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慘案日本說了多少慌？誇大宣傳，死亡9人變300人

文｜周渝

田中義一

1927年9月底，下野後的蔣介石來到日本，讓親信張群與鈴木貞一和松井石根接觸，並提出與田中義一見面的要求。不久後，田中與蔣進行了會談，具體達成何種協議無法得知，有種說法是，他們達成默契，即北伐再啟之時，日本若能讓張作霖撤回關外，北伐軍則不得追擊。1928年春，蔣介石重新復職國民革命軍總司令，聯合馮玉祥、閻錫山宣布二次北伐。戰端重啟，北伐軍按照計劃一路北進，至4月已打到山東邊界，而守山東的北洋軍閥張宗昌根本無法招架士氣正旺的北伐軍。當時在濟南城內，的確有不少日本僑民，北伐軍捲土重來，引起日方高度緊張。還在濟南尚未易手的4月16日，日本駐濟南領事館武官酒井隆就向國內提出意見，說「日本應該下定決心出兵山東之時機到了！」次日，陸軍大臣白川義則在內閣會議上鼓動出兵。19日，內閣通過決議：出兵山東。

日本此次出兵多少有些倉促，他們從國內急調5000名士兵在青島登陸，繼而向濟南進發。4月20日，日本海軍陸戰隊500名士兵在青島登陸。21日，駐防天津的「中國駐屯軍」也以「保護僑民」為由，派遣500名士兵乘火車趕赴濟南。日本多方出兵很快引發南京國民政府的外交抗議，但日方根本不予理會。此外，日軍這次出兵雖然還是打著「保護僑民」的旗號，但在動員中卻處處充斥著「懲罰自大的支那人」這樣的反華思想，鼓動軍隊排華情緒，因此當第一批日軍進駐濟南後，殺害中國居民的暴行就屢屢發生。當時，北伐軍尚未進入濟南，而北洋軍閥部隊不僅不維持秩序，反而開始縱兵搶掠，城內十分混亂。日軍以維持治安為由，先後殺害了當地居民宋佔光、馬路緯、李清海等人。

北洋軍潰逃後，北伐軍於4月30日深夜至5月1日凌晨開進濟南城。實際上在北伐軍進城前，蔣介石就下達命令，不許與日軍發生衝突，對於日本人，絕不能對其開槍。但日方的記載卻說，北伐軍進城當天就張貼了「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的標語，並扯下領館區的日本國旗。到了5月2日，北伐軍總司令蔣介石抵達濟南城內的指揮部，而日軍第6師團的師團長福田彥助也率領師團本部到達城外。這天，北伐軍與日軍的衝突進一步升級，不斷有北伐軍士兵到日本駐濟南領事館放槍，日軍對於北伐軍也採取強硬手段，當日就有14名北伐軍士兵被日軍刺死。

5月3日上午，衝突再次爆發。根據日方說法，原因是北伐軍掠奪了《滿洲日報》的經銷販賣店。而中方說法則是，北伐軍士兵在販賣店附近張貼譴責日本帝國主義的標語，日本人對此進行阻撓，雙方遂大打出手。當天，又有一名北伐軍被殺害，而城內有日本鴉片販子13人被憤怒的民眾殺死，事情一下就擴大化了。據日本陸軍大本營記載，當時發現被殺日人的屍體一共9具，但日本駐濟南領事館武官酒井隆卻在拍發回日本本部的電報中，將被殺的日本僑民人數誇大到300人左右！這直接導致中日雙方衝突升級，被鼓動的日軍開始在城內大開殺戒，遇害者不計其數。

蔡公時，時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戰地政務委員兼外交處主任

3日當天還發生了兩件事：其一，佐佐木到一在濟南城內被一群北伐軍官兵抓住，一陣毆打後，被當作俘虜一樣拉在街上遊行，直到返回城門時，才被北伐軍司令部的人救下，隨後在司令部大吵大鬧，並揚言「日本國內正在動員，如果繼續打下去，中日全面戰爭將不可避免」。第二件事更為嚴重，國民政府的交涉署特派員蔡公時被日軍殘忍殺害。根據經歷者張漠孺（交涉署職員）回憶，5月3日早上，有兩名日本兵在交涉署門前被流彈擊斃，當晚10點，一群日本兵忽然用硬物撞開交涉署大門，以兩名士兵的死亡為由，要求中方領導出來說話，並要對交涉署進行搜查。這時特派員蔡公時站了出來，明確拒絕了日方的無理要求，日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除了蔡公時之外的在場辦公人員全部捆綁，並強行搜查交涉署，搜查完畢後帶走了署內的五個公文包。大約半小時後，日本兵又折回頭來，對蔡公時說：「我們的士兵的確是你們殺的。你們必須交出槍支和彈藥，否則，我們跟你們沒完！」蔡公時回答說署內並無槍支，並要求日軍對署內工作人員進行鬆綁，斥責日軍的野蠻行徑，豈知日軍惱羞成怒，以軍刀瘋狂刺砍蔡公時耳部和面部，最後開槍將其當場殺害，在場與蔡公時共同殉難者共16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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