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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們很窮,但我們很快樂

今天是海明威誕辰119周年紀念日。

電影《午夜巴黎》里的海明威,你喜歡嗎?

這位硬漢作家在回憶錄《流動的盛宴》(A Moveable Feast)一書中卻柔情地寫道:「我真希望我在愛她之前就死了。

她,是海明威的第一任妻子哈德莉。1920年,他們第一次在芝加哥的一個聚會上見面,他21歲,她28歲。哈德利把這次見面稱為一次「生命的爆炸」,此前,她在專橫的母親的控制下生活多年,處於神經崩潰的狀態。而他是第一個幫她找到自我本性的人。

於是,哈德莉對海明威說:世界是座監獄,我們要一起破獄而出,獲得自由。他們來到了巴黎。

那是二十年代的巴黎,咖啡館裡照射出的燈光遍布整個城市,畫家和作家在左岸的咖啡館裡過著上世紀最富浪漫情懷的藝術人生,允許荒唐和放縱,鼓勵新流派和創作。

從那條強大的塞納河,來到那些造型優雅的橋上,再經過那些驚人的建築,再到神聖的天空,靜謐存於其中。海明威在妻子哈德莉陪伴下,盡情地擁抱這座城市,海明威本能地知道,所有的人,他們縱然在巴黎多麼拮据,卻擁有巨大的財富。這就是巴黎本身。

當時,海明威是個初出茅廬的文藝青年,圍繞他的只有三個關鍵詞:餓,窮,寫作。而哈德莉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柴米油鹽,依賴於哈德莉的遺產、教鋼琴的收入和海明威偶爾的稿費。

沒有熱水也沒有室內盥洗設施,只有一個消毒的便桶和一塊彈簧褥墊做成的床,牆上掛著海明威和哈德莉喜愛的畫,透過窗可以眺望美麗的風景,雖是陋室,但於他們而言,這不失為一個令人歡愉的套間。

海明威經常深夜從右岸的事務應酬中脫身而出走向自己的公寓,他們會一塊兒聊聊他的作品,聽聽她彈奏的鋼琴,晚上躺在床上讀書……那個時刻,哈德莉就是海明威存在的中心,猶如聖母院之於巴黎。

海明威說,飢餓能讓人雙眼明亮,既然行走在飄香的餐館外是難以忍受的,那不妨走安靜的小巷,通往書店或畫廊,便更能看到高飽和度的美和文字。對於寫作,他力求簡單,「幾本藍色書脊的筆記簿、兩支鉛筆和一把卷筆刀、大理石桌面的桌子、清晨的氣息,加上地板打掃擦洗乾淨,再就是運氣,這就是你需要的一切。」

作為當時海明威最親近的人,哈德莉目睹了他痛苦的深淵和他在工作中掙扎的掙扎。她知道,他的作品以它的美麗和簡潔抓住了美國人的想像力,短小、樸實的句子、歌唱般的節奏——在本質上是一種對死亡的防禦。

他立志成為偉大的作家,而身邊有一位一如既往理解、扶持他的愛人,難道不是最大的幸福嗎?

那時的快樂簡單、明亮,一如雨後巴黎閃著光的老建築。海明威和哈德莉分享他在愜意的莎士比亞書店遇到的店員,素不相識卻完全信任沒交借書押金的海明威。

「可是,塔迪,你一定要今天下午就去把押金付了。」她說。

「我當然會這樣做的,」我說。「我們倆都去。然後沿著塞納河和碼頭去散步。」

「我們可以沿塞納河路散步去看所有的畫廊和商店的櫥窗。」

「對,我們可以上任何地方散步,我們可以上一家新開的咖啡館去待會兒,那兒我們誰也不認識,也沒人認識我們,我們可以喝上一杯。」

「我們可以喝上兩杯。」

「然後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吃飯。」

「不,別忘了我們還得付圖書館的押金呢。」

——摘自《流動的盛宴》

散步,看畫展,喝咖啡,生活閑淡而從容。正如海明威自己說的:「那時,我們從未覺得自己窮,我們不接受這個概念。拿圓領長袖運動衫當內衣穿來保暖禦寒,在我看來毫無奇怪之處。我們吃得不錯而且便宜,我們睡得很好而且睡在一起很溫暖,相親相愛。」

在海明威的眼裡,哈德莉有帶點兒倔的可愛。他們的共同愛好是看賽馬,哈德利為一匹摔倒的馬哭了許久,下賭注也輸了一大筆錢。

即使這樣,海明威問哈德莉:「你不想把錢用在其他地方嗎?」

「不想,不管怎麼說,我們是什麼人啊?」她高傲地說。海明威喜歡她可愛的、顯得高傲的高顴骨。

搭乘最便宜的火車,穿過城裡最髒的地區,海明威眼之所見都是詩意的。觀看賽馬場古老的大看台、一道道暗綠色的跳欄、綠色的跑道、褐色閃光的障礙水溝、刷白的石牆和白色的柱子、新近透出綠葉的樹林,妻子躺在雨衣上睡著,陽光照在臉上。

一次著名的《巴黎評論》訪談中,海明威談到,他在戀愛中時寫得最好。在海明威寫作起步的那些年,哈德莉在其中發揮的作用本身就是值得書寫的故事。

她是開啟,她是中間,在《流動的盛宴》中,她是結尾。

垂垂老去之際,《流動的盛宴》似一封遲來的情書,卻和在巴黎的年輕歲月一樣熱烈而單純:

「我愛她,我並不愛任何別的女人,我們單獨在一起度過的是美好的令人著迷的時光。」

「而且我們決不會愛任何其他人,只是彼此相愛。」

「她需要一件灰色羔羊皮短上衣,而我一無所知,可是一旦她買下來,我卻很喜歡。」

婚姻不是愛情的伊甸園,而一成不變也非萬物規律。雖然夫妻倆已經緊緊地相連在海明威厚厚的書頁上,最終,在他的個人生活中,跟另一個人保持長久關係的概念在他心中已經悄然消退。

在等待離婚的時期,哈德利如同被流放一般。在這個需要登上六段樓梯的旅館小房間里度過了好幾個日夜,哈德莉一定感覺到在這裡多麼像囚禁,跟自己小兒子在一起,向外張望著鐵柵欄,想著自己婚姻的終結。

從這個窗戶里,她可以看到天文台大道和巴黎聖母院的香榭麗舍大街那側,她和海明威曾在一家鋸木廠上方住過。稍微往左望去,她可以看到丁香園,海明威在那裡寫出了或許是他最著名的小說《大二心河》,這是婚姻走到盡頭時,哈德莉在他們的城市看到的最後的風景。

隨後幾年,在她和海明威互相往來的書信中,她似乎總想找些鼓勵的話給海明威。哈德莉依然平靜而溫暖,經常用這樣的話結束自己的信 :吃好,睡好,保養好,工作好。

而後,海明威經歷連續三段婚姻之後,終有勇氣認可哈德利的幸福,承認她後來嫁了個比自己好的人。像一隻鳥兒棲息在細細的樹枝上,海明威目睹了而且明白了,婚姻可以多麼脆弱,又何其強大有力。

人到暮年,他才發現在沒有名利之時,與哈德利單純樸素、同甘共苦的生活,才是這一生中最追悔、最懷念的時光。

他深情滿懷:「假如你有幸年輕時在巴黎生活過,那麼你此後一生中不論去到哪裡她都與你同在,因為巴黎是一席流動的盛宴。

* * *

參考書籍:《海明威的巴黎》,楚塵文化出品

圖源:電影《午夜巴黎》

一座群星璀璨的世界藝術之都與偉大作家的靈魂碰撞

【美】羅伯特·惠勒 著

楊向榮 譯

2018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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