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靈異故事：啞巴

107民間故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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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有一村民，名叫王存仁。這日，王存仁騎車到鄰村參加親友婚禮，多喝了幾杯酒，醉意朦朧地返家。

途徑一條小河，王存仁搖搖晃晃騎車過橋，一個不穩，車子晃了幾下，竟然跌入河裡。

王存仁不識水性，被河水一激，頭腦頓時清醒幾分。他心中惶恐，四肢拚命掙扎，口中大聲呼救。

忽然，一隻黃狗飛跑而來，並不猶豫，一頭扎入河裡，飛速游到王存仁身邊，一口咬住他的衣服，將他拖上岸邊。

王存仁連滾帶爬，爬到路上，酒意消散。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定睛一看，只見一隻黃狗站立眼前。

那黃狗渾身濕漉漉的，兩隻無辜的大眼正深深地望著王存仁。狗毛髮黃，卻在額頭生有一撮黑毛，十分顯眼。

王存仁渾身濕透，驚魂初定，從地上掙扎站起。黃狗搖晃掉滿身水珠，伸出鼻子，上前嗅嗅王存仁，搖尾示好。

王存仁天性刻薄，寡恩少義，見黃狗又臟又臭，冷眼一瞥，頓覺晦氣，懶得搭理。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無法撈車，只好轉身便走，搖搖晃晃地沿路而行。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只見黃狗竟然尾隨而來。

王存仁最煩狗貓之類，當下蹲身撿起一塊磚頭，猛然拋出，砸向黃狗。黃狗吃痛，哀嚎一聲，夾著尾巴跑走。

王存仁咧嘴冷笑，轉身回家。王存仁的老婆牛氏，正在家中聚眾賭錢，見丈夫一身濕衣進門，只扭頭看了一眼，並不搭理。

眾麻友見王麻子狼狽而歸，不知王麻子經歷何事，頓時喧嘩聲止，都歪頭探看究竟，口中關切詢問。

王麻子皺眉不理，嘟嘟噥噥，鑽進卧房更衣。牛氏噴了一口香煙，連忙擺手示意，讓麻友勿理，當下眾人又喧嘩搓麻，興味甚濃。

王存仁倒在床上睡覺，當夜便開始發燒，牛氏給他買了藥物喝下。

次日，一幫狐朋狗友來找王存仁，邀他同出喝酒，見他感冒發燒，又得知他是落水受寒所致，當下一人便說：

「我聽說狗肉性熱，驅寒效果最好，又是大補之物，不如咱們一同抓只狗來，給你補補如何？」

王存仁本就是小病一場，喝葯後接近痊癒，聽到同伴要打狗吃肉，當下便精神大振，從床上翻身而起，與眾人嘻哈著一同出去。

幾人又召集幾個混混出來，吆五喝六齣村，在村外一陣搜索。忽然看見一隻黃狗，眉頭上長有一撮黑毛，正是救王存仁的那隻流浪狗。

王存仁知道這狗救過自己，不以為意，只是看到黃狗一身肉膘兒，想來肉味頗美，當下和眾混混四下散開，包抄而上，將黃狗圍在中心。

那黃狗見勢不妙，卻是孤身難敵，幾下就被眾混混捉住，哀嚎不止，眼看到王存仁混跡其中，沖他淚眼相望，口中發出瀕死的哀鳴。

王存仁和眾混混都無視黃狗眼淚，當即動刀剝皮，開腸破肚，將黃狗骨肉扔入鍋里，加上佐料，香噴噴吃下肚中。

此後不久，王存仁的老婆牛氏懷孕，十月產子，生下一個兒子，額頭上一點黑痣。

王存仁猛然想到那隻救了自己性命又被自己煮吃的黃狗，心中不免一緊，卻也沒敢說破。

牛氏沿襲鄉村舊俗，要給兒子起個賤名狗蛋，王存仁聞言大怒，一巴掌扇向牛氏。

牛氏不知王存仁懷有心結，她無端挨打，怒目圓睜，當下一巴掌扇回，將王存仁打了一個趔趄。

二人互不相讓，扭打一起，打了個昏天黑地，各自挂彩，打得累了，才收手休戰。

狗蛋長到三歲時，仍然不會說話，被村民背後指點為啞巴。街談巷議，皆說王存仁平日里殺業過重，這才遭到報應。

那狗蛋額頭一點黑痣，神似當年的一隻流浪狗，定是狗魂轉世，投胎報復。

牛氏聽到風言風語，心中一驚，她知道丈夫平日里總是偷狗吃狗，忙回家探問究竟。

王存仁見瞞不過老婆，老實招了。二人坐在床頭，看著兒子熟睡的模樣，心中都泛起疑惑。

二人對視一眼，分外無奈，一陣商議後，決定找半仙占卜吉凶禍福，求半仙指點一條明路。

次日，王存仁和老婆抱著兒子去往半仙家裡。半仙焚香通靈後，搖頭嘆息，直言因果之事，無法插手。二人只能掃興而歸。

狗蛋長到五歲時，仍然是個啞巴。這年除夕，各家各戶都燃放煙火，村裡爆竹聲響成一片。

王存仁和牛氏吃飽喝足，酒後酣然入夢。狗蛋獨自在院里燃放爆竹，煙火落上院里的柴火垛，霎時火氣。

由於村裡四處煙霧瀰漫，爆竹聲震天動地，無人知道王存仁院里失火。狗蛋人小嚇懵，又口不能言，眼看著大火將房屋燒著，呆愣當場。

王存仁和牛氏在大火中喪生，化為灰燼。事後，五歲的狗蛋被村民送入孤兒院，不知所終。

半仙聞訊，在家裡嘆息道：「蒼天有眼，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惡到頭終有報，王存仁恩將仇報，難逃因果報應啊……」

（故事完，原創作者郝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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