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希米亞狂想曲

加州門多西諾縣美不勝收的海岸線聞名遐邇，但喜歡去內陸探險的遊客發現安德遜谷也美如天堂。Jody Rosen與許多人深入交流，這些人塑造了這片豐饒的葡萄酒產區，使這兒很快就將成為傳奇的美食勝地。

安德遜谷的綿羊提供鮮牛奶，用來製作芝士

安德遜谷

Bewildered Pig餐廳的味噌惡魔蛋和蔬菜沙律，它是該地區最好的餐廳之一，坐落於菲洛村

你在安德遜谷（Anderson Valley）遇見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會和你聊聊神秘的遷徙故事，說他們一路尋求，終於來到加州風景如畫的門多西諾縣，視此地為心靈的歸宿。其中一則故事當然是和布魯斯·安德遜有關。 1971年，嬉皮士安德遜從舊金山出發，開一輛大眾巴士，像那時候的許多朝聖者一樣，前往內陸。許多年來，安德遜一直生活在舊金山反主流文化的濃密氛圍之中。但當60年代進入70年代，舊金山的波希米亞飛地卻已病入沉痾，愛情與權力的夢想逐漸凋零，暴力風起雲湧，毒品遍地肆虐。於是，安德遜便帶著妻兒兄弟和一幫朋友一起上路，前往海岸地帶，尋覓紅杉林和懸崖峭壁的天下，以期獲得靈魂的重生。他們當時還有一個計劃：棲身鄉村地區，遠離城市的罪孽，將十幾個惹是生非的養子養女撫育成人。

安德遜和他那幫人並不確定要去哪裡，但這個決定很快就替他們做出了。距舊金山西北125英里處，安德遜駛入了一座名叫邦維爾（Boonville）的小鎮的服務區，發現這兒荒野成片。安德遜回想道：「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是碰巧遇到一個人，那人告訴我們鎮南有個農場正在招租。」

他們就去了農場，留了下來。鄉村生活一切成謎。至於收養來的孩子，計劃還沒怎麼顧及到：「我們有個虛幻的想法，犯罪的青少年住在紅杉林里，要比置身紅綠燈下更少犯罪。可後來發現他們干起壞事來更肆無忌憚。」

安德遜谷的私家酒庄，該地區以其濃郁的黑比諾風味而知名

但近半個世紀過去後，布魯斯·安德遜已經成了與安德遜谷同名的人物，他總是錯誤的以為那座山谷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如今，他和妻子住在邦維爾鎮中心。他工作的地方就在不遠處40英尺長的拖車裡，那兒作為他的老巢，他在裡面編報紙《安德遜谷公告》，每周出版一次，已經出了34年。78歲的安德遜看上去就像一個幕後大佬，滿臉濃密的白鬍子，渾厚的男低音威力十足。他是當地傳說的源泉。要了解當地歷史，他會告訴你好幾代經濟難民、求財者和烏托邦夢幻者前仆後繼來到谷地的故事：19世紀，歐洲的開路先鋒一直深入到波莫印第安鄉村地區；二戰後，流動的農業工人去當時正紅火的木材加工業找活干；70年代來的那群嬉皮士則買下了當時已無樹林的荒地，在那兒養育孩子，與大自然息息相通。

安德遜谷的第四代移民也正在進行中。數十年來，這兒的天氣與地貌哺育了山谷的農業文明，先是蘋果和梨子，再是大麻，不過這兒也很適合栽種葡萄，尤其是黑比諾。如今，安德遜谷已是加州最炙手可熱的葡萄酒產區，酒品家、美食家，和想要活得簡單舒適的人都喜歡來這兒取經。遊客以前會繞開山谷，沿著門多西諾著名的海岸線循海妖之歌而去，如 今去內陸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們在這兒發現了肥沃的農田和深邃的森林，美食美酒的場景正緩慢卻堅定地塑造成型，這地方仍然保留著很久以前縣城交通通暢的社區的紳士風貌。對當地人來說，安德遜谷的改變簡直就是超自然現象。「就像科幻小說里寫的那樣，」安德遜感嘆道，「放眼望去，山脊上處處都能冒出葡萄園。」

「不嘗比諾，就別想離開。」

邦維爾鎮外的Donnelly Creek溪

我對安德遜谷最初的了解是在一天早晨，陽光透過灰白相間的宏偉雲層的縫隙流瀉而入。前一天晚上，我剛從舊金山跋涉至谷地。最後一段行程令人毛骨悚然：我沿著128號公路蜿蜒盤繞，山路百轉千回，穿越密布森林的山脈，才來到邦維爾的山谷。（當地人認為道路崎嶇難行是這兒人口不多的主要原因。）我很快就得到了補償，邦維爾的Pennyroyal Farm農場的早午餐相當出色，上個世紀農場生產的美酒就已很棒，谷地小批量出產的芝士也沒得挑。

在品酒室里，當地人和遊客圍著吧台而坐，品嘗白酒和玫瑰酒。我走到外面，挑了張有遮陽篷的桌子，從那兒可以看到葡萄園。佔地二十三英畝的長相思和黑比諾葡萄點綴著風景，羊群四處徜徉，它們既是芝士的供應者，也是葡萄田的除草機。美食端了上來：豬肉、泡菜、一大團Laychee（農場的招牌山羊芝士）、味道濃郁咸澀的山羊和綿羊牛奶芝士。我邊吃邊喝好喝的白酒。隔壁桌一對常來這兒的夫婦告訴我：「不嘗比諾，就別想離開。」這建議更像是道命令；忽視這樣的命令並不明智。我那天喝的是農場2015年份的Jeansheep Vineyard Pinot比諾葡萄酒，幽深、辛辣，帶點黑櫻桃的味兒。我點了一杯，品味著，又點了第二杯。

Bewildered Pig的合伙人丹尼爾·湯森德在和餐廳外的顧客交談

安德遜谷的第一座葡萄園出現在1970年代，但直到80年代初法國香檳釀酒師路易·雷德勒來了這兒，才確立了這兒的名聲。從那時起，許多釀酒師來這兒開了店，依靠本地的獨特地貌，專營葡萄酒。安德遜谷呈狹窄的長條形，僅25英里長，窩在海岸的紅杉林與內陸的橡樹林之間。納瓦羅河（Navarro River）將谷地串起，蜿蜒流過邦維爾鎮和兩座小村落菲洛（Philo）和納瓦羅（Navarro），然後流向太平洋。夏日清晨，霧氣籠罩山谷。下午氣溫可達到30多度，晚上又會跌到10幾度。「說到葡萄，這兒溫和的氣候確實相當重要，」 紐西蘭釀酒師麥特·帕里什說，他2017年成了菲洛村Lula Cellars酒窖的負責人，「天氣哪怕再熱，成熟的葡萄也會留有水果的清香。」

Lula Cellars是谷地行家的最愛。那兒的葡萄酒超凡脫俗：香醇的比諾，留有深色水果的余香，單寧會令齒頰留香。品酒室經理丹·里德很結實，禮數十足，卻又似比諾那般風趣。他的名片上說自己是個極有進取心的銷售員，但他的技巧更傾向於柔性說服。「我覺得你會喜歡這款酒的，」他告訴我，給我斟了一杯2014年份的Costa Pinot Noir黑比諾。（我確實喜歡。）里德就住在酒莊裡，他和一條名叫蜂蜜的黃色混血拉布拉多同住一室，拉布拉多也有她自己的名片（吠叫部經理）。若訪客帶狗來，蜂蜜就會領著它們沖向酒庄的池塘，去那兒追著青蛙玩。蜂蜜經常在酒窖的房車裡擔任警衛，里德常開著輛Morris Minor老爺車來往於菲洛村和邦維爾鎮。「蜂蜜和我，我們在這兒還算出名，」 里德說。

這就是門多西諾的烏托邦

門多西諾海岸，在小河鎮（Little River）的南邊

過去幾年，尋求高端下榻地的訪客都會離開安德遜谷，去海岸住上幾晚，那兒的選擇更豐富。但如今，谷地也有了高端的香格里拉，設施一流，這兒貨真價實的氛圍，別處根本仿不來。

Madrones酒店就在菲洛村一座大門的後面，在邦維爾鐵路線的對面。當地三家酒庄在這兒都有品酒室，還有一家很棒的餐廳Stone & Embers，木烤披薩和小盤菜不容錯過。

酒店的主樓內有四間客房，風景怡人的葡萄園裡也有住的地方，共有五間房間。房間里陳列了各種古董，幾乎都來自莊主吉姆·羅伯茨的收藏。他的有些藏品很古怪，如19世紀的德國解剖招貼畫，維多利亞時代的防腐機，酒店的古玩店Sun & Cricket里都有賣。主樓有種地中海別墅的風情，有遮蔭的庭院和砌瓦的屋頂，但裡面也是處處散落著亞洲的雕像，一尊碩大的青銅龍在酒店環形的車道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兩尊中國的狂獅身上塗了華麗麗的粉色。我第一次遇見羅伯茨時，覺得這兒的建築風格是個大雜燴，好看，卻沒有方向感。「是托斯卡納？西班牙？中國？我不知道是什麼風格，」我告訴他，羅伯茨在加州的橙縣長大。「我一直都想在門多西諾定居，」他說。「我在書上讀到過它。在夢裡夢見過它。於是，我就打包，上了汽車，來了。」 多年來，酒店也是他的家和如今已經關門的室內設計公司的辦公室。2011年，羅伯茨決定在酒店業一試身手，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他一直在擴大Madrones的規模。如今，羅伯茨和他的生意搭檔及生活伴侶布萊恩·愛德金森在旁邊又新添了一家酒店。一天下午，他們帶我去了Brambles酒店，酒店佔地頗廣，坐落於一片原始的紅杉林內，距Madrones咫尺之遙。Brambles酒店有三間寬敞的套房，是維多利亞風格木瓦結構，看上去就像格林童話里出來似的。

羅伯茨和愛德金森扼要地說了一下安德遜谷流亡者的新特色：有創意，不傳統，有開創精神。在邦維爾的主幹道上，去Farmhouse Mercantile買東西，就會發現那兒的商場洋溢著鄉村時尚風格，店內的家居用品比起舊金山的潮人大商場也毫不遜色。就連古老的Boonville Hotel（可以追溯到19世紀的邊疆開發時期）都說自己是「現代化客棧」，酒店餐廳的美食都是「極富創意的時令佳肴」。對一個長期貧窮的地方而言，這樣的變化不可謂不大。一個世紀前，邦維爾人發展出了一種外地人難以聽懂的語言，叫做邦特靈語。（一些老人仍然會說這種切口，大多都很污，比如「摩丟」指大胸脯，「麻袋」指性交。）每逢周末，馬路上都是打架鬥毆，血流成河，窯子也是遍地開花。「這兒的農村很野，」 布魯斯·安德遜告訴我，「許多人幹活幹得辛苦，玩也玩得辛苦。」

當五六十年代末木材作坊紛紛關門的時候，谷地也日趨平靜。但法外精神仍舊在之前的非法貿易中長久存續了下來，那是70年代以來門多西諾經濟的主心骨：就是栽種並且銷售大麻。2018年新年第一天，加州的首家大麻零售店開門營業，這個問題至今仍然困擾著當地。在安德遜谷無論去哪兒，你總會聽到抱怨聲，說大麻產業正在面臨企業的接管，夫妻老婆店都會歇菜。有人想像過那樣的時代，即128號公路兩側大麻農場和品麻室鱗次櫛比，與酒庄遙相呼應，「大麻侍應生」會向「大麻遊客」推銷各種產品。但如果那天真的到來，那收割利潤的又會是誰呢？

眼下，答案（就像濃郁刺鼻的門多西諾大麻，當地人都很自豪地宣稱那是全球最好的）正在風中飄蕩。同時，新的生活方式正在谷地肥沃的土壤里生根發芽。奇怪的是，最能體現安德遜谷破除舊習的地方卻是那兒的餐廳。

Pennyroyal Farm餐廳的豬肉和自製的芝士，餐廳坐落於邦維爾鎮上

128號公路旁，菲洛村所在的開闊稀疏的地帶坐落著Bewildered Pig餐廳，那兒距納瓦羅鐵路線以南兩英里，大廚賈內爾·韋弗及其搭檔丹尼爾·湯森德可以說是門多西諾朝聖者的典型代表。七年來，他們開著一輛1978年的大眾威斯特伐利亞野營車走遍海岸南北，就為了尋求開設理想餐廳的所在。韋弗在密歇根和阿拉斯加長大，和家裡人一起在那裡打漁狩獵；她的第一份廚師工作是做早餐，當時12歲。湯森德的大部分童年時光都在亞利桑那州的白山阿帕奇保護區度過。（他父親是傳教士。）夫妻倆2004年相遇於納帕谷，當時兩人都已當了好幾年廚師。湯森德也是景觀設計師，喜歡搞些小發明，他的筆觸在酒店隨處可見：「仙人掌牆」將室外用餐者與外界隔離了開來；汩汩噴水的噴泉是用工業廢料重新做出來的；附近還有一座很漂亮的庭院，他們打算用來舉辦DJ之夜和其他活動。餐室也很漂亮。韋弗和湯森德喜歡說「精緻鄉村」，這話用在他們倆的設計審美，以及韋弗令人讚歎的廚藝上面，再合適不過。

我在這家餐廳品嘗的美味在我這輩子都可以算數一數二。六道菜的試吃套餐令人驚艷，還有葡萄酒配餐，像口味爆表的雲杉尖奶油凍配灰樹花蘑菇和當地採摘的草本植物，美味絕倫的洋姜濃湯里有自家熏制的黑鱈魚以及煙熏鱒魚籽。韋弗的手筆還帶了點兒東歐風味。（她祖母是波蘭人，對她早年的影響頗大。）菜里也有法餐經典的平衡感，對菜園的新鮮食材以及地區食材也相當看重。

但韋弗的風格不走尋常路，相當大膽；哪怕列出一份所受影響的清單，也會不明就裡。也許，韋弗的創意美食可以被簡單地叫做安德遜谷烹調法。說Bewildered Pig是谷地最好的餐廳，這話所言不虛：很快，它就會成為加州最好的餐廳。極具啟發性的美食、歡快與毫不做作的野心全都混合在了一起，讓人覺得那才是餐廳最想做的夢吧。

布魯斯海灘

門多西諾鎮外Cabrillo岬角的燈站

旅遊並非高深莫測之事。但在安德遜谷總能得到觀光的建議。一天下午，在Lula Cellars酒窖品酒室時，我遇見了酒窖的常客托德·盧克斯，他是加州南部過來的移民，五年前搬來門多西諾。盧克斯年紀已大，喜歡衝浪，一副慵懶倦怠的神情，但他卻是在航天業工作。問完我怎麼逛谷地之後，他的結論是要體驗自然風光，這點時間太少了。他問我是否去了菲洛村的Hendy Woods州立公園。我去了，大教堂似的古老的紅杉林令我嘆為觀止。「接下來，你得去海灘，」盧克斯說，「不去海灘，怎麼能離開門多西諾。」那我到底應該去哪兒呢？「布魯斯海灘，就在西港（Westport）鎮外。沒路標。但你只要一看，就會知道。」

盧克斯說得沒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我開著一輛租來的車沿著彎急路陡的1號公路駛去，最後停在一條大路不遠的地方。實際上，我是直接開到了海灘前方，這是一片人跡罕至的海岸，綿延不絕，以至無限。我拍下沙堆，向北走去，跨過一大片海藻，有大型烏賊這麼大，海風與海浪轟鳴不息。這兒的景色美得不尋常。天空呈灰濛濛的深藍色，被疾速移動的雲層攪皺了一池春色。離海灘約500碼遠，有兩塊巨大的岩層從地底下冒出，萬物有靈論的古人也許會把這當作神靈祭拜。這就是門多西諾的烏托邦：坐落於大陸的邊緣，大自然無拘無束地展現著自身，似乎擁有絕對無限的自由。

Brambles是菲洛村新開的酒店，與Madrones酒店是同一個老闆，酒店內有許多別墅隱藏於紅杉林間

過了一小時，也許是兩小時，我得走了。明天，我還得沿著蜿蜒的128號公路返回東海岸。這時，我很想返回谷地，山谷宏偉的隔絕感又多了一層輕柔的面紗：來杯濃郁的紅酒，望望連綿的葡萄園風景，當太陽落入松林密布的山脊那邊的大海時，景色則漸漸轉入深藍色。我記得吉姆·羅伯茨對安德遜谷超然世外卻穩步上升的形象說過一句話。「秘密已經過時了，」羅伯茨說，「但你也知道，還沒完全過時。」

遊覽門多西諾縣

在安德遜谷遊覽三天，可以品嘗當地葡萄酒，體驗美食，沉浸於自然的美景中。再加兩三天，就能遊覽該縣壯麗的海岸線。

抵達

從舊金山前往門多西諾縣，想沿途看風景的話，就走1號公路，這是一條海岸線公路。行程約需4小時；若時間允許，可在Point Eyes National Seashore國家海岸保護區停留。如果趕時間，可往內陸走101號公路轉128號公路，三小時即可抵達安德遜谷。

安德遜谷

下榻

Boonville Hotel

19世紀，這地方就是個喧鬧的客棧。如今，酒店有15間舒適的客房，還有一棟溪流畔的平房，門廊圍著紗窗。 Boonville；boonvillehotel. com；雙人間$155起。

The Brambles

照附近Madrones酒店老闆的說法，這家坐落於隱秘的紅杉林間的翻修過的酒店有套房，也有兩棟相鄰的木屋。Philo；themadrones. com/the-brambles；雙人間$250起。

The Madrones

風景優美，有九間客房，既有托斯卡納的風情，又有愛麗絲漫遊奇境的韻味。 Philo；themadrones.com；雙人間$252起。

Philo Apple Farm

這家隱於谷地最後一座果園內的酒店有四棟鄉村風格的別墅。來客可選擇「只住」或「入住、烹飪」，後者就能和員工一起做飯。Philo；philoapplefarm.com；雙人間$300起。

美食

Anderson Valley Brewing Co.

谷地里的這家餐廳有30年歷史，是當地手工釀製啤酒的鼻祖。18洞的Frisbee高球場穿越橡樹林與草場，可去那兒揮揮杆。Boonville；avbc.com。

Bewildered Pig

安德遜谷的美食革命始於此處。賈內爾·韋弗的「精緻鄉村」美食肯定會把你擊倒；餐室讓你覺得這就是自己遍尋不得的家園。提前預訂。Philo；bewilderedpig. com；主菜$26–$32。

Goldeneye Winery

「黑比諾的珠光之門」是這家酒庄毫不謙虛的口號，但那兒的葡萄酒也確實當得起這個名號。Essentials Tasting價格$15，或預訂Elevated Tasting，後者可讓你對酒庄整體深入了解。 Philo；goldeneyewinery. com。

Lula Cellars

葡萄酒很棒，品種極多；葡萄園的景色也很美。Philo；lulacellars.com。

Navarro Vineyards

谷地最古老的一家酒庄，品酒室形如穀倉，很有意思。比諾風味卓然，但也千萬別錯過Gewürztraminer。 Philo；navarrowine.com。

Pennyroyal Farm

來這兒別忘了嘗嘗農場自製的芝士和葡萄酒。說起午餐，安德遜谷第一的名頭非他莫屬。Boonville ；pennyroyalfarm.com。

Stone & Embers

這家餐廳就在Madrones酒店內，空間雖小，但做得很到位。創意十足的木烤披薩的澆頭有「 火雞、鴨肉、雞肉」。Philo ；stoneandembers.com；主菜$15–$19。

Table 128

Boonville Hotel的這家餐廳供應家常菜。必須預訂。 Boonville；boonville hotel. com/eat；$38起。

駐足

Hendy Woods State Park

進入紅杉林就進入了一片至聖的空間，那是大自然的沙特爾大教堂。杉樹高聳如雲（有的高達90米），歷經千年滄桑（有的都已超過1000年）。Philo；parks.ca.gov。

購物

Farmhouse Mercantile

邦維爾鎮上的這家漂亮的店賣家居用品、服裝、珠寶和精挑細選而來的古玩。 Boonville；farmhouse128. com。

海岸

下榻

Brewery Gulch Inn

常年入榜《T+L》的全球旅行獎最佳榜單，酒店可望見廣袤的海岸線，既有奢華度假酒店的元素，也有膳宿娛樂的特點。在餐室兼休息室，有奢華的沙發、棋盤遊戲和落地窗，窗外美景一覽無餘。Mendocino；brewerygulchinn.com；雙人間from $385起。

Inn at Newport Ranch

這家全新的酒店佔地2000英畝，是一座仍在運營的農場，私家海岸線長逾1英里。可在那兒徒步 、騎單車、騎馬，暢遊整座酒店。Fort Bragg ；theinnatnewportranch. com；雙人間$375起。

JD House

這家剛翻新過的膳宿酒店是以約翰·多爾蒂的名字命名的，他是酒店的首位住客。客房很現代化，有壁爐和波斯地毯。Mendocino；bluedoorgroup.com；雙人間$159起。

美酒

Circa 』62 at the Inn at Schoolhouse Creek

這家坐落於1號公路邊山坡上的酒店很有意思，早午餐超好吃，有泡菜烤餅、培根甜玉米肉末。Little River；schoolhousecreek.com；主菜$7–$17。

Trillium Café

餐館是間刷白的板屋，加州的經典美食與新鮮海鮮是它的招牌。Mendocino；trilliummendocino.com；主菜$24–$37。

Wild Fish

這家坐落於太平洋海岸公路邊的餐廳建在懸崖上，下方是小河灣（Little River Cove），所有食材均采自當地供應商，或酒店自種。Little River；wild-fish. com；主菜$22–$39。

駐足

Blues Beach

海灘就在 1 號公路邊的西港鎮南部，正式名稱是 Chadbourne Gulch Beach。你可以直接開車上沙灘。

Mendocino Headlands State Park

門多西諾縣四周是這座佔地347英畝的州立公園。可徒步行走於小徑上，還可以去公園內的兩座海灘玩，漁民、稅收人員，和深潛者都喜歡去那兒。Mendocino；parks.ca.gov。

Skunk Train

這條已有133年歷史的火車線路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因為當時柴油的煙霧很重。鐵路線蜿蜒穿梭逾40英里。Fort Bragg；skunktrain. com；成人$25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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