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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說話都是用文言文嗎?

1917年1月1日,26歲的胡適還在美國念書,他寄回來一篇,叫做《文學改良芻議》,影響了後來整個中國的進程,從那時開始,中國人說話寫字的方式變了,讀書的方式也變了。

《文學改良芻議》今天沒什麼人把它當做文學經典來看,但是它真的很重要,在過去一百年來,也不一定有哪一份文獻對現在的影響比它更大。

古代人用「筆談」

我們小時候學文言文讀《史記》《論語》的時候,會有疑問:古人說話都是之乎者也嗎?怎麼交流?

其實文言文是一種書面語,日常人該怎麼說話怎麼說話,一寫字就變成這樣了。

為什麼偏偏就這樣寫呢?

如果廣東人按照粵語來寫,福建人寫閩南語,那麼文字還具有流通性嗎?之所以需要文言文,中國地域遼闊,方言差距太大了,只有通過文言文才能連接起來。

皇帝發號施令、昭告天下,就是靠的文言文。

既然文言文是書面語,各地人講各地方言,古代又沒有普通話,古代人如何溝通,河南人遇到江蘇人如何溝通呢?

古代絕大部分老百姓種地,況且交通工具不發達,不會背井離鄉,只有小部分人會需要跨省跨區,比如說官員、商人等。

當然,大部分官員見面了需要進行交流,因為方言不同,也不說話,他們「筆談」。以前中國人遇到韓國人、日本人,也是筆談。因為過去漢語是東亞共用文字,文言分離。以前識字是少數人,只有當官做學問經商的人需要識字,因為各地方言不同,交流難度太大。

古代的識字其實是一種技術活,現代人讀文言文都必須看注釋。古代更困難,因為沒有標點符號,一邊讀書一邊斷句,非常困難,大部分人無法掌握。

讓書面語和口頭語結合起來,不止是中國面對的問題,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面對。

世界範圍內的「國語運動」

法國大革命以前,說法語的不超過30%,法國的語言超過200多種。同時歐洲各地方言差距非常大,所以後來就有了一項運動「國語運動」。

我們現在所談的白話文運動,和國語運動是密不可分的。國語運動既然是普世性的,不是因為追趕潮流,而是現實上的需要。

法國工業革命後,經濟發達,工廠裡面的工人來自全國各地,方言不同,無法管理,統一語言十分重要。

而部隊徵集這種軍事上的需求,士兵來自全國各地,也需要標準語。於是,「國語運動」應運而生。

統一語言必不可少,統一書面語也是。

胡適的一篇文章,推動了歷史進程

文章開始提到過,胡適的《文學改良芻議》改變了歷史進程,那這篇文章為何如此重要呢?

其實不是無源之水,1919年的五四運動是清末以來一系列運動的高峰,在清末的時候在中國用白話文用印刷書寫的報紙超過100份了,胡適和陳獨秀都在早年間做過類似的事情。

晚清國家衰弱,首先要普及知識、教育,識字被擺在了頭等位置。據資料記載,日本江戶時代的識字率達到90%,保守估計在50%左右;而中古呢?中國男性識字率是40%,女性僅有2%-5%。

普及文字是振興國家的基礎。

那個年代清朝末年,白話文萌芽以後,報紙流傳到民間,產生了一個組織「閱報社」,有人專門給不識字的鄉親讀書。當年的報紙有以啟蒙大眾為主,就是勸大夥別抽鴉片、別裹小腳、別封建迷信這種主張,站在人民老百姓的立場,同時抨擊滿清政府的無能。

雖然是目的啟蒙大眾,但卻延伸到了中產知識階層,因為白話文傳遞的都是先進開明的輿論。

所以五四運動,一點就燃。

那為何白話文清朝萌芽,但是卻沒變成一種啟蒙運動呢?

為什麼胡適的《文學改良芻議》會特別有效呢?

要知道當時的《新青年》發行只有幾千份。

胡適後來給美國女朋友寫信,他本以為中國的白話文復興需要20年,結果只用了5年,而且極其成功。

成功到什麼程度呢?

讓中國使用了幾千年的文言文,一下子被拋棄了。

中國歷史在這裡被分成了兩段,一個是文言文,一個是白話文。

因為胡適文章裡面做了一些非常有建設性的主張,很有意思:

1.講八不主義,不要陳腔濫調、無病呻吟、不要避諱用俗字俗語。最後提出了讓大家用白話文,不用文言文。

2.清朝以前的知識分子推動文言文是啟蒙大眾,高雅的東西文學創作還是用文言文。但是胡適發出了疑問:只有文言文能寫出文學作品嗎?思想是顛覆性的,引人深思。

3.中國自古以來已經有白話文了,自佛教傳入中國後,很多佛經翻譯都用的是白話文。胡適為白話文正名,站在了歷史的角度,為白話文梳理出歷史脈絡,而不是憑空締造概念,證明現當代推崇白話文是托古改制。

4.胡適指出世界各地都有類似的情況,比如歐洲長期用拉丁文,但歐洲偉大的文學作品都是用本國語言寫成的,比如但丁的《神曲》,比如馬丁·路德翻譯《聖經》,文字改革世界趨勢。

5.什麼是好文學,要表達出寫作者的感情,要言之有物,用白話文還是「之乎者也」呢?

6.歷史上,每個時代有各自的文學,但我們這個年代就該用白話文,這是歷史進程。

面面俱到,胡適為白話文運動加了一把熊熊大火。

再到後來,胡適寫了《建設的文學革命論》,直接指出:文言文都是死的文學,極端、激進,赤裸地和老一輩的士大夫宣戰。

《新青年》的同僚用實踐支持他,魯迅用寫了中國第一篇白話文小說《狂人日記》,周作人用白話寫了非常優美的散文。白話文用實踐證明了其實用性以及國民性。

有了這些鋪墊,到了五四運動,白話文如燎原之火。而與此同時,國語運動也在興起。

而胡適、陳獨秀、趙元任、錢玄同,他們都是當年的80後,90後。

近兩年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現在的年輕人啊,得有點信仰、有點韻味。」

文章來自刀下不留人

微信號:Without-kn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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