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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7月的樣子,是爸媽肩上的鋤頭和灶台上那一碗炸好的螃蟹……

7月,是降雨最集中的時節。每逢雨季到來,極端天氣的映襯下,總會發生些頂有趣的事。


爸媽扛鋤放水,總能攜螃蟹歸來

每年的雨季,正好是水稻生長的關鍵階段。這個時候,合理控制稻田的水位就成了莊稼戶的勞作重心。

水位過低,不利於水稻的生長,一旦稻田的土地面開裂,便再也蓄不了水。無法蓄水的稻田,等於絕了收成。

水位過高原本對水稻本身的生長並沒有什麼不利的影響,但如果是暴雨導致的水位猛漲,極有可能會帶來稻田垮塌的嚴重後果。所以一到7、8月間,每逢大雨,爸媽便總是憂心忡忡。

暴雨傾盆的當口,爸媽首先要做的就是出門去稻田放水。爸媽會穿上雨衣雨鞋,戴上斗笠,全身包裹嚴實。最後扛上鋤頭,一頭扎進風雨里。

那時候我跟弟弟還小,幫不上什麼忙,便只能巴巴地站在屋檐下目睹爸媽離去的背影。

儘管全身包裹嚴實,但每次放水回家,爸媽還是會全身濕透。所以,7月烤火也就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除了帶回滿身風雨,運氣好些的時候,爸媽還會帶回點別的什麼東西。可能是一隻螃蟹,可能是一條黃鱔……

雨季里,螃蟹是我跟弟弟的最愛。因為貪吃,我跟弟弟往往會翻遍附近幾公里內的溝渠。就在那些不起眼的石頭縫裡,我們總能有所收穫。

每當帶回螃蟹,我跟弟弟便會蹲在魚塘邊的水管旁,你一隻我一隻細心清洗。洗凈後,我們便會迫不及待拉著老媽給我們炸螃蟹。剛開始是老媽給我們做,後來看得多了,我跟弟弟便自己上手。

那時候的製作也很簡單——燒熱鐵鍋,放點菜籽油,待油滾燙後就將處理好的螃蟹扔進油里,直到螃蟹變成金黃色。最後,撒上一點食鹽,就可以出鍋了。

那時候我們都不懂得謙讓,一定是搶著吃完的。搶完了螃蟹,我跟弟弟就開始搶那個裝螃蟹的油碗。油碗里往往會殘留一點帶有螃蟹香味的菜籽油,用來拌飯是最好不過的了。


稻田連片,正是弟弟捉黃鱔時節

除了螃蟹,夏季最好的野味便是黃鱔。

夏季的黃鱔有一個特點,就是每逢深夜十點左右,黃鱔便會進入某種休眠期,完全呈現冬眠的狀態。此時你只需要拿著特製的大鉗子夾起它,它保管會一動不動。

十幾年前,黃鱔還呈現泛濫的狀態。深夜的水稻田裡,保管可以看見烏泱泱的一大片。現在可不行了。因為捉的人多,黃鱔來不及繁衍長大,這些年越發少了。不過對於我這種只想嘗鮮的人來說,並沒什麼影響。

記憶里夏季的黃鱔總是出沒尋常。水田裡是它們出沒的天堂——耕田時,它們在耕犁掠過的泥土裡無所遁形;插秧時,它們又肆無忌憚遊走在我的手邊和腳踝處……運氣好些的時候,旱田裡也常能偶遇它們的身影。

說起捉黃鱔,我弟可是箇中高手。

那時候,晚上十點剛過,弟弟便會穿上及膝的水鞋,拿著那把他親手製作的木鉗子出門,捉黃鱔。因為夜間出沒總存在某些不可預知的危險,比如遇上一條毒蛇之類的尋常事,所以爸媽跟弟弟是不允許我這種毫無經驗的小白跟隨的。後來在我的屢次央求下,弟弟帶我去過一次。

那是兩年前,一個滿天繁星、亮如白晝的夜晚。弟弟帶著我,小心翼翼地出門了。弟弟走在前面,雙眼仔細地尋找著黃鱔的蹤跡;耳朵認真地傾聽著四方動靜,還要時不時地回頭叮囑我小心些。我就那樣像個傻子一樣跟在弟弟身後,不敢出聲,生怕驚跑了弟弟好不容易發現的黃鱔。

突然,弟弟停了下來,回頭叫我「別動」。半分鐘後,弟弟長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剛剛被一條毒蛇擋住了去路。看著弟弟鎮定自若的樣子,我真是汗顏。

那一晚,因為出了毒蛇事件,安全起見,我們便早早回家了。回家一看,弟弟從隨身的容器里倒出了7條黃鱔。

我發誓,那一晚,我真的什麼也沒看見。哪怕我就緊緊地跟在弟弟身後,哪怕弟弟發現黃鱔的第一時間就會告知我前去察看,哪怕我睜大了眼鏡片後的雙眼……

如今,我已有好多年不曾吃過老家的螃蟹,記憶里黃鱔的味道也漸行漸遠。但那些難以磨滅的過往,藏在生命的年輪里,歷久彌新。

我記得老媽炸螃蟹時,我跟弟弟就圍在灶台邊,努力吞咽著口水。

我記得黃鱔下鍋後,那乳白色的湯汁咕咕嘟嘟個不停。

我記得,在每一壟田埂上,有我奔跑過的痕迹。我在那裡追逐蜻蜓,追風追雲,也追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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