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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愛之名,為愛正名

龐潔

甘肅省永昌縣人

畢業於甘肅省永昌縣第一高級中學

現為重慶大學新聞學院2015級本科生

山東大學新聞傳播學院2016級本科交流生

寫在前面

讀書從來都不是隨意去讀的,讀書不過是你與書的偶遇罷了。

讀書,對於越長越大的我來說,似乎是一件更加儀式化的事情。像小時候那樣晚上睡覺之前躺在床上歪歪斜斜地讀童話、看漫畫的習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到了大學,越發覺得書中的奧義至深至精。

每逢緊張的考試周便對圖書館排架上的書本如饑似渴,一邊擔心逼近的考試,一邊不願放下手中的「閑書」。如此對書的喜愛,怎能說不「儀式」?越是在忙碌中閱讀,越是能體會到讀書的韻味。

去年也是在這個時候,臨近學期末考試,跑去圖書館,看到那本早有耳聞卻素未謀面的《妞妞,一個父親的札記》,這是我蒼白的閱讀史上唯一因為其中至深情感而落淚的一本書,周國平先生與他的在人世間逗留了五百六十二天的小天使的點點滴滴讓我在半夜兩點多的燈光下抹淚,回想這麼多年父母把我養這麼大也著實不易。

那種親人之間因為疾病不得不分開的悲慟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一個父親失去女兒,難逃過「耳存遺響,目想余顏,寢度伏枕,摧心剖肝」,這種苦難讓我覺得命運可真是個磨難人的物件。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得關於親情之間生離死別的東西。

時間久了,那種感動又被淡化了。

知道周國平先生還有一個本寫給另外一個女兒的書,我想逃不了在啾啾(周國平的二女兒)身上看到妞妞(周國平的大女兒)的影子。

直到那天去圖書館,在《妞妞,一個父親的札記》旁邊靜靜的放著《寶貝,寶貝》,書的後封面上寫著,「《寶貝,寶貝》卻是一本甜蜜得令人略生嫉意的書。」

我決定走近它。

《寶貝,寶貝》

作者 周國平

二十一世紀出版社2014年12月出版

「本書獻給——

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

一切正在和將要做父母的男人和女人

一切在歡樂和寂寞中成長的孩子。」

——周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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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此書,腦海中飄著許多詞:童真,想像力、創造力,大愛、善良、快樂、小愛……

以愛之名,這是我初讀本書的第一印象。

愛是簡單的幸福。

對於書中所講的那種父母甘願為新生命忙於一些洗澡、餵食等瑣事並樂此不疲,並從中得到單純的快樂和滿足,二十郎當歲的我是體會不到的,但是我想起了我的父親。我慢慢長大,父親似乎尤其愛回憶我小時候的情形,三歲以前的事情單憑我的記憶能力好像是想不起來了,有時候我也很納悶,小時候的我比起現在的我除了多了幾分傻乎乎的天真,還有什麼呢?

我從書中找到了答案。現在大多數人所處的狀態,上不接天,下不接地,彷彿懸在半空中,新的生命的到來,把大人從那種沒有實感的世界中拉回來,她的純潔,她的簡單,也告訴了大人,這才應該是世界本真的樣子。

我明白,父親回憶過去,也正是從那種點點滴滴的簡單之中體味我的成長,欣喜於我的變化。愛,就是簡單的幸福。

愛是驚喜和歡樂,呵護你的夢。

在啾啾成長的過程當中,父母每年都會在她最喜歡的聖誕節里裝扮聖誕老人送給她許下願望想要的禮物。這種夢想的力量和夢想成真的喜悅,對愛和善良的堅定信念會讓一個不再相信童話的年齡的孩子仍然相信、保持善良。

我最欣賞這本書中周國平先生把中國財神爺和外國聖誕老人的對比,一個顯得純真可愛,另一個如周先生所說顯得骯髒和猥瑣,是否言過其實且不談。對於一個尚在成長過程中的思想,少一點外部強化的價值觀,多一點內在的善良和美好著實重要。

相信童話不是傻,我們也都知道,哪裡會有什麼聖誕老人,即便是小時候對此堅信不疑,總有一天會長大,會知道我們的夢是愛自己的人用心呵護的。這種年幼時的驚喜和歡樂,帶來的是更健康的價值觀,善良的種子已經在發芽。

為愛正名,這是我讀完此書的感悟。

愛是思考

啾啾的海南之行讓坐在會議室里的父親看到大玻璃窗外的藍天白雲後決定做一個踐行者,走出會場,和女兒在海邊散步。如果沒有這種由血緣牽連起來的吸引與啟示,這個世界上可能就會少了幾分歡樂,少了幾許思考。

周國平先生思考的,生命所需要的,不過是古老而平凡。

由此我也在思考,如果說生命是人的存在的基礎和核心,那我覺得快樂就是人存在的意義和養分。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命的要義,我覺得生命就該追隨本真的快樂,如果我們窮盡一生,忙忙碌碌,回過頭來發現自己從未快樂過,生命的意義何在?我快樂,我何時感受快樂?有人會說,在過程中你已經享受到了快樂只不過你沒有發覺到,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了,人是要感受當下,還是感受過去?這可能看起來是一個很扯淡的問題,當然是要感受在當下了,但是有些事情往往是自己經歷過許久之後,才覺得當時那樣做也是對的,是值得的。

答案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愛在於思考,思考在於快樂。

愛是想像力和創造力的救贖。

「屋外傳來風的尖叫聲。

我說:『真可怕。』

她附和:『像有人掐它似的。』」

這是啾啾和她爸爸的對話,我無法不佩服這個和我差不多同齡的小女孩的想像力和創造力。

孩童時,想像是我們與生俱來的一個玩伴,現在的我距離自己四五歲天真爛漫的年歲,已經記不太清我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了,有時候甚至懷疑,想像力這種東西在我身上真的存在過嗎?背上沉重的小書包,中書包,大書包……我在讀書,我在學習,有時候在去上課的路上,我想把自己關在一個小小的殼兒裡面,外面的時間也停止了,等我把沒有想明白的事情想明白了再出來,世界繼續運行。

想到這,我笑自己讀書讀傻了。

感謝,我還有想像力。

生來不是一個極其樂觀的人,感謝還有想像力,讓我能在這個會遇到太多事情的世界上,在苦難中看到好玩,在正經中看到幽默,保持住生活的勇氣!

起初,對於「救贖」這個詞,我不大敢用,深知這個詞太大了。但是我們生活的境遇有著太多的遺憾和偏誤,而且總是那麼不經意,所以需要救贖。

愛是「雞和蛋都是先有」。

這是啾啾對雞和蛋的問題的一個回答,被人們古往今來想了好多年,可是最終是個什麼結果,也還沒有一個結論。周國平先生對自己女兒的回答做出了這樣的解答:多麼輕鬆的解決了這個千古難題。確切地說,不是解決了,而是揭露了它是假問題,把它取消了。

顯然,父親對女兒的這個回答驚訝又滿意。

哲學中的奧義,我不是太懂。我們遇到的許多問題都往往會框限在一個特定的區域里,不是這就是那,非此即彼。很少會跳出這個區域。

總是覺得哲學就是要一本正經的想一些我們說不清道不明的問題,但是這本書當中,一個哲學家父親,能從女兒成長過程中的牙語當中發掘哲學問題的印跡,並由此升華,於細微之處發現思想是無關年齡的。

讀這本書,像是與小時候的自己對話,又像是做題結束瘋狂的尋找答案。有些問題我也曾想過,但卻沒有想出答案,我也曾經害怕有一天和家人分開,也不想長大,也會莫名其妙的感到無聊,還會懼怕死亡。然而,這些問題當時沒有一個答案,之後也慢慢煙消雲散了。

讀完之後,我又回想了最初的那種感受,以愛之名,確是有點狹隘。這一版的書折上有一句話,「備受各個年齡段尤其是青少年讀者的歡迎」。一本父親為女兒記錄的文字,為何能夠讓各個年齡段的人都能從中獲益?

我或許明白了答案,每個人都希望成為一個善良、豐富、高貴的人。

圖文 | 龐潔

校對 | 龐潔

編輯 | 龐潔

頭尾圖 | 李浩宇

《山大南路27號》 總編輯 | 周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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