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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西域的曲種——花鼓調(二)

原標題:太湖西域的曲種——花鼓調(二)


《宣城歷史文化研究》微信版第292期


太湖西域的曲種花鼓調


茆耕茹


太湖西域指浙西北的安吉、長興、湖州,蘇南的江寧、南京、句容、溧水、高淳、溧陽,皖東南的當塗、蕪湖(灣沚)、宣城、郎溪、廣德、寧國,這一三省交界的連片地區,該區域內曲藝品種繁多。本文概述了1860年至1980年這一百二十年間,這裡「曲苑」的大致情況。當初作為曲藝品種之一的花鼓調,實際流行於這三省交界的整個地域,它們是移民的產物,是後來皖南花鼓戲誕生的源頭。

三、五人頭


此時打五件或單個分散進行,或兩至三人為一組進行。如兩人以上為一組進行,五件樂器則各人分散操擊,那麼此時的鑼鼓竹架,亦只具象徵意義。成員在外打五件所得,歸班後需交班統一支配,不得私自隱藏。班社中管理錢物者,藝人稱為「看舵」。看舵者也只許吃飽,不得將錢物自行支配。[12]


鄂東花鼓戲在太湖西域衍變、發展成為地攤演出時,打五件藝人普遍已增至五人,各人敲打一種樂器,故這時的打五件又稱「五人頭」。為適應廣大演出中的需要,皖東南一帶這時鑼鼓篾架,已增高約150公分,寬約180公分。演奏時五人各司一件樂器,行走時需兩人抬架。此種演出,據藝人稱最宜廟會、賭場演唱。它佔地醒目,演唱起來一唱眾和,繪聲繪色,聲勢奪人。


隨著班社「七緊八慢九稍停」(七人演出太緊張,八人方可應付,九人則可喘口氣)的出現,即便作為五人頭演出,人員也有多餘。但外出也還只五人(五人頭),多餘人員則留班。外出所唱不僅是喜字歌、勸世歌及生活小戲中的唱段,更多的則是帶來或學來的鄂東花鼓戲中本頭大戲的片段。但,仍不化妝,無身段表演,一至兩人幫腔,仍為曲種形式。有時,多餘人員還扮演財神,與作五人頭演出的藝人同時挨戶配合演跳,則收入更豐。



四、抵板凳頭子


農閑藝人打五件,遇有聽眾挽留,挽留者(東家)需供飯一餐,然後擇一較寬敞的屋中(祠堂或東家堂屋內),置長凳一條,不化妝,不用鑼鼓,兩演員(一生一旦)即各坐板凳的一端清唱,一至兩人幫腔。一般只唱「二小戲」(小生、小旦)和打五件時所唱劇目之片段。群眾四周圍觀,隨聲附和,演唱與觀眾互動,深受歡迎。夜晚東家需安排演員住宿,一般只唱一晚,第二天離去。有時也竟挽留唱至二至三晚不等。


五、堂戲


藝人又稱「地墩子」、「地蹦子」,規模大於抵板凳頭子的清唱。打五件或五人頭藝人事先將所唱劇目寫在一個戲摺上,藝人被東家留下後,先遞上戲摺供東家點戲。然後,擇一祠堂內敲打演唱。面部不作敷粉,只偶作簡易穿戴及表演,主要還是坐唱。所唱劇目除上列所舉外,有時還唱諸如《喻老四》中的《小反情》《打瓦》《上竹山》[13],及《十八摸》等。一晚唱下來,有時收入能夠三、五人數天食用。當時女藝人甚少,如果有女藝人唱《喻老四》之類含有色情成分的唱段,一本戲數晚清唱下來,能有好幾石米。鄉間紅、白喜事及種痘送花老太,也請唱「堂戲」。如果遇有人家老人做壽請唱堂戲,藝人則坐堂演唱《郭子儀上壽》之類。除此,還有時在做壽的東家《出三星》(福、祿、壽)、《出三跳》(跳魁星、跳財神、跳加官),祝福添壽。此時的收入,更為可觀。


堂戲不論以後藝人在「唱地攤子」和「玩四季班」中,這一形式一直保存到四十年代末。

六、講故事


堂戲所唱劇目之間,演員有時需有調整和稍事休息。此時,便由花鼓戲藝人中擅長講演鬼怪故事的藝人,湊場講一些鬼怪神仙故事,以起「緩場」作用,藝人稱此為「講故事」。這一形式的穿插運用並不普遍,要看班中有無此種藝人。譬如寧國藝人傅安華不僅是唱戲的「好佬」[14],當時在藝人中也因擅講故事而出名。


七、地攤子


班社有了一定的基礎,在外擇熱鬧繁華之所,或賭場,或廟會,或集市貿易,設場置攤演出。這種演出五至八人不等,其形式有兩種:一、保存原有未脫離曲藝形式的演唱;二、面敷水粉,作簡單化妝表演。有時,因花鼓調藝人與民間燈會藝人合作,陣容則顯強大。一般演出前藝人鑼鼓「鬧台」或合唱幾支曲子作「邀場」。後由旦或丑登場,作「報場」。一次演出有四、五個節目,已有生活小戲,或本戲中的單出、片斷夾雜其中,是正式的戲劇演出了。腔調已由打五件時的【四平】【蠻蠻腔】,增進了花鼓戲中主腔【北扭子】【陶腔】。


以上所述,不論花鼓調這時以何種形式演唱,只是因當時社會人群的經濟條件的不同,需求不同,因受社會經濟的約束,從而才產生出各種不同的形式。花鼓調從移民之初(1860)至1949年的八十九年間,不同形式的長期交融演出,都屬太湖西域曲種花鼓調的一種整體形式。而這類形式從不因為其中某個時間段里,出現了某種新的表現形式,甚於後來竟有新劇種皖南花鼓戲的誕生,都從未改變過這類花鼓調多種且不同的整體演唱性質。


以上花鼓調之各種演唱形式,雖在太湖西域廣泛流行了八十餘年(1865-1949),但至五十年代初,隨著社會的變革,藝人生活普遍穩定,這些演出形式逐漸減少。



八、地燈子


又稱「燈曲子」,玩燈賽會中多為演出,其中有的形式卻為河南移民帶入。以蓮湘、旱船、推小車、彩燈、花擔、巾舞的表演最為普遍。鄂東花鼓戲傳入湖西後,廣泛吸取了地燈子的表演藝術。所以,早期的花鼓戲藝人不僅是打蓮湘、玩旱船的行家,又是燈會中對歌唱曲的能手。他們時而唱戲,時而玩燈。


對歌的內容,常以花鼓戲《珍珠塔》中的《二回樓》[15]和《山伯訪友》為題。玩燈藝人對歌中如遇難處,一時對答不上,即被觀眾以釘耙橫欄路中,阻止燈隊前進,俗稱「拋錨」。這時,總是由花鼓戲(調)藝人唱答解對。一般是先一邊扶起橫欄路中的釘耙,一邊唱:「小小竹桿十二節,上包銅來下包鐵。我把竹桿接在手,這位先生你歇歇。(陳蘭英演唱)」四句唱完,復又換人對歌,算是和解。至今七十歲以上的花鼓戲藝人,除打過五件等,幾乎也都參加過打蓮湘、玩旱船。

九、打蠻船


蠻船為一長江內河民運船型,長約120公分,高約40公分。船中置一木屋,內原供觀世音菩薩。後因有迷信之嫌,本世紀五十年代藝人改供老壽星。船底下接四腿之高架,架高約100公分。船左前有一鉤,可掛一鑼;架左前上方置一鼓。演唱時,藝人立於船旁,雙手操小鑼、小鼓、牙板三件樂器。在離船底20公分處,有一橫擔,可供藝人挑架行走。「打蠻船」也只在農閑時,藝人挑架串鄉,類似花鼓調藝人獻藝情景,但從無班社組織,與花鼓調師承也有別。花鼓戲藝人供「杭州鐵板橋下老郎先師」,並「琴音童子,鼓板郎君」,這與皖南目連戲藝人所供相同。而打蠻船藝人與本地(包括浙西北)漁鼓道情藝人,都同供丐幫齊、韓、郭三大門派祖師。



「打蠻船」藝人郭庭富及其蠻船。郭庭富,宣城市沈村人,1995年8月本人採訪時所攝。


花鼓戲藝人早期從無人打蠻船,對此也無甚了解。1995年8月本人為編寫《中國曲藝志?安徽卷?花鼓調》條目,採訪了宣州市沈村鎮丁店鄉陶村打蠻船藝人郭庭富(1936年生)[16],據其稱:「花鼓戲中原有一本《荒年記》,敘清咸豐朝河南大旱,秀才韓文廣為養活兩子,將愛妻張香蓮賣給蠻子胡老客。胡攜韓妻登船欲返故里,韓妻之兄放賑回,於船中兄妹相見。贖妹不成,領眾打蠻船,將妹搶回。為宣揚其兄妹之義,不忘當年災荒之慘痛,藝人傳唱《打蠻船》故事警示世人。打蠻船演唱形式,就是這樣傳下來的。」但查檢花鼓戲之《荒年記》台本[17],固有秀才賣妻情節,人物姓名均不相同,亦無打蠻船事,這或為兩本所據之不同。


打蠻船的唱詞分見字歌、篇詞和正詞三類。見字歌(即花鼓調的喜字歌)和篇詞(片段),與花鼓調所唱根本不同。打蠻船雖有花鼓戲藝人改習之,但總不如漁鼓道情藝人改習為多,故所唱與漁鼓道情較多雷同。見字歌是將常見之店鋪,編成固定祝賀的唱詞,如剃頭店、米糧行、裁縫店、雜貨店、典當鋪、布匹號等。到何門見到何店卻唱何種詞,藝人稱此為「見子打子」(珠算術語)。篇詞有:《十勸》《十字古人》《百歲人》《三十六個女古人》《三十六碼頭》《十月懷胎》《十二月方卿》等等。這些篇詞幾乎都是藝人的口頭創作,世俗人情味重,地方特色濃,屬俗文學範疇。一般篇詞先唱引詞,接唱篇詞的正文,最後唱結束詞。


這裡舉篇詞《三十六碼頭》為例:


(引詞)


鑼鼓打得喜盈盈,尊聲老少你是聽。


前朝後漢我不表,聽我唱段碼頭名。

(篇詞正文)


正月梅花正當春,做官之人出北京。


店家朝俸徽州出,下江碼頭出能人。


二月杏花紅秋秋,絨花絲線出杭州。


綾羅綢緞湖州出,綿綉龍袍出蘇州。


三月桃花水色紅,琵琶瓜子出山東。


生薑又出大通地,柳色夏布出江西。


四月祥梅靠牆生,上海又玩琉璃燈。


馬猴出在河南省,漢口的水煙袋最出名。


五月梔子滿園香,揚州出的美姑娘。

風流浪子瓜州出,花鼓蓮湘出鳳陽。


六月荷花香滿塘,細料草帽出南陽。


氈帽又出山西地,東北人蔘最出名。


七月菱角滿塘青,石膏出在孝感城。


木瓜出在宣城縣,補鍋師父出桐城。


八月桂花滿樹香,金環手飾出長江。


麥面又出武昌地,四川辣椒最出名。


九月菊花家家有,大小江木出饒州。


瓷器出在景德鎮,六安州茶葉最出名。


十月芙蓉轉了青,烏石鋼材出天津。

泰山又產笆蕉扇,臨安油漆最出名。


冬月雪花飄又揚,飄飄揚揚凍九江。


核桃又出卞梁地,無錫陶器最出名。


臘月臘梅金燦黃,蕪湖出名大礱坊。


常州木梳湖南傘,金華火腿噴噴香。


(結束詞)


叫聲眾位你是聽,這是一段碼頭名。


中國碼頭多得很,只怪碼頭沒跑清。


唱到這裡停下板,對不起老少共先生。


(由謝克林演唱)」[18]

總之,三個部分的詞句連續唱完,才算是一個完整的篇詞,後才可接唱戲文正詞。每篇篇詞的前引詞和結束詞略有不同,但均大同小異。引詞又如:「鑼鼓一打喜盈盈,老少先生你是聽。老的愛聽唐朝事,少的愛聽宋朝文。嫂子喜聽《賣花記》[19],姑娘愛聽《女兒經》[20]。前朝後漢我不表,聽我表段××名。」唱何段篇詞,即將該段篇詞的標題填於××內。哪些引詞和結束詞,各應用在什麼地方,這就要看藝人隨機應變,翻詞調韻的能力了。正詞後來全部為花鼓戲小戲及本頭大戲中片段。如《送香茶》[21]《胡彥昌辭店》《藍衫記》(《大辭店》又稱「張家戲」)等。


所唱曲調,見字歌和篇詞的主調是【書調】。其它均為花鼓戲中的常用調,這些明顯是汲取了花鼓調的演唱成份。據藝人推測,這一汲取大約在清末民初即已進行。


現皖東南宣州市的沈村、洪林等鄉鎮,郎溪縣的十字鋪鎮,廣德縣等鄉下,仍不時有藝人打蠻船挑架串鄉演唱,演出時間已非僅限新春正月。



1962年11月蕪湖專區皖南花鼓戲劇團作曲陳鳳祥,編著的《皖南花鼓戲音樂》封面。


皖南花鼓戲脫胎於湖西的花鼓調(戲)。但在劇種的研究中,很少有人對花鼓調給予應有的關注。在湖西這片土地上,不論是曲種花鼓調、鄂東花鼓戲,以及後來形成的皖南花鼓戲,三者主唱、主演的藝人,都是皖南花鼓戲形成初期的第二、三兩代的藝人。實際上他們是同一群花鼓調的藝人,在不同的時空里,演唱這三種不同形式的「花鼓戲(調)」。只是前一些人以唱花鼓調為主業,而後來的一些人則是以歌唱來表演故事。前為曲種,後為劇種。這就同時鍛煉和造就出一大批有名的曲種和劇種的藝人。事實上,從同治四年(1865)至1954年的八十九年間,作為曲種的花鼓調,從不因新劇種的脫穎而消亡,反之卻在湖西廣袤農村裡深深地紮下根來。


對曲種花鼓調的研究,直接與皖南花鼓戲劇種的形成、劇目的產生,以及主腔的流變、豐富、發展,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據老藝人楊光榮(1912—1995)講:「我二十歲前唱戲時,四大主腔唱時節奏慢得很。也就在二十歲時,主腔演唱速度加快了,最先是從高淳開始的。」但到了1962年11月陳鳳祥[22]在他的遺著《皖南花鼓音樂》中,就清晰地記下了四大主腔的快速變化的進程。


主腔之一的陶腔,這時的各種板式竟多達十一種。而其它各腔,也都有類似的情況。甚於連一些花腔小調中,既有組曲,也被添加的板式,這是多麼重大的成就。只有到了這時,新生的劇種才具有了自己身份的標識,這些又無不與原先的花鼓調(戲)有著密切的關係,因為它們本來就是一體。正是在原先曲種和劇種八十年間不斷互相競爭演出的實踐中,為了適應於劇中一些人物的不同情緒變化,唱腔才不斷演化,遂趨向成熟。一句話,演出才是它們的推力。


注釋:


[12]長達半年內藝人聚集在一起,難免在演出、分配、生活等方面產生一些不愉快,非至半年又不得另搭他班。一些藝人將此情緒按農曆冬至「入九」,編成口諺如下:「頭九二九班子上揪(錯此機會,不易搭班),三九四九打罵不走(雨雪至矣,無處可遁),五九六九講話『走扭』(新春已至,膽子也大了,說話不盡附和班主),七九八九講話把眼翻(正月演出忙,班主需仰賴演員,這時也敢翻班主的白眼),九九八十一,老子少陪你(正月一過,備耕至,演出又閑,一般減少一人少一些開支,可離班去)。」

[13]《喻老四》又名《私情記》、《余老四》。敘喻老四與張二妹之間愛情故事。因劇中多處含色情成份,本世紀五十年代後期搜集、編印《安徽省傳統劇目彙編?皖南花鼓戲》時,該劇標題下只記有情節、場次介紹,未錄台本內容,見《彙編》第2集。


[14]精通該劇種各行當之角色的道白、唱詞、唱腔及表演、鑼鼓經等,方可稱「好佬」。


[15][17] 兩本刊載於皖南花鼓戲《彙編》第1、5集。


[16]郭庭富,宣州市沈村人,1983-1985年學唱漁鼓道情。1991年至今,冬閑即「打蠻船」,既作副業亦為個人娛樂。其蠻船中的小屋內,自稱其供奉之地藏神像,請自九華山。木屋門牆兩邊有聯:「國泰民安喜迎春,風調雨順萬事昌。」橫額為:「改革開放」。船下圍簾飄帶有聯:「萬國九州共日月,五湖四海度春秋。」


[18]謝克林(1940年生?沈村人),浙西北及宣州市著名的漁鼓藝人。其漁鼓唱書,嗓音高吭清脆,韻味十足。前指的見字歌《裁縫店》也為謝提供:「天皇皇,地皇皇,拜得宣王做衣裳。先拜宣王后拜你,你是宣王傳下的。宣王師父下山早,身邊帶有幾樣寶。又帶針來還帶線,又帶尺剪下山嶺。又賜案板三尺三,師兄師弟坐兩邊。師兄師弟兩邊坐,手拿尺剪裁衣裳。上做單來下做棉,二四八月做襯衫。要不是宣王把山下,世上哪有衣裳穿。宣王師父手藝高,萬歲聖旨把他召。召上金殿綉龍袍,皇上封你官不小。」


[19]《賣花記》敘權臣曹鼎,姦汙賣花女未遂,打死埋於後園,其夫誤將告狀投曹處。後其冤為包拯伸張,鍘曹鼎。台本見皖南花鼓戲《彙編》第3集。


[20]舊時宣揚封建禮教的通俗讀物。約初刊於明代,後世刊行甚廣。


[21]台本見皖南花鼓戲《彙編》第2集。


[22]陳鳳祥(1936—?),江蘇興化人,中國音樂家協會會員。1958年9月皖南大學藝術科畢業,任蕪湖藝校音樂教師。1962年調蕪湖專區皖南花鼓戲劇團任作曲。1983年調宣城行署文化局藝術科工作。陳在劇團期間,為多部大戲編曲,並作有交響樂《江南春早》發表。1961年上海交響樂團來蕪演出時,首場演出了他的這一作品。

作者系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國家一級編劇、中國儺戲學研究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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