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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可而止吧,書法大師們

借著抖音的風,一些自稱「書法大師」的人用盡奇淫技巧興風作浪。一位用針管「射墨」的白須老者一舉獲得了57萬點贊量,引得8.8萬人駐足評論,可謂其中佼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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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以「修身養性」見長的傳統藝術能在當代變成這樣,並不只是這些「老鼠屎」惹的禍。

書法與其它藝術一樣,有著被誤解的命。科舉時代,一手好字是仕途的敲門磚,如今寫的人少了,懂的人也就少了,外行認為它們高深莫測,於是被神化,神化後,被拒之高閣,就與普通人拉開了距離。

寫出「天下第一行書」的王羲之在《書論》的頭一句就說:「夫書者,玄妙之伎也,若非通人志士,學無及之。」就是說,書法,是一種深奧玄妙的技藝,如果不是學識淵博融會貫通的有志之士,是學不來的。連書聖王羲之都這樣說,壞了,普通人還怎麼學書法。

《蘭亭序》

書法在日本被稱作「書道」,更令中國人感慨。

其一,「道」在中國一直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字眼,太深奧的,以至於太玄了。這多虧了老子,《道德經》開篇就提升價值,「道可道,非常道」,六個字,觸及到語言的邊界,至今也無人能真正說明白,「道」究竟能不能說明白。所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其二,如今我們認為的「書法」,其實更像「書藝」、「書道」,書寫的藝術,書寫之道,好像這才是我們學習書法最高的追求。日本人引進了中國書法,改對了名字。中國呢,仍然是「書法」,在古代,書法也被稱為「法書」,那麼,法在哪?什麼是法?怎樣遵循法?不懂。

日本空海法師的《風信帖》

之前去故宮看吳昌碩書畫特展,在吳昌碩的一幅行書作品前,我聽到了如下對話:

「我覺得他(吳昌碩)寫得很醜啊,大家怎麼不覺得我寫的好?」

「可能是你(的字)丑得一樣,他(吳昌碩)的丑得各不相同,丑出風格。」

是兩個穿著校服的女學生,戴著眼鏡,並不在作品前多做停留。

「看不懂」是現在人們對待書法最常用的評價,人們依然把它看作高深莫測的藝術,而不是人人皆可練習、欣賞的東西。可見如今的書法教育與審美教育多麼缺失。

在這樣貧瘠的土壤中,才會誕生荒誕,以及這些瘋狂的「書法大師」。

我們知道,古人對毛筆筆毫的長短軟硬乃至材質都十分講究。除了人們耳熟能詳的羊毫狼毫之外,先秦一直到漢朝的時候,兔毫一直是主流,其次是鹿毫。到了三國時期,著名書法家鍾繇愛用鼠須寫字。到了唐代,用來做毫的動物皮毛就更多,狸、馬、狐、雞都有,但這些動物毛髮的選用都是為了服務於書寫,「書法精微,揮運之際,全賴筆毫相稱」。

到了如今,這些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書法大師竟用女人的頭髮、針管、拖把、菜刀、繩子書寫,博人眼球,以藝術冠名,引來觀眾喝彩,孰不知,多半喝都是倒彩,他們依然自視清高,得意洋洋。

西漢文學家揚雄在《法言·問神》中說:「書,心畫也;聲畫形,君子小人見矣。」也就是說,書法反應心靈,從一個人的字里能看出這個人的心術究竟正不正。

「字如其人」本身並無多少科學根據,但是,在這些書法大師身上,這個詞語似乎重煥生機。能這樣寫字還能稱之為書法大師的,「小人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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