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慈禧的英倫情人還是半虛構大師?《太后與我》在歷史學界惹爭議
原標題:是慈禧的英倫情人還是半虛構大師?《太后與我》在歷史學界惹爭議
2011年發現的《太后與我》的創作手稿。
摘要:圍繞《太后與我》這本書的主要爭論集中在它究竟是真實還是虛構的這一問題上。如果說它是作者的親歷,其史料價值是無與倫比的;如果說它只是作者的虛構,那就毫無史料價值,只能把它當小說來看。
《太后與我》,(英)埃蒙德·特拉內·巴恪思爵士著,王笑歌譯,雲南人民出版社2012年1月版,36.00元。
埃德蒙·白恪思(Edmund Backhouse),英國人,1899年來到北京,據傳精通漢、日、俄、蒙、滿等多種語言,為當時駐華的歐美人士及機構工作。晚年隱居並逝於北京。著有幾本滿清歷史相關的書,內容真偽存在爭議。
圍繞《太后與我》這本書的主要爭論集中在它究竟是真實還是虛構的這一問題上。如果說它是作者的親歷,其史料價值是無與倫比的;如果說它只是作者的虛構,那就毫無史料價值,只能把它當小說來看。
由於作者是一位混跡於清末貴族生活中的人,即使我們把他的文字只當文學虛構來看,其中所反映出來的清末貴族生活氛圍應當說還是很傳神、很有趣的。尤其因為作者特殊的性取向(同性戀和虐戀),對他生活的那個時期社會的性氛圍、性活動和性規範除了常規的性關係之外,又增添了一些新的觀察和描寫,顯得更加豐富、多元。
書中所寫的關於同性戀的內容,既有世俗社會中同性戀男妓的活動,又有宮中太監的同性戀類性活動,寫得相當翔實可信,比如當時同性戀類買春活動的嫖資細節,以及對活動的詳盡描寫。史家有一種說法,解釋清末同性戀類性交易的興盛:由於當時政府禁止官員嫖娼,所以不少官員轉向少年,大城市中出現了很多相公堂子,以及被叫做「相公」、「像姑」的男妓。社會學界的老前輩潘光旦先生在相關著作中亦有提及。由此可見,作者對同性戀嫖娼行為的描寫是符合歷史事實的。
由於作者有虐戀傾向,書中對當時性服務行業中的虐戀類服務也有詳盡描述。比如性鞭笞及其價格等等。
書中有一章專門寫獸交,其中涉及多種動物,包括狗、鴨、鵝、猴、牛、羊、狐狸等等。比較值得關注的是人們對獸交的態度和規範。從書中的描述看,當時的人們對此類活動視為尋常事,並無任何焦慮感或負疚感。
筆墨最重的當然還是作者與太后的性關係,涉及多種行為規範:
首先是君臣關係。男性皇帝有三宮六院,名正言順地享受一夫多妻制,得到的全是正面評價。作為國家最高領導人的女性,性行為規範又該如何?顯然要尷尬扭曲得多。民間對武則天早有種種負面議論,比如驢頭太子之類的醜惡傳聞,暗指女皇與動物通姦。這是男權社會對男女兩性的雙重標準所致。從書中看,既然皇帝能有很多女人,太后也可以有很多男人。在歷史真實中,慈禧恐怕真的並不是守身如玉的。
其次是年齡規範。作者與太后交往時是30多歲,太后已是70歲上下。在這種年紀還保持旺盛性慾,應當說是比較驚人的,但是從性學角度看,並非全無可能。按照兩性交往的一般年齡規範,年輕的作者是相當屈辱的。正是從這點上看,書中所寫可能是真事。換言之,僅從年齡規範上看,作者把這些寫出來,並沒有給自己貼金增色,反而是自爆其丑。
再次是性行為規範。從書中所涉及的各種細節,可以看出,太后的性觀念是百無禁忌的,絕不會把某類性行為歸為正確,某類歸為錯誤。對於身體的各種部位、性交的各種方式全都視為「快感的享用」,毫無褒貶。她雖然是個異性戀者,可是對於宮人太監的同性戀、虐戀、獸戀之類的行為,均採取一種好奇的旁觀態度,不聞不問,放任自流。恰恰像福柯有次所說,東方國家都有各自的性愛藝術,唯獨我們西方有的是事事要分出對錯的性科學。
總之,在我看來,《太后與我》這本書即使只是虛構的作品,它對於想了解彼時彼地的性風俗、性觀念以及一般百姓和社會上層人士的性活動狀況的人來說,還是有一定價值的。這就是這本書除史料價值、文學價值之外的性學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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