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那大荒窄門,愛那君子不才|《詩林》七月頭條詩人:李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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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推出《詩林》2018年7月頭條詩人——李輕鬆。
李輕鬆,女,詩人、小說家、戲劇作家,已出版詩集、長篇小說、散文隨筆集、童話集多部,京劇、評劇、話劇、音樂劇若干。現居瀋陽,專業編劇。
鳥鳴里的水,萬物里的金(組詩)
青萍之末
風起之處都是細小的——
在青萍之間,起於一念。
我被風劫持到此,愛被蒙了面
我一步三搖,碎步行至空曠處
那絆倒我的水袖、水草和水仙
都在風中退後、觀望。
是一段唱腔將我扶起:
「眼看他起朱樓,
眼看他宴賓客,
眼看他樓塌了——」
我的桃花扇剛剛打開
更大的風雪就封了我的口——
我要借的是東風還是西風?
都被一把刀抹煞。被閃到一邊的蝴蝶
一半吹到湖面上,一半吹到林梢上
我忍住春天,忍住鳥鳴里的水、萬物里的金……
Jér?me Prax 攝
風暴啊,風暴!
這場風暴便是一場迴旋之戲
那攪動的樹林像幼虎的波紋
那麼野蠻!我也成了起伏的中心——
在無邊的邊境線,我在邊界之外
有俯衝過來的蒼穹、蒼鷹與蒼茫
大雪落了一夜!
我只想擁抱一下誰!
我抱著從山頂滾落的雪崩、呼嘯的山林
抱著拜過金蘭的姐妹、大大小小的猛獸
抱著那冷血的、溫血的動物
抱著飛馳的月亮、燒酒和遺址
與野獸一起出沒、襲來,成為喜悅的災禍,
而我就是風暴的殘骸!
天色向晚
這傍晚時分,鴿子歸巢
河燈拐個彎便已走失。我心懷著江山
懷著那暮色里的迷霧
被風吹昏了的香草。我愛那大荒窄門
愛那君子不才,暴力美學
那典籍的秘密荒野——
那動蕩的蘆葦!拉美與窮途
英雄出沒於黑白。虛度的黃昏大道上
落日安頓了人世與法相
便是一言難盡的恩典!
如果再熬一會兒,萬物拍翅
我陷入的絕境會更輕。在人子散落的世間
沒有一道裂紋是有底的
我要連夜上馬,一邊是奔流的江河、呼吸,
一邊是屏息的洞窯、廢墟……
稻……米……
一年生,禾本科,喜溫熱的地帶
我的花都開在枝下,拱形,帶芒
需要足夠的熱度與愛情。在高緯度的水裡
我被灌溉、被揚花、被抽穗
那半生不熟的部分還未授粉
一些穗子吐露真言,借著雜交的氣息
又金黃了幾分。在葉鞘的邊緣
一些白葉枯與紋枯又泛濫起來
我要借著葉耳與葉舌來分辨
葉膜的 葉脈的之間的傳承
任憑破裂的花粉被吹走,被飄蕩——
我會露出袖口裡的錦繡,
雌粉上的子房。在胚芽的邊上
那胚乳不斷地豐盈、分裂、炸開
這收割起的體內輕煙
都像一節沉睡不醒的肉體
稻浪翻滾、雙翅糾纏、腹部起伏
還有哪一種慾望可以高過稻米?
米里的塵世啊——比稻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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