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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孟海:「集字」是學書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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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與創新問題

文/沙孟海

有人說,全部書法史都是「薄古厚今」,甚至「是古非今」,我認為並不如此。古代有古代的優點,後世有後世的優點。近代考據學家有「前修未密,後世轉精」的話,書法,從某一角度看,也有後人勝過前人的事實。王羲之生在東晉時代,真、行、草書突過前人,號為「新體」。顏真卿崛起中唐時代,承接北齊、隋代雄偉一派的書風,開闢新路。清代鄧石如「以隸筆為篆」(康有為語),也是新創造,給予後人不少便捷。不過,王羲之、顏真卿、鄧石如的成功,都是在接受傳統,繼承傳統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我們講書法史,這點不要忘記。

學習書法,我贊成米芾的做法。《海岳名言》有一條說:

……庄歲未能立家,人謂吾書為「集古字」。蓋取諸長處,總而成之。既老,始自成家。人見之,不知以何為祖也。

「集古字」是學書的好方法。熟習各家,吸收眾長,久而久之,融會貫通,成為自己面目,便有自己風格,也便是創新。當米芾前段時間致力臨摹某一家或某一種碑帖有一定功夫的時候,如果就此為止,滿足於這一點成績,不再學習另一家或另一體,當然也允許這樣做,這樣做也不失為一個書法家,但他的成就就沒有像後來的卓越,可以斷言。

再舉一個例子:唐代懷素《論書帖》自己說:「藏真(懷素的字)自風廢,近來已四歲,近蒙薄減,今所為其顛逸全勝往年。所顛形詭異,不知從何而來,常不自知耳。」懷素草書,從張旭出來,他的「顛逸」,比較張旭有不少發展和創造的地方。還有近代書法家吳昌碩,寫《石鼓文》最出名。他有一次自題《石鼓》臨本後面說:「予學篆好臨《石鼓》,數十載從事於此,一日有一日之境界。」一日有一日之境界,說明天天臨寫,熟能生巧,每天有新的境界出來。社會上有人批評吳昌碩臨《石鼓》不像,我看到過他早年臨本,臨得極像,後來逐漸有所發展,逐漸變了樣,最後面貌大大不同,自成一種獨特的風格來。懷素、吳昌碩兩人時代相距一千多年,他們自述學書經驗,完全一樣。他們何嘗為創新而創新,只是功夫到家,自然而然,神明變化,幻出新的風格來。懷素自己也說:「不知從何而來,常不自知耳。」

前面曾說起古代書法家因看到自然界事物而體會到書法技巧的:例如唐朝人常說的「錐畫沙」、「折釵股」、「屋漏痕」,以及「擔夫爭道」、「公孫大娘舞劍器」……。自然界現象,本來與書法不相干。有心人默察體會,觸及靈感,就會對書法有啟發,產生一定的新意。這也可說是一種創新方法。不過,那只有具備一定文化素養並對傳統書法藝術下過苦功的人方能體會得到。

以上說的都是各個人的風格。推而大之,唐朝人離不開唐朝的風格,宋朝人離不開宋朝的風格,這是時代風格。中國人離不開中國的風格,日本人離不開日本的風格,這是民族風格。今天,大家都注意創新風格問題。個人看法,新風格是在接受傳統、繼承傳統的基礎上,集體努力,自由發展,齊頭並進,約定俗成,有意無意地創造出來,丟開傳統,是不可能從空中掉下一個新風格來的。

以上各問題,是我平日學習的體會,不敢自信,希望並世學者給我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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