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道德的一些思索
關於道德的一些思索
引言：讀書想要讀活，除了要聯繫實際生活之外，還必須可以跨界與其他事物聯繫。我在讀了以色列著名歷史學家尤瓦爾·赫拉利的《未來簡史》後，思緒千萬，而那時我也正在學習倫理學，同時社會上對諸如「老人摔倒，無人去扶」等問題也在熱議，由此三者結合，產生了我對道德的一些思索。傳統的觀念習慣於把事物分為主體與客體，兩者截然對立，而本文會帶你用一種全新的視角解讀道德，相信你一定會大吃一驚，腦洞大開。
《未來簡史》是以色列著名歷史學家尤瓦爾·赫拉利風靡全球的力作，我在研讀之後，產生了一些對道德的思索。主要有以下幾方面：一，道德的本質為何？二，人類是否真的擁有道德？三，道德之於人類的意義何在？
赫拉利在書中的第三章（人類的特質）的第九節（意義之網）中提到了一個除主觀和客觀之外現實的第三個層次即互為主體（intersubjective）的概念。他所謂的互為主體指的是依靠許多人類的溝通互動而不是因為個人的信念或感受存在的這種現實，例如金錢、神、國家和公司等。這種互為主體即第三重現實只存在於人類社會，而動物只生活在客觀和主觀的兩重現實中。人類之所以擁有第三重現實，從人類進化的歷史來看，人類為了排除威脅，尋求安全，從而編造出一套故事，大家遵循相同的規則，以至於不相互侵犯，而人類由此也可以建立大規模陌生人協作的網路，從而戰勝了其他生物，征服自然，建立了以人類為主宰的世界。而道德就是赫拉利所說的人類一個編造的故事，人類為了更好的生存與協作，所以衍生出了道德。但它還是不同於像法律這樣的第三重現實，法律是由人類構成的國家或由一部分代表人民的人組成的組織所制定的，也就是說法律制定的制定主體還是虛擬的力量，但卻賦予了法律的強制性，而道德卻沒有專門的組織或部門去制定與實施，它也沒有強制的力量，它是隨著人類的歷史文明發展逐漸誕生的，也就是說它只存在於人們所達成的共識之中，也只有這樣，它才能具有現實的意義。正如赫拉利所言，故事本應該只是工具，而不應該是目標。道德也是如此，我們不是為了完善道德而去發展道德，我們完善道德的目的在於維護人類社會的秩序，使人類更好的生活。
但另外一個問題出現了，那就是人類是否真正擁有道德。當然，人類必須擁有道德，也真正擁有道德，否則人類如何通過戰勝自然、奴役他物而建立現在由人類主宰的世界的呢？那你就會產生疑問，既然如此，討論這個問題的意義何在？在這裡，我想強調的是，道德，人類確實有，但它是屬於人類整體的，個人是沒有道德的。因此，我們在日常中所說的，這個人沒有道德的說法是不準確的，我們只能說這個人沒有遵守在人類歷史中形成的道德。此外，道德本身就是不道德的，我們不妨想想，我們評判道德的標準是什麼，它不是你的靈魂，不是你的心靈，不是你的意識，也不是客觀現實，它的標準還是第三重現實，也就是說我們是拿著虛擬的故事來衡量虛擬的故事，因此我們總是認為道德是好的。正如赫拉利在書中所言：「人類合作網路評價自我時，常常用的就是自己發明的標準，屢獲好評也就毫不意外了。特別是以虛構實體之名（例如神、國家和公司）而建立的人類網路，自然也就是從虛構實體的角度來判斷是否成功。」我們評判道德的標準正是大多數人所形成的道德共識或者是一部分具有強制力量的人規定的共識，因此它會對一部分人形成壓迫。從這個意義上講，道德是不道德的，但這正是道德發揮作用機制，所以道德是一個悖論。
（所謂道德，只不過是一個美好的故事。）
然而，人類社會正是依靠像道德這樣具有悖論性質的虛擬力量在不斷地發展，換言之，它們現在已經成為人類社會運行的重要基礎了。但是我們需要警惕的是這種虛擬的力量對人類本身的異化。也就是說，人類必須發展出一種功能，能夠清醒地意識到人類自身的主體性，從而避免像道德等這種虛擬力量在不斷發展中控制人類。一方面，正如上文所言，道德的發展不是人類要追求的根本目標，道德在人類社會的作用只能充當中介或手段，目標在於人類社會秩序的維護和人類社會的發展,從而使人類可以更幸福地生活；另一方面，人類必須在像道德等這種虛擬力量中充當主體的對象，在這裡我並沒有否定人類在虛擬力量中客體的對象化，我想要強調的正是一種主體力量的發揮，對道德等虛擬力量的超越，因為從根本上講，這種虛擬力量是由人類創造的，所以你必須得控制和超越它，才能夠不被其奴役。
做道德的主人，不要成為道德的奴隸。
作者簡介
張赫中，男，來自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熱衷於馬克思主義(Marxism)、新馬克思主義（Neo-Marxism）等的學習與研究，認為做人做事應努力「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主張每個人都應主動承擔起社會責任，而不要只熱心於形而上學與個人情緒的表達。
圖片來源：作者提供
本版編輯：阿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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