白傳媒 鄒劍川

投稿、稿酬、版權:ezzoujc@vip.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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