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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三與緬四(民間故事)

這天,天氣清郎,風和日麗。

光棍漢子硬三吃了早飯,有事沒事的在大街上胡溜噠。猛然間看到一個穿天藍工作服的艷麗女孩閃進一家衚衕里,他馬上揑手揑腳的竄到衚衕頭上,看著她到誰家去。

她進了西邊第二個門口,那是光棍緬四的家。他想起村長說的那句話,看到外來少女到光棍家串門,立即窺探實情或上報。他跑到村長家,拽著村長來到緬四門前。沒敢進院,在牆頭外能能腳,仰著脖,平住氣細細窺究。他們窺到剛剛來那位妙齡少女,進了門就把外套扒了。她身著泳裝,坦胸露臀,十分養眼。女孩緊挨緬四站著,比比劃劃說的啥,聽不情楚。硬三和村長瞧一會,瞧累了,抽回來。村長有事要走。硬三想歇歇腳,喘口氣再瞧。村長一把把他拽過來,給他下了命令:「在這兒守著,瞧到他倆進了屋,關了門,上了床。」

「怎麼樣?」硬三瞪著大眼等下文。

村長皺了皺眉頭:「能怎麼樣,給他個動靜,攆走散了。這樣的事,千萬不要做過了頭。要是出了事,甭管什麼事,公安局罰他五千,我罰你三千。」

硬三仰著巴巴的臉:「讓我站崗啊,給多少工錢呢?」

村長把臉一拿:「什麼工錢,公益性的。」

「不給錢,不給錢誰干這樣的活啊。再說這是麽活啊,你倒是給部門看大門啊。」

村長摟住他的脖子,偷偷的,低低的,十分親密的說:「傻孩子,我給你說,村裡進入了非常時期,出現了性別失調,男多女少。全村十幾個光棍漢子,只有一個待嫁的姑娘,還是個大學生。沒有兩下子,甭想說媳婦。為了儘快的給咱村光棍說上媳婦,只有千方百計把外村的姑娘說到咱村裡來,至於外村的小伙光著棍,咱就不用管了。我和村支書商量著搞『說媳婦工程』。我負責治安,杜絕花花案發生。你想想,村裡經常出花花案,誰還敢往咱村裡來。村支書負責找對象,找不到對象也得找到找對象的途徑和方案。你也是光棍,我希望你在這方面表現表現,爭取成為第一個村支書考慮的名額。」硬三一聽是這事,高興的不得了。他把手一舉,「啪」的一聲來了一個立正:「報告村長,硬三向『說媳婦工程』指揮部報到。」村長掏出日記本,公公正正的記上了他的名。

村長走了,硬三在門外打磨悠。他總覺的恢身不得勁,有點尷尬,乾脆到他家去。他來到緬四家,進門一看,熱了。他看到那少女穿的極少,帶著乳罩,穿著褲頭拆洗被褥。一大堆破被子亂套子把她埋在中間。累的她大汗淋漓。一道道臟膩膩的汗漬從白凈凈的臉龐淌下來。硬三把眼睜的賊大,一道汗漬一道汗漬的往下細瞧。有道汗漬,從嘴巴往下淌,淌進乳溝,在肚臍眼繞了一圈,鑽進褲頭裡去了。扣碗似的兩個小乳房,被粉紅色的乳罩扣緊。阻礙了汗漬的流淌,汗漬圍著乳罩一圈圈的轉,想鑽,鑽不進去。在肚皮上淌下來了。整個身體,左一道汗,右一道汗,加上那花兒胡稍的、濕透了的褲頭和乳罩,簡直就象一隻在水裡撈上來的花斑豹。緬四這個傻玩藝還靦腆,這麼好看的西洋景不看,躲到門後摘線頭。紅紅的臉,連頭也不敢抬。硬三不聽斜,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的見過女人侗體,真過癮。他直達直的走近女孩。女孩白了他一眼,他還是往前走。女孩揚起雙手,把手中的被單子在他臉上甩了三甩。一股老人常有的騷尿味沖鼻而來。硬三嘔了兩嘔,沒吐出來,捂著嘴隨跑隨看女孩。女孩也捂住鼻子。只有緬四沒動,他聞慣了這樣的味道。

「唉!這個騷貨。」女孩不知是罵被單子,還是罵硬三,扔下被單子跑了出來。

緬四從門后里走出來:「我娘攤在床上多年,這些亂套子,亂被子,不知是那朝那代的貨呢。」

「最好買新的,長期用這樣的被子,對老人身體不利。」女孩說著。緬四接著說:「我兄妹多,娘輪流伺候。過去我年齡小,又是單身,沒伺候娘,現在我長大了,又蓋了房,我要單獨伺候娘幾年。咱全換新的。」

女孩伸出大拇指,讚美緬四。緬四遞給女孩一塊濕手巾,讓她擦洗身子。女孩擦後脊背,伸手夠不著。硬三走過來,想幫忙,女孩瞪了他一眼,他退了回去。緬四找來一條長手巾和一臉盆水,放在女孩腳底下,女孩笑了。女孩把長手巾沾了水,摟到後脊背,來回拉搓,舒服極了。

緬四從屋裡拿出一迭錢,也不數,遞給女孩。女孩穿著衣服:「你的錢你自己拿著。」緬四也不答腔,拿錢的手就是不往回抽,女孩提好褲腰帶,把錢接了。

二人騎上電動車,向縣城集市駛去。

一買買到晌午歪。女孩和緬四一人抱了一大抱,被單褥單枕頭套,單衣棉衣小褲頭。女孩說,還沒見過這樣給老人買東西的呢,象嫁女兒買嫁妝一樣。

二人來到一個小飯館,要了兩大碗四川拉麵,緬四一吐嚕就喝進去了。女孩喝了一陣,覺的喝飽了。碗里還有半碗拉麵。是倒掉還是剩在碗里,女孩總覺的不妥。正在猶豫不決,緬四看見了。他問女孩:「吃飽了嗎」?女孩點了點頭。緬四也沒說什麼,端起女孩那半碗面,放進嘴裡。

女孩砰然心動。小時候,常常碗里剩下飯。不是媽媽用筷子抽,就是爸爸用腳踹。有一次,媽媽做的有點咸,剩的多了點,媽媽拿起碗,扣在自己頭上,到現在頭上還有一個疤。女孩想到這裡,眼裡滾出了淚花。女孩的細微變化,緬四沒有看到,他站起來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到藥店給我娘買降壓藥去。」

緬四走了,硬三來了。

硬三坐在女孩對面,他看到,女孩天藍色的潔凈的工作服上,綉著「寶潔」兩個小字。硬三明白了,女孩原來是縣城寶潔公司打掃衛生的。

「給我服務一天怎麼樣,要多少錢給多少錢。」硬三問。

女孩和他一見面就不願意搭理這個人,也不知為啥又在這兒出現。但是,她又想起自己的職業道德,問了他一句:「俺冒問一下,大哥家有幾口人?有什麼活?」女孩說話很甜。硬三覺的有門,往前湊了湊,嘻笑著臉:「我光棍一條。」

女孩愣了,驚奇的說:「唉呀,公司有一條專門規定,不為單身男孩提供任何服務,沒想到讓你碰上了。」

硬三皺起了眉頭,生氣的說:「緬四也是光棍,我的錢扎手啊。」

「我不是給四哥做活,我是給四哥他母親做活。你不是沒見,我們不是為他母親拆洗的被褥嗎?」

女孩的一句話,把硬三噎住了。一向處處過硬的硬三沒硬過女孩,覺的十分霉氣。若對方是個男生,三五兩花早讓她趴窩了。可是對方是個女孩,還是個掃地的。他下手就是錯。好男不給女斗,硬三咽了再咽,咽下了這口氣。

他用眼瞪女孩,拿著陰陽怪氣的腔調:「你四哥四哥的叫,叫的好口甜。」女孩出門在外,知道這樣的事該如何處理,她低著頭,平平靜靜的坐著。好象什麼事也沒發生。女孩的鎮靜,更加激起了硬三的火。他瞪的眼象鈴鐺,大聲吆氣的說給女孩聽:「我給說你那個四哥,又窮又丑,一米五九。爹死病母。啥也沒有。兄妹倒有一大堆,不是傻就是昧。」女孩聽到這些,笑了。說:「還挺壓韻,你是詩人吧。」硬三又想說什麼,緬四來了。緬四也沒多餘的話,他倆把賣的東西,各自拴到電動車上,走了。

硬三望著遠去的身影,吐了一口吐沫:「甭鬧騰,貓沒有不吃腥的,等我在床上逮住你倆,非讓你倆光著腚磕頭叫爺爺。」

女孩在緬四家絮新被子,絮新褥子絮了三天。硬三也時不時的來轉悠,轉悠了三天。第四天上,終於讓硬三逮住了。硬三跳著、蹦著,雙腳拔著,單腳咯噔著,來到村長家:「村長,村長,把了三天,總算逮住了。」

村長愣了「逮住么啦?逮住麻雀啦。」

硬三「騰」的一聲,笑出一攤鼻涕:「逮住緬四和女孩上床了。」

「你看見了?」

「他家屋門大門關的緊緊的,在他家後吊窗里聽,能聽到屋裡鬧騰的聲音,準是上床。」

硬三和村長來到緬四家,大門緊閉著,硬三蹦高,村長能能腳,高過牆頭看屋門,屋門是緊閉著。二人來到房後,房的後窗老高。差一截看不到。二人找磚頭,找瓦片,捰起來,登著看。硬三捰的不結實,登上去,蹋了,摔了個仰巴牙子臉朝天。村長登上去稍微一能能,看了一眼。也蹋下來。村長生氣踢了硬三一腳:「他媽地,虛報軍情。是那個事嗎?」

硬三爬去來:「不是啊,那他幹啥啦。」

「給他病娘洗澡。」

硬三低下了頭。

村長看他能及時彙報,也有他的長處,鼓勵了一番。硬三又高興了,詢問給他說媳婦的事,村長說:「我已經給村支書說了,支書說一個月內,保證給你一個準話。」

一個月很快過去了。

有一天硬三發現,「寶潔」公司的女孩又出現了。這次穿的不是做寶潔的工作服。而是極顯女性的艷麗服裝。那胸、那腰、那臀,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凸凹有致,落落大方。硬三跟了一段路,緬四迎上來了。二人在大街上,守著來來往往的許多人,光天化日之下,竟親熱的牽著手,蹦蹦跳跳的回家了。這是么事啊,硬三拿定了主意,一定跟到底。立個大功給村長看。

進了緬四院,院里有好多人。村長村支書都在場。女孩給支書一個小紅本。硬三見過那種本,是結婚證。他倆要結婚,硬三疑惑不理解,在場的人都疑惑不理解。支書問女孩:「緬四有哪些優勢促使你和他結為夫妻?」

女孩紅紅的臉,掐著手指告訴支書:「一是他孝老;二是他誠信;三是他友善;」女孩的話音很低,可大夥都聽清楚了。緬四小院里響起老長時間的掌聲。

最後村長說,這是光棍找媳婦的最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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