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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中尉的你,是否見過凌晨兩點的星空

來源:中國陸軍微信公眾號 作者:李政陽

夜深了,排房裡的鼾聲此起彼伏。白天的訓練強度很大,小夥子們睡得很香。嘀嘀嘀的聲音悄然響起,中尉起床穿衣,隨手關了鬧鐘,顯示屏上的時間是兩點。月光透進窗子,撒的滿地都是。屋子裡飄著幾縷速食麵的余香,想必是有人偷偷加餐了。二十多歲的年紀,總是吃不飽。中尉看著地面發了會呆,隨即懊惱地搖了搖頭,起身走出排房,他是今夜的查哨幹部。

凌晨的大山有些冷,蟲兒躲在樹上和草叢裡奏著歡快的歌兒。西南的雲總是飄不完,看著近在頭頂,實則遠在天邊。中尉來雲南以後,特別喜歡看雲,空閑的時候他會拿著相機跑到山頭拍攝好看的雲朵,拍累了就躺著看看天空。教導員說的對,中尉的心事太重了,想的比別人多,做的也比別人多,可得到的卻最少。中尉朝著東北的方向仰望了幾秒,那裡有離他4000公里的故鄉。

他朝著營門的方向走,路過了器械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中尉對這些單雙杠有著特殊的感情。剛來連隊那會,他的軍事素質很差:跑武裝的時候經常「吊車尾」,單雙杠二連習不會做,跑障礙總是及不了格……最讓中尉頭痛的科目就是器械,他的上肢力量太弱了。每天晚上點完名之後,中尉都會來到器械場,一個人加練。功夫不負有心人,中尉的成績從「零」的突破開始,慢慢地提高。現在他的器械科目已經達到了優秀的標準,但他還是每天堅持到器械場練一會力量。

前方的手電筒燈光驟然亮起,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站住,口令!」中尉回令,哨兵立正敬禮。中尉平時跟戰士們走得很近,大家有什麼心裡話都願意跟他說。哨兵是小四川,一個年紀很小的戰士,有著考軍校的夢。中尉看著崗桌上幾本破舊的教材,又抬頭瞥見大門口昏黃的路燈,嘆了口氣。他轉過身想要離開,躊躇了一下,又轉過身來,悠悠地說:「保持警惕,還有……路燈太傷眼,以後晚上到學習室加班。」小四川聽了,沒有說話,眼神里流露出溫暖,嘴上卻掛著苦笑。中尉是戰士考學出身,他知道在基層堅持學習,是何等的不易。

中尉往回走,不經意間發現營部的燈還在亮著。漆黑的夜裡,那幾束燈光格外明亮。可能是營長和幾名參謀在制訂下周的演習方案,也可能是教導員和幾名幹事在寫下周的迎檢報告。中尉記得剛畢業那會兒,經常加班做展板、PPT、寫各種各樣的材料,時常忙到深夜。這些多媒體製作,本不是中尉的強項,但中尉從零學起,利用空閑時間練,最後學得也不錯。

離排房還有幾十米,中尉朝操場望了望,猶豫了一下,然後徑直地走過去。他是本周連值班員,連長總說他口令不夠響亮,說話沒有條理。中尉站在指揮位置,把明天早上的報告詞和軍容風紀流程在心裡默念了幾遍才感覺踏實。夜裡的營區有些微冷,他深吸了一口濕潤的空氣,告誡自己別慫。望著眼前空空的水泥地面,中尉有些緊張,也有所期待,明天這裡將是他的舞台。山風拂過面龐,中尉想起軍校時的同學,他們一起上課,一起奔跑,如今天各一方。或許成長,就是一個不斷得到,又不斷失去的過程吧。明天會發生什麼故事呢?讓我們一起祝福這位年輕的中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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