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不知農事被貶為八品小官,多年後皇帝巡幸,終於大徹大悟
武宗是明代十六帝中最荒唐的一個,一生好遊盪,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可這個皇帝有時也很親民,時不時地會表現出明君的風度,這有時就會讓大臣們措手不及。
一天,武宗心情不錯,來到內閣。當時,各大學士和六部尚書正在用飯,見到武宗前來,趕緊起身行禮。武宗看著這些惶恐的大臣們,說:「卿等吃完飯,可閑來聊聊。」說完便徑直走到內堂。
皇帝來視察,大臣豈敢怠慢?他們扒拉了幾口飯,就趕忙齊集內堂,聽候訓示。武宗讓他們隨便就坐後,便提出一個問題:「卿等所食,知米飯來之不易嗎?昔日朕在東宮時,認為五穀像野草一樣,聽其自生自長罷了。不久前朕巡幸於田野,觀察到農夫之艱難,方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卿等所居,南北殊方,風俗各異,其如何播種,如何收穫,各舉所知,以廣朕聞。」
大臣們紛紛就此奏對,聽得武宗入了迷。可是大學士、戶部尚書曹元繫世代貴胄出身,他只會之乎者也之類的文章詩詞,對農田莊稼卻一竅不通。所以,只有他一人獃獃地坐在那不吱聲。
戶部尚書不知農田稼穡,這事真是新鮮了。武宗對他嘲笑說:「飲食尚不知本原,何以理國?」曹元聽到武宗一連串的追問,忽覺大事不好,緊張之餘更是答非所問,越說越沒頭緒。大臣們見此情形,都為他扭了一把汗。
當天下午,曹元就接到了諭旨:「太湖司巡檢缺出,即著戶部尚書曹元補授。」接到聖旨後,曹元茫然無主見,他找到同僚大臣問既然已經降官那就要趕緊赴任,只是需不需要向皇上辭行?同僚們都笑他無見識,說:「這等微末小吏,何堪陛辭?只須在午門外叩首謝恩,領官憑上任去吧。不過聖旨上沒有降革字樣,應以一品官服任事。」
明代在各州縣光隘設置各種巡檢司,巡檢司品秩不過八品,而太湖巡檢司主要負責太湖湖汛安全等,平時並無多少事情可做。這位尚書雖然被降至比知縣還要小的官,職務變了可品秩還是一品,加上地方上很多官員都是他親手提拔的。所以,曹元在赴任時遇到了很多尷尬事。
他每到一地,地方官便以原品級之禮迎接他;而到江蘇境內時,巡撫、巡按率百官出迎,曹元再三推辭也沒用,這讓他極為難堪。為了不再招惹是非,曹元快準備馬加鞭前往任上當差。可是,剛到太湖巡檢任前,當地縣令早已將衙署翻修一新,規制頗高,也用轅門鼓吹等儀仗,與當朝一品大員一樣。
曹元來到衙署後,見署之前後三面都是農田,這才如夢方醒,原來皇上是想將自己置於農田包圍之中,以便觀察農夫耕種之艱難。從此以後,曹元屏推侍從,拒門謝客,平日只穿青衣小帽,來往于田間地頭,農民和他講論民間疾苦,更知百姓生活不易。數年之後,由於曹元經常訪察民間疾苦,為人排難解憂,當地百姓都十分感激他。
宸濠叛亂後,武宗御駕親征來到江南,曹元聽到皇帝南征,喜出望外,但自己卻是個八品小官,連迎駕的資格都沒有。於是他到省城拜見巡撫,說:「我曾待罪戶部,聖駕到來,不可不迎。但朝廷從未有巡檢接駕的舊例,請諸位商議如何為好。」
巡撫、巡按、布政使、按察使等人雖感到曹元所說有理,但也頗感為難。最後,經過大家商議,答覆曹元說:「如論職務,大人則在我等之下;若論品秩,則居我等之上,大人穿一品官服接駕符合本朝慣例」。
不幾日,武宗來到江蘇,全省要員齊集巡撫衙門之前,武宗下馬後發現昔日被貶的尚書也在,便召來曹元回話。武宗笑道:「爾今知吃飯難了嗎?曹元不敢答話,只是頓首,請皇上訓示。於是,武宗命他可隨行入行宮一敘。到了行宮後,武宗讓曹元將這些年所遇之事細細說來。這時的曹元已今非昔比,將親身體驗一股腦兒說出,而且還提出了不少建設性的意見,武宗聽後大悅,立即將他官復原職。
這個故事記載在明代的野史中,可信度一般,卻也能反應武宗偶爾有明君之舉。至於曹元卻有其人,他是武宗朝的文淵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劉瑾被誅後罷為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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