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我們擦肩而過的重逢
一切
詩遇上歌
程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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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重慶的印象，止步於道聽途說，柏樺為北島的《時間的玫瑰》寫序，談起重慶，說到「對面是可怖的群山，下面是嘉陵江深夜的流水」，他在某一間房間里聽北島談起詩歌，過道某一處的水龍頭尚未擰緊。
一路火車，沿途山脈，綿延起伏，路過一站，發現是涪陵，那是何偉筆下的《江城》，這座小城成了中國的縮影。
抑或是1986年長江大漂流，長江迷人，野性，兇險，時而陡峭，時而平靜，探險家們為它前仆後繼。
所以，重慶對我的印象大概是混合著八十年詩歌的浪漫，中國無數切片的幻影，以及來源於自然法抗拒的吸引力。
去重慶之前猶豫了很久，路途遙遠，一切未知，孤身一人，於此同時，時刻夾雜著恐懼和自我懷疑。
那天天氣陰沉，沒有太陽，五點從家出發，一路趕車，每一步，我都在想有沒有後退的可能，即使到了重慶之後，也依然如此，十個小時的漫長時光，更多的時候在沉睡和發獃，火車翻越群山，經歷黑暗與白晝，耳旁有風聲。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人孤身旅行，其實也不算旅行，很多時候去是有事情的，骨子裡更多時候是一個懶散的人。
那天去學校報到，時間還早，我也不知道去哪，原本打算在樓下便利店坐上一上午，後來還是逼著自己出門逛逛。有的時候覺得自己提不起任何興趣，大概是老了，最後去了川美，博物館永遠是城市最美好的地方。
有一天晚上，不知為什麼，很久沒有睡著，於是躺在床上聽單讀，好像離第一次聽許老師的聲音已經很遙遠了。
單讀聽了許多遍也記不住，後來逐漸選擇在旅途中重聽，去紐約的時候，耳朵里是張北海的《一瓢紐約》，看完《阿飛正傳》聽了《何去何從》。
那天，特地挑了張棗的那一期《鏡中》，裡面柏樺在講他和張棗在重慶的相遇，兩個人深刻而歡快的交談。
第二天去三峽博物館。車子一路盤旋，時上時下，這真是一座建在山上的城市，樹木蔥翠，房子穩穩地立在山中，軌道交通穿越房子的兩層呼嘯而過，低下頭去是洶湧的江水。
在博物館裡，無意間看到了三國的部分歷史，蜀國逐漸建立，突然想起曾經去鎮江北固山時，也驚訝劉備曾經到過那裡。
在某一刻，歷史突然被建構起來，就像漂浮在空中，懸而未決的歷史突然有了土地可以落腳一樣，腳下的大陸四處連接。
關於三峽的記憶也逐漸地復甦，賈樟柯的《三峽好人》，三峽工程被淹沒的鬼城豐都，涪陵的記憶，亂七八糟，什麼都有，因為地域的關係，逐漸顯現。
之後去吃重慶的火鍋，真的真的超級超級辣！！！
後來回程想來，這大概是我獨自行走的最為遙遠的地方，世界逐漸劃開了一個口子，我也漸漸開始去嘗試經歷這一切。
即使心懷恐懼和自我懷疑，面對未知的一切，也要一路堅定地走下去，永遠保持好奇心，保持判斷力。這大概是旅途中賦予的最好的事物了。
後記
今天終於接到了好消息！
ps：作死開了一個新欄目
有空會寫寫自己的旅行
和到過的城市哈~
不接受任何催更~
文 | 南嶼
圖片 | 南嶼
微焰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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