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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亮是便士,是諾蘇是涼山

這是讀之 | 第六期

《月亮與六便士》[英]威廉· 薩默賽特·毛姆蘇福忠譯版

出版社:中國友誼出版公司

出版時間:2015年06月

1月亮與六便士,就是作者想要傳達的寫作立意嗎

蘇福忠在這版《月亮與六便士》的譯者序中,向讀者傳遞了另一種「月亮與六便士」這個唯美標題的譯者思考。生活可以是月亮,也可以是六便士,人群中既有追求月亮的孤勇者,也有追求六便士的普羅大眾。

當我第一遍讀毛姆的這部作品時,像是在看一場戲劇。

毛姆安排了很多人物交替出場,而文中的我」【旁白】(作家),有幸記錄下這一幕幕,為斯特里克蘭德【主角A】(證券經紀人->畫家)撰寫了平生所歷的種種不同尋常。斯特羅伊夫【配角A】(荷蘭畫家)。可悲的艾米·斯特里克蘭德【主角B】(斯特里克蘭德夫人)、可憐的布蘭奇·斯特羅伊夫【配角B】(斯特羅伊夫的夫人,斯特里克蘭德的情人)、阿塔【配角C】(斯特里克蘭德的第二任妻子)。還有尼克爾斯【配角D】(船長)。

場景從倫敦切換到巴黎,再轉至馬賽,最後是塔希提島。斯特里克蘭德從城市出走半生,只為找到理想中的那片椰風海島,在夢幻般的場景中用盡生命去創作畫作。這本書的賣點,大家不盡知曉,我就再贅述一句,斯特里克蘭德的形象的創作藍本是法國後印象派畫家——高更。

大多數人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塑造斯特里克蘭德這樣的一個形象,拋家棄子、與別人妻子駢居、貧困潦倒、高傲無常。這樣的主人公,讓人們因為書中所列的矛盾而心生糾結。這也從側面反映了毛姆對人物刻畫的細緻與到位。有部分讀者通過批判斯特里克蘭德的不道德,才能稍稍緩解全文帶來的壓抑感受。《月亮與六便士》被評為經典,確實可以說的上是一部很成功的作品。

通過矛盾和衝突,戲劇才能達到其藝術表達的最高潮。我覺得《月亮與六便士》在人物的塑造上,不需要刻意研磨詞句,通過直接的語言、間接的神態描寫便將一個個紙上的人物立起來,放在讀者面前,呈現一場場大戲。

第二遍讀,人生不盡然是月亮和六便士。

我要引用書中的一句耳熟能詳的句子,我想大家應該都很喜歡:「追逐夢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運,在滿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抬起頭看到了月光。」

閱讀某位作者的文字,就需要去了解他所處的時代背景,了解相關的文化歷史,這樣才能消除文化差異帶來的不完全閱讀體驗感。"Something old, something new, something borrowed, something blue anda lucky sixpencein her shoe"①這是一首維多利亞時期的詩歌,是指在傳統的英國婚禮上,新娘父親會將幸運的六便士藏在新娘的婚鞋裡,作為對新人的祝福。那麼回歸六便士本身,六便士是英國基本貨幣單位,也叫半先令。這枚有著四百多年歷史的錢幣,它和月亮一樣有著圓潤的形狀。月亮和六便士的共同點找到了,好似就能揣摩出書名意味的鳳毛麟角了。

如果我很直白得出月亮就是理想,六便士就是現實,那麼證明我沒有深入思考。在讀這本名著之前,我也看過許多書評,一個百個觀眾眼中,就有一百個哈姆雷特,有人看到了月亮的光輝,有人還低著頭沒有意識到頭頂的月光。我帶著泛讀的初衷,兩次走進斯特里克蘭德走向極致藝術的後半生。雖然不曾沾濕眼眶,但在某些月光特別明亮的夜晚,我總會陷入沉思:究竟是要月亮,還是六便士。

有些人生而就負有使命,他們在冥冥之中會成為了某些領域的開拓者、開創者、先驅者。一次次選擇,讓他們直面人生這一宏大命題,捨得之間,自有計較。斯特里克蘭德的舍,讓他最終抬頭看了月亮。但大多數人何曾開蒙,他們的人生不盡然是月亮和六便士,是孤獨時頭頂的烏雲,也是失意時腳下的泥濘。不過也勿須悲觀,人生總有崎嶇,總有坦途。人生,不盡然是月亮與六便士。

2諾蘇還是彝族?涼山的痛難道不是社會的痛?

《我的涼山兄弟:毒品、愛滋與青年流動》劉紹華

出版社: 中央編譯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6年1月1日

偶然間從圖書館的書架上看到這本書,最初吸引我的是「涼山」兩字。涼山是一個想像中貧瘠的之地,地處四川邊陲。若干年前,我曾站在瀘沽湖畔,聽導遊介紹,翻過湖對岸的大山就是涼山。再後來有一位來自涼山的男孩,成為了歌手,涼山因此又聲名大噪了起來。可是它何時又背上了種種污名,我竟不察。

書封上一列小字「毒品、艾滋與青年流動」,遠遠不及「我的涼山兄弟」醒目。紅色的字體,似乎有意的顯示出一種緊張的氣氛,還有一些警醒的意味在其中。這是一本書,是台灣學者劉紹華教授,花費十年時間,深入涼山洲,以社會學者的視角,記錄了利姆鄉(代名)諾蘇族人的出世與入世的變化。通過這次田野研究,從她的角度提出了對快速化的社會進程給當地帶去的劇烈影響的審視,以及對涼山兄弟人生走向的鄭重思考。

前面講涼山,這個範圍還是太大了。我們把時空轉向諾蘇人世代聚居的涼山州利姆鄉,這是一個距離州府西昌甚遠的鄉村。一身粗布衣裳,一把月琴,諾蘇人坐在屋外的小凳上認真地彈曲。而我想到的是這古老的技藝是否有繼承者。②在強調科學與文明的社會裡,似乎應該摒棄一切迷信。而作者是一位學者,更應該清楚地知道。在利姆鄉她「見鬼」了,還發現了「土匪」,這很被諾蘇人認可。

「我沒有這樣判斷,我嘗試放下我自己所處的社會價值去理解他們,所以我才可能嘗試從他們的角度去看到一些我覺得從主流社會的價值看不到的一些判斷。」③當你見到諾蘇人,也許你應該放下固有的三觀,我想這是來自社會學家的觀察和呼聲。諾蘇族中雖有身份高低之分,但是疾病和犯罪卻不會受到歧視。

年輕一代的諾蘇人走出大山,渴望在城市裡施展拳腳。可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過不了學歷這道坎,找不到好工作,以致於逐漸放棄自我,漸漸走上了迷途。諾蘇民間俗諺:「鴉片是黑彝和土司的糖」④以前土司和黑彝吸食鴉片來彰顯他們的實力。而流動青年帶回家鄉的毒品,就像是「蜜糖」,不僅打破了階層的限制,也讓利姆背上了「毒品」的污名。

也許是天性使然,諾蘇人對於艾滋病的態度與其它疾病並無不同,不存在歧視。作者書中介紹到,「如果他們中如有人因注射海洛因死亡,也會按照病死的習俗安葬。」⑤從吸食毒品、沾染艾滋病,到犯法坐牢、回歸故里,最終社會陋習被傳播回利姆鄉,無辜的諾蘇族人陷入了毒品和艾滋病的雙重囹圄。

涼山的痛,不僅僅是貧窮;諾蘇的痛不僅僅是毒品、艾滋病。究其原因,社會要負一定的責任。社會何其複雜,一方面希望諾蘇族能守住民族的歷史與文明,另一方面又希望諾蘇族能快速融入現代化。兩者之間的矛盾顯而易見,但卻沒有一個合理的解決之法。隔著一個個社會加之給涼山的污名,隔著書本觀看諾蘇人的苦難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我相信劉教授是一位能夠理解他人苦難的學者。這份研究先是出版了英文版,她的出發點就是為了減輕外界對諾蘇人的衝擊。而後出版的中文版,也是刪去了很多信息。理解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而若干年後,人們讀到這本書,會深思社會之痛,也從中得到頗多啟發。也許,有了社會學家的解答,諾蘇和涼山會走出傷痛。

我相信總會有雨過天青,願諾蘇的青年走出半生,還是少年。

文中引用的內容,可自行前往了解

①註:引自【英國】六便士系列(1831-1927)- Lucky sixpence;

http://tieba.baidu.com/p/3204037232

②註:我對書中彈月琴的漫想;

③註:中央廣播電視台採訪劉紹華:從柬埔寨到涼山,觀看他人之苦是很難的;

http://www.cnr.cn/shanghai/xyl/20180106/t20180106_524089607.shtml

④註:引用原書內容;諾蘇族從等級上自上而下分為四等:土司、黑彝、白彝、奴隸;

⑤註:引用原書內容;略有變動。

樗里原創 · 作品

作者:雲雀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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