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之孫蔣孝嚴、蔣孝慈在銅仁
蔣經國與章亞若
抗戰時期,蔣經國曾就任江西省第四區(贛州)行署專員。其間,章亞若(字懋李)擔任其秘書,相處之間互生愛慕而懷孕。當時,蔣經國已與蔣方良結婚,為避免流言,章亞若隱居桂林待產。
蔣經國與章亞若
1942年3月13日,章產下一對雙胞胎。蔣介石知道此事,按蔣氏字輩欽定名字孝嚴、孝慈,但出於名聲考慮,令其兄弟從母姓,分別叫章孝嚴、章孝慈,未將他們明確地納入蔣門。不幸的是,章亞若產後剛滿五個月卻猝然暴亡。在當時那種複雜的社會背景下,為了確保孝嚴、孝慈的安全,蔣經國煞費苦心,決定交由章亞若的母親周錦華撫養,先將祖孫幾人隱匿於江西萬安,這裡相對閉塞,民風純樸,可避免招惹麻煩,同時又距離贛州較近,以便蔣經國照應。
1944年,蔣經國調離贛州,兄弟倆的照應已成困難。次年,章亞若大弟章浩若(字懋宣)棄軍從政,出任為銅仁縣縣長。便將周錦華和孝嚴、孝慈一併從萬安接到銅仁,於此跟大舅父章浩若一道過上了1年零7個月的「安定生活」。在銅期間,周錦華和章浩若為掩蓋兄弟倆的真實身份,經蔣經國同意,將其過繼到章浩若、紀琛夫妻名下,從此改寫了兄弟倆大半生的身世記錄。
孝嚴、孝慈母親章亞若
章亞若,女,(1913年—1942年),原名章懋李,1913年出生於江西省九江市永修縣吳城鎮,早年就讀於江西南昌女中,1926年與唐英剛結婚,並育有兩子,後因唐英剛不幸離世。後來章亞若避至江西贛州,進入公署工作。1939年擔任蔣經國秘書。期間與蔣經國產生愛慕,並於1941年懷孕,1942年正月十五日在廣西桂林醫院產下兩子蔣孝嚴、蔣孝慈。
1942年8月16日,章亞若在廣西桂林醫院被人注射毒針身亡,有人懷疑是戴笠指使手下實施的謀殺,也有人認為是陳立夫所為,真兇至今仍爭論不休。
蔣孝嚴、蔣孝慈在銅仁的前前後後
蔣孝嚴與蔣孝慈兄弟
章亞若產後剛滿五個月,於同年8月14日「暴病」住進桂林廣西省立醫院,第二天下午死於病房,時年僅29歲。
章亞若猝然暴亡,成了蔣經國心中難以琢磨的迷,並為之痛哭了好幾次。在當時那種複雜的社會背景下,為了確保章孝嚴、章孝慈的安全,蔣經國煞費苦心,反覆權衡,決定交由章亞若的母親(兄弟倆的外婆)周錦華撫養,便派吳驥(蔣兼贛州保安司令,吳是副司令,也是蔣的親戚)將住在贛州的周錦華先期接送至江西萬安,隨後安排王制剛與章亞梅(章亞若之妹)一起把章孝嚴、章孝慈由桂林帶到萬安交給周錦華。因為萬安相對閉塞,民風純樸,章家在這裡無親無故,無人相識,可避免招惹麻煩,同時這裡距離贛州較近,以便蔣經國照應。
1944年,蔣經國調離贛州,孝嚴、孝慈的照應已成困難。次年,章亞若大弟章浩若(字懋宣,在國民黨第三方面軍軍官總隊長官張雪中手下任職)棄軍從政,經張雪中推薦,由國民黨貴州省主席楊森委任為銅仁縣縣長。5月初,章浩若、紀琛夫妻抵達銅仁,第二天即給母親周錦華寫信,將周錦華和年僅3周歲的孝嚴、孝慈一併從萬安接到銅仁。
在銅仁期間,據民國貴州省社會處視察長余望炳(銅仁人,曾與章浩若在廬山黨政訓練團同學)之子余重文先生回憶,章氏一家是居住在縣政府院內(現環西路市政府大院)一幢紅色木質小院里。是時,從相關資料得知,周錦華、章浩若為掩蓋兄弟倆的特殊身份,確保安全,經事先徵得蔣經國同意,將他倆正式過繼到章浩若、紀琛夫妻名下,並對外宣稱這是剛從外地接來的倆個雙胞胎兒子,名叫章大毛、章小毛。因此,章大毛、章小毛在銅仁的身世沒有任何人知曉。當時兄弟倆無論戶籍登記或入學註冊,所報的名字均為章大毛、章小毛,其父母欄分別填寫章浩若和紀琛。從此以後,在兄弟倆一生所有的身世表格和身份證件上均將父親欄填為章浩若,母親欄填為紀琛,直到2002年底蔣孝嚴更改身份證為止。
1945年6月,民國銅仁縣政府動議:「標準中心小學增設幼稚園一班」(見民國34年《銅仁縣政府工作報告》)。標準中心小學(簡稱「標小」,由「銅仁縣中正鎮小學校」更名,即現在逸群小學),在章浩若主持縣政後一個月即動議增設的幼稚園。孝嚴、孝慈兄弟來銅後,隨即以章大毛、章小毛姓名送進該園接受輔導教育。時任校長余嘉楨與章浩若系江西豐城老鄉,與之交往甚密,對章孝嚴、章孝慈的學習和生活備加關照。據余嘉楨介紹,從縣長手裡接過兄弟倆,事後親自交給唱遊課的楊淑仙老師。因為楊老師畢業於貴州省立銅仁師範學校,受過專業訓練,擅長幼兒教育,外號「土明星」,經常扮演話劇主角,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可以說楊淑仙老師是接受了余校長的特別託付。楊老師親熱地問兄弟倆:「叫什麼名字?」不料小兄弟天真地說,老師就叫我們大貓、小貓吧!他倆的舉止神態真也可愛,於是老師和全班同學也就昵稱他倆「大貓、小貓」。
時任標小幼稚園識字課的龍人淑老師回憶道:孩子都喜歡小動物。當時老師為加強教學的趣味性,並方便記住各自的座位,要求大家自選一種動物,在老師的指導下畫好貼於桌椅上。於是,章大毛畫了一隻「貓」貼於座位上,章小毛則畫了一隻蝴蝶貼在座位上。有一天,坐在「蝶」位上的章小毛要爭坐章大毛的「貓」位,章大毛不讓,兄弟倆便爭執起來。由於倆兄弟相像,不好辨認,龍老師便問:誰是大毛?章大毛答「我是大毛!」龍老師便轉向大毛哄著:「你是哥哥,哥哥要讓著弟弟。其實花蝴蝶還好看些,你就坐好看的蝴蝶(座位)好嗎?」於是章大毛把自己的「貓」位讓給了章小毛。李健撰《金陵新傳》曾提到:蔣孝慈1993年在桂林祭母時,有人提到他與蔣孝嚴的乳名「大毛、小毛」,蔣孝慈當即自嘲說「小毛從小就比大毛更玩皮」。
幼年時期的孝庄、孝慈與小姨章亞梅留影
當時,幼稚園僅二十幾名學生,條件也很簡陋。據孝嚴、孝慈同班同學廖光沛(時任銅仁獨立團團長廖雲魁之子)回憶,黑板是一塊長二十來公分、寬十幾公分的小石板做成的,老師用在石板上的筆也是石筆。這種石筆雖然街上一些店鋪有買,也可在河灘上去撿。龍人淑介紹說,幼稚園教學沒有課本,各門教材都是老師自己編。在標小幼稚園讀書期間,據余嘉楨、楊淑仙、梁掬軒、龍人淑等老師介紹:因為「章大毛、章小毛」是縣長的雙胞胎兒子,在校師生都格外關注,記得兄弟倆都很文靜,從不隨意打鬧,識字、唱歌、做遊戲都非常認真,深得老師和同學們的喜愛。有次,小朋友們圍成一圈玩「丟手絹」(遊戲),凡被丟到手絹的小朋友就要出來表演節目。因小朋友們喜歡「章小毛」操著江西口音講故事,所以手絹掉到他身後的次數特別多。「章小毛」講的小動物故事,每次都贏得了小朋友們熱烈的掌聲。
兄弟倆的大舅父章浩若到銅仁,客觀上承擔著雙重責任,一是主持縣政,一是安全撫養蔣孝嚴、蔣孝慈。也許他權衡過此責任的分量,因此在原「標小」所有老師和同學的回憶中,有一點最為突出,即他們在上學時,儘管學校距離縣政府僅僅幾百米,章縣長卻每天都派倆個全副武裝的衛士將他倆送去學校、送進教室,並一直等候在教室外面,待倆兄弟放學後又才接回家裡。據當時受僱到章家專門照看孝嚴、孝慈兄弟的楊國安(銅仁石竹人)回憶,這兩個衛士即是章浩若特意從警察局調來加強兄弟倆安全保衛工作的胡勝國(銅仁桐梓坳人)和劉伯壽(銅仁龍魚人)。楊國安還回憶說:「章浩若與其母親對章孝嚴、章孝慈特別看重。本來章浩若自己身邊已有一男一女,大男孩叫『偉偉』(「維維」的諧音誤筆,系章浩若次子章修維;是時,其長子章修純隨前妻在南昌),小女孩叫銅銅(在銅仁所生)還在懷抱里(其他資料證實,同時在銅仁生活的還有章浩若與紀琛所生的長女洛洛,這裡或許是楊國安的回憶有遺漏)。可他們母子對章孝嚴兄弟另眼相看(格外看重),給予特殊照顧。章氏兄弟要什麼給什麼,要怎樣就怎樣……」。有時章浩若為開闊他倆的眼界,接觸社會,便帶著走街串巷,總是牽手不離,衛士伴行左右。偶爾章浩若也帶著兄弟倆在近郊走動,多半是衛士掌著騎在馬背上,或自己一手一個地牽著,對其安全從不馬虎。據本地人徐世浩回憶,有個晴朗的星期天,他和同學到新橋(剛修好的東門大橋)遊玩,見到有幾個衛兵逗著兩個小孩玩,並用槍射擊橋下的魚,大家都知道是縣長家的兩個雙胞胎兒子,不敢隨意接近。楊國安自己回憶道,有一天「章浩若帶著家人去文筆洞庵子避暑,一路上我輪換著背他們、抱他們,讓他們騎我『馬馬肩』(用肩馱人)。到了文筆洞景區,我與大毛、小毛兩兄弟在半坡上玩耍,給他們摘野花、摘野果。玩耍期間,有兩個農村小孩與兄弟倆相互追逐打鬧,我怕出事受到章縣長懲罰,就吼那兩個小孩,叫他們離開,他們不聽,我就用手槍朝天開了兩槍,那兩個農村小孩就被嚇跑了」。
幼時的「章大毛、章小毛」活潑可愛,好交朋友。余重文(小名「國光」)每次隨父母去他家,他倆都嚷著「國光哥」跟他們在大院內鬥蛐蛐草、捉迷藏。聽余重文說,1946年春節期間,銅仁為慶祝抗戰勝利,城區八門(居民區)的龍燈、茶燈、高翹、頂馬、獅子舞、彩龍船等等民族民間歌舞藝術會聚到縣府大院,熱鬧非凡。其中後水門的一條龍燈長達101節,十分壯觀。那天「大毛、小毛」跟「國光哥」一道追著看,事後不知他倆跑到哪裡去了,急得家人和衛兵到處找。結果在一院牆腳找著時,兄弟倆還餘興未盡地在那裡學著苗胞舞姿歡跳。他們在幼稚園常常跟廖光沛同學做遊戲,講故事。聽丁福安、丁毓芬兄妹(縣政府民政科科長丁乾昌子女)說,丁毓芬與他倆也是同學,因為又有父輩交往,因此在離開銅仁之前,他們還將其心愛的一輛鐵架兒童腳踏車送給了丁毓芬。
「章孝嚴、章孝慈」跟章浩若一家在銅仁生活時,不僅外婆周錦華與他們居住在一起,而且大姨媽章懋蘭一家也在銅仁。經查有關檔案文獻,其大姨媽在國立三中教書,大姨爹劉克勛在縣法院供職。是時,小姨章亞梅也在銅仁。章氏一家在銅仁者共計14人。所以,後來兄弟倆的表兄、章浩若長子章修純回憶這段日子說:章氏一家「大部分都到了銅仁縣,是抗戰以來家人分離難得的一次小團聚,過上了一段安定生活」。
1946年下半年,大舅父章浩若為秉公執法,欲查處縣田管處副處長陳祖舜貪污救災糧一案,無意中得罪了貴州省主席楊森和時任省財政廳廳長的陳祖舜內兄楊公達。因感憤幕僚渾濁,大舅父便主動辭職,於1946年12月初帶著他們一家老小,經湖南芷江機場(楊國安回憶)轉乘日本飛機(2009年孝嚴先生跟時任貴陽市長的袁周回憶所說)離開了銅仁。
蔣孝嚴、蔣孝慈離開銅仁已60多年。60年多年前,兄弟倆跟隨著大舅父一家在銅仁,共生活了1年零7個月,連接了他們從3歲到近5歲的生命鏈。這個時期正好是他們開始長記憶的時候,而且在這裡恰恰是他們孩提時期在大陸生活得最為穩定、最有規律、最感溫馨、最有大陸印象的地方。60多年來,孝嚴先生始終沒有忘記在銅仁的這段日子,他對銅仁依然一往情深。曾多次對人說起:「我對桂林沒有任何回憶。童年時期,正值抗戰,大部分時間都在東奔西跑。曾經去過重慶,也到過南京、貴州。我的大舅舅在貴州銅仁縣當縣長。我還記得他帶我騎過馬,在縣府活動中,還看過許多苗族同胞的表演。」2005年9月,銅仁市逸群小學(原標準中心小學)迎來百年校慶,先生聞悉,欣然發來賀電:「中國貴州省銅仁市逸群小學公鑒:欣聞母校建校一百年,春風化雨,琢育英才有如恆河沙數。歷任校長暨教職員,備極辛勞,可敬可佩。茲逢母校百年慶典,本應親身往賀,共襄盛舉,無奈公務羈身,不克成行,至以為欠,謹此遙祝母校日新又新,春風廣被,校務昌隆,是所至禱。」字裡行間情真意切,拳拳之忱。2009年春節,孝嚴先生又專門寄來他的全家福照片,向母校師生致意。4月,時任貴陽市市長(曾任銅仁行署專員)袁周去台,受到先生的接見,他主動問及銅仁情況,並談到他幼年時期在銅仁的往事,關心故里的建設與發展。
蔣孝嚴
蔣孝嚴,男,1942年生,祖籍浙江寧波奉化人。原名章孝嚴,蔣介石之孫。國民黨榮譽副主席 ,中國台灣地區政治人物。中國國民黨籍「立法委員」,2008年11月22日,榮升中國國民黨副主席。2014年5月7日,中國國民黨舉行中常會,通過敦聘前副主席林豐正、詹春柏及蔣孝嚴擔任國民黨榮譽副主席,現擔任中國台商發展協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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