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耳閣》085：培植因緣

【085】培植因緣

十二位護法童子中，有九人先後離開，有的出於失望，有的因為矛盾，之後各自遵循當年阿贊瑜臨終的指點，另謀生路四散天涯。到頭只剩下戴鑫鑫和他另外兩位，阿贊明較為看重的師兄弟。三人也從護法童子的身份，正式成為了阿贊明的傳承弟子。

戴鑫鑫二十四歲時，已過氣的「蘋果老師」蔣皓軒，來到瑪瑜理宮求見明曜阿贊。

當時蔣皓軒非富非貴，也沒有瑪瑜理宮利益圈中的名流引薦，吃了閉門羹後他並未放棄，而是在瑪瑜理宮內的南客堂外長跪，清晨而來入夜而歸。七天之後，阿贊明出於好奇，給了他一個見面的機會。

兩人一見之下，阿贊明眉頭緊鎖，暗自觀察他的緣起。據說當時戴鑫鑫只聽阿贊明默默感嘆，說蔣皓軒這個人和他沒有法緣，但蔣皓軒自身卻有一個大因緣。阿贊明當面拒絕了為蔣皓軒催運改命，但卻和他前往日本長達三周時間，就連戴鑫鑫也不知道，他們去日本做什麼。

二十幾天後，兩人回到瑪瑜理宮，似乎已達成某種「合作」。很快，蔣皓軒回國後不到半年，就認識了賀懿，兩人閃婚、生子、創辦懿伍傳媒……蔣皓軒的命運在這一年中，走上了他所期待的軌道。

這期間，阿贊明讓戴鑫鑫從此以後跟隨蔣皓軒。戴鑫鑫猜測，蔣皓軒應該是求阿贊明幫他完成某種願望、做成某件事，而阿贊明在兩人沒有法緣的前提下，從日本回來後破例為他觀因培緣，即用三年時間做一系列的準備，促使因緣成熟後，才能結壇開咒，辦成「那件事」。

戴鑫鑫注意到，二人這次的日本之行是個轉折點，此後他們表面關係像是朋友，其實在背後已經暗稱師徒。但阿贊明沒有點破這層關係，即使戴鑫鑫等三位弟子，也不能與蔣皓軒師兄弟相稱，這也是戴鑫鑫始終未能探究明白的秘密。

蔣皓軒帶著戴鑫鑫回國之後，戴鑫鑫就成為了蔣皓軒的秘書兼私人助理Daniel，此後幾年一直形影不離，才招致外人的種種猜想。Daniel也始終在協助蔣皓軒培植因緣，至於蔣皓軒最終的目的，戴鑫鑫至今都不得而知。

一方面因為他在離開瑪瑜理宮之前，當著阿贊明的面立過咒誓，不能向任何人泄露自己到底在為蔣皓軒做什麼；而另一方面，他和蔣皓軒做的很多準備，其實連他自己也根本不清楚，因為阿贊明和蔣皓軒，對彼此間的秘密圖謀絕口不提，故而旁人難以窺知半點細節。

當時，在公司的馮悅第一次見到這個，蔣皓軒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助理時，也許因為天然的血緣感應，也許因為兩人的眉眼太像，她就開始暗中調查關於Daniel的一切，可惜收穫甚微。馮悅被過繼時已記事，成年後也打聽過父親和弟弟的消息。

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父親死在雲南之後，她的弟弟就下落不明。有人說她弟弟也死了，還有人說他弟弟認了日本爹，去國外享福當貴族了。她內心很希望自己真正意義上，這位唯一的親人沒有死，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他。

她約Daniel長談過幾次，說他的身世、親生父母，甚至說出他身上的細節特徵。Daniel也明知，這個女人和自己很小時的模糊記憶有關，她說出的記號部位，外人也不可能知道。可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出身於這樣一個家庭，況且馮悅在工作之外的私下性格，也十分討人嫌。

於是Daniel矢口否認，說自己的父親是華人，母親是泰國人，請馮總不要再用一廂情願的揣測，打擾他的私人生活。她甚至也猜想過蔣皓軒和Daniel的關係，又拐彎抹角地跟蔣皓軒打聽Daniel的事。

結果蔣皓軒比Daniel更直接，讓她不要再發瘋臆想，用個人私事給別人添麻煩。馮悅努力了一年之後，Daniel的態度讓她徹底寒心。Daniel原本就沒把馮悅放在眼裡心裡，但馮悅對他多少有點幻想，總是不自覺地把他當做弟弟，在很多事上忍讓對方。

Daniel把自己能說的所有過往，都告訴何旻後，壓抑在何旻內心的愛情火苗，迅速蔓延成一片火海，兩人也墜入愛河。這是Daniel二十八年以來，第一次邂逅喜歡的女孩。兩人也一直保持著謹慎的來往，從賀懿、蔣皓軒，到公司的任何一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至於賀懿和蔣皓軒，原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形婚，他們的孩子被賀懿父母帶走後，兩人的性格矛盾也日益激烈。蔣皓軒在賀懿俯視姿態的長期壓制下，始終忍氣吞聲，終於在今年年初同賀懿「分家」——兩人維持表面的夫妻關係，但從私生活到各自的公司，就不再干涉彼此。

賀懿留下了原懿伍傳媒的大部分精英幹將，把懿伍傳媒這個空殼給了蔣皓軒。那些蔣系的員工也跟著老闆來到對面，即現在的懿伍傳媒。雖然仍有一小部分工作上的往來，但此時的蔣皓軒完全脫離了賀懿的強勢籠罩，終於能自由釋放、專制獨裁。

年初新的辦公場地在規劃、設計、裝修階段，蔣皓軒已把副總的頭銜給了馮悅，他那位遠親也從原來的行政經理，搖身一變成為了新懿伍傳媒的行政財務總監：米總。何旻自然也因為Daniel的關係，婉拒賀懿那邊原部門領導的挽留，成為了行政部米總手下的員工。

新的辦公場地籌備期間，何旻則經常跟隨米總，在白天參與大量繁瑣的交涉工作；而晚上則是蔣皓軒和Daniel親自前來，進行一些神秘的布局和安排。雖然Daniel不會對何旻講具體細節，但她也大概清楚，他們應該是在做某種類似風水布局的事。

何旻和Daniel的關係日益升溫，Daniel因從小就在瑪瑜理宮，隨蔣皓軒回國後的兩年也一直沒有遇到喜歡的女孩，所以對男女之間的事完全是個小白。他表面高冷姿態囂張，但與何旻交往半年後，從她那裡嘗到了真正的甜頭，才知人間原來還有這樣欲仙欲死的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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