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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任天都用過哪些齋名?

文房齋名是中國書房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其文脈源遠流長。傳統的不說,近現代畫家中,如潘天壽的聽天閣、張大千的大風堂、豐子愷的緣緣堂、李可染的師牛堂就頗有影響。

齋名的性情、志趣

「齋者,戒潔也。」(《說文解字》)有清心、潔凈的意思。書齋(也包括亭、館、堂、樓、閣、居、閣、舍、榭等)的出現,使書房有了獨立的居室身份,也關乎取用者之性情、志趣、品位、學養等。

余任天先生平生所用的齋名,目前知道的有:蓮谷齋、強學齋、任自然室、歸漢室、天霞閣、嘉磚硯齋。其中的蓮谷齋、任自然室、歸漢室尤須留意。

余任天 敢叫日月換新天

蓮谷齋約用於20歲前後,為目前所見余任天最早的齋名。蓮即陳老蓮,谷是王石谷,這二位是余先生生平中用力較多的傳統人物。他不但師法、鑒藏陳洪綬的書畫,還編《陳洪綬年譜》。對王石谷則「凡出版王石谷畫冊、手卷,無不臨摹不遺。」(《自寫傳略》語)。

任自然室約取用於1940年前後,語出《昭明文選,鷦鷯賦》:「任自然以為資。」大抵有兩層意思:一是以自然造化為師;二是為人處事順其自然。可以「藝事取資在自然」、「人生畫理俱參得,從此應須順自然」等詩為證。

歸漢室見於1946年(39歲)刻的印章,邊款:「丙戌十月,余於金石書法,皆以漢為歸。因鐫是印,示專精也。」應可定為用此齋名之始。「歸漢」二字有兩點可說:一是取法漢印規整一路(余任天刻過不少這一路的印);二是崇尚漢風。考察余任天整體的藝術志趣及諸暨式的性情,他更看重、適應類似漢風中的雄放、簡樸、硬朗之氣。

另再說說天廬。天廬雖為余任天的字,也不妨看作齋外之齋。余先生的名字中本帶有天,以天為廬,是否受到竹林七賢中劉伶以天地為棟宇的影響呢?而自然和曠達亦合余先生的性情。(1991年西泠印社出版的《余任天印集》中,收有各不相同的「天廬」印九方,可見余先生自己對此二字的看重。)帶天字的齋名或字,劉海粟用「存天閣」,潘天壽用「聽天閣」,余任天用「天廬」,各有心胸氣度在焉!

若將蓮谷齋-任自然室-歸漢室-天廬串起來看,余先生的性情、志趣更為明晰。

這樣說來,齋名也不可小覷呢!

詩心照人

讀余任天的畫,不可不讀余任天的詩。欲認識余任天整體的藝術旨趣,不妨由其詩中探驪得珠。

從17歲開始作詩到臨終不久絕筆,60年心吟不輟,遺詩兩千餘首。尤以題畫論藝詩成就為高,在同時代畫家中獨樹一幟。

余任天 梅塢春暖採茶忙

一、學古取資——唐風宋氣。志趣偏於唐宋,亦參鄉前輩王冕、楊維楨、陳洪綬,抑或取徑歷代題畫詩。善學善化,並不深拘一人一家。所謂唐詩是喊出來的(脫口而出),宋詩是想出來的(理趣)。「春入西湖好,氤氳萬象新。東風大手筆,紅綠一齊酣。」有點太白的味道。「樹密山深里,疑無徑路通。靜中聽天籟,澗水與松風」略近王維,而「筆鬚生動墨須濃,黑白精神孺子瞳。畫地三分一分畫,一分題字一分空。」「一藝功成豈偶然,人工天分兩相連。還須滋養源頭水,寂寞樓居四十年。」便是像宋的哲理詩了。

二、詩風清正、平易、曉暢。雖生計局促,病目老弱,卻不作窮愁凄怨之嘆。而是「忘憂忘老又忘貧」、「世間無過清貧樂,眼底榮枯袖手看」的樂觀、超拔。余詩極少用典,為求直白、自然、口語式的詩風,不惜失粘出律。如「蓬蓬雲氣出,吃沒觀音峰。只余眼前地,一我一株松。」也不失為余詩中的佳句。

另一值得注意的,余詩中多愛用「煙」、「雨」二字。讀2002年內刊的《任自然室詩稿》,210餘首詩中,帶煙的33句,帶雨的40句,煙雨連用重複出現的15處。何也?我的推測,煙雨既是江南山水的特徵之一;亦是余先生嚮往的煙雲供養、渾厚華滋的山水境界吧!

三、詩畫渾成。一切藝術皆關乎詩,古今中外莫不如此。詩為有聲畫,畫為無聲詩。文學的詩和形象的畫有機融合,提升了中國寫意畫的可讀性。余任天一生的藝術追求中,詩與畫是密不可分的。或詩成畫就,或畫成詩就。「每於畫里寄詩情,雨後看山思更清。隨意拈來多好句,偶然寫去氣渾成。」讀余任天的畫,不讀余任天的詩,可乎?

余任天 西湖全景

文 |陳漢波

編輯| 黃俊嫻 江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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